東方藝術之魔八大山人

東方藝術之魔八大山人

作者:讀裁者黃遠輝,專注人文歷史,質量標準,知識產權

東方藝術之魔八大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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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閱讀書單:《八大山人傳》《極端之美》《千年一嘆》《霜冷長河》《文化苦旅》。

有人不大喜歡餘秋雨,認為他是個有爭議的文人,已經走下了神壇,但是這次推薦他的幾本著作,竊以為還是寫得非常好的,他寫過一篇文化散文《青雲譜隨想》,告訴我們:八大山人出身皇家宗室,親歷家國滄桑之鉅變,王孫而淪落市肆,詩僧而出入江湖。精研儒道釋,融匯詩、書、畫。

東方藝術之魔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畫像,圖片來自網絡)

八大山人,原名朱耷,明宗室後裔,明末清初畫壇"四僧"(石濤、朱耷[dā]、髡[kūn]殘、弘仁)之一,字雪個,號八大山人。八大山人以花鳥畫著稱,繼承徐渭傳統,發展了潑墨寫意畫法

八大山人的作品以象徵、寓意和誇張的手法,塑造奇特的形象,抒發憤世嫉俗之情和國亡家破之痛。八大山人筆墨洗練雄肆,構圖簡約空靈,景象奇險,格調冷雋,對後來的

揚州八怪和近現代大寫意花鳥畫影響重大。

面對世間不公,有人一語不發、默默承受,有人捶足頓胸、呼天搶[qiāng]地,但有這麼一個人,世界以痛吻我,我報之以白眼!餘秋雨說這個人的畫裡有令天地為之一寒的白眼,這個人就是八大山人。

齊白石在一幅畫的題字說:青藤(徐渭)、雪個(八大山人)、大滌子(石濤,苦瓜和尚)之畫,能橫塗縱抹,餘心極服之。恨不生前三百年,或為諸君磨墨理紙,諸君不納,餘於門之外餓而不去,亦快事也。齊白石又曾有詩曰:"青藤(徐渭)雪個(八大山人)遠凡胎,缶老(吳昌碩)當年別有才。我原九泉為走狗,三家門下轉輪來。"青藤門下走狗就是這麼來的(徐渭我們前期介紹過,請關注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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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孤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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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魚》)

八大山人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權的九世孫,明亡後削髮為僧,後改信道教,住南昌青雲譜。朱耷36歲時想"覓一個自在場頭",找到南昌城郊十五里的天寧觀,改建天寧觀並更名為"青雲圃"。"青雲"兩字原是根據道家神話"呂純陽駕青雲來降"的意思。清嘉慶二十年,狀元戴均元將"圃"改為"譜",以示"青雲"傳譜,有牒可據,從此改稱"青雲譜"。

八大山人作為明室宗親後裔,一生坎坷,曾一度精神失常,後選擇與世隔絕,在創作中安放自己孤獨的靈魂。八大山人一生對明室忠心耿耿,以明朝遺民自居,不肯與清政府合作,他有詩"無聊笑哭漫流傳"之句,以表達故國淪亡,哭笑不得的心情。八大山人曾說:"墨點無多淚點多,山河仍是舊山河。橫流亂世杈椰樹,留得文林細揣摹。"

八大山人生長在一個充滿文化藝術氛圍的家庭中,祖父和父親都擅長書畫。八大山人受過良好的教育,天資聰穎,8歲可以作詩,能懸腕寫米芾的小楷,11歲能畫山水,顯示出非凡的藝術才能。八大山人18歲那年,崇禎皇帝自縊,大明王朝就此終結。明亡第二年,他的父親去世。國破家亡,皈依佛門,他從此不問世事,寄情山水,吟詩作畫。他在自己的詩中說:"棲隱奉新山,一切塵事冥。"

晚年的八大山人遂發狂疾,"忽大笑,忽痛哭",並焚燒了自己多年來的僧衣,披星戴月步行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故鄉南昌,此時的八大山人已是暮年。南昌故郡,人們看見了一個頭戴斗笠,身穿長袍,腳踏布鞋,一路走走停停,搖搖晃晃,忽而趴地嗚咽抽泣,忽而對天大笑的怪人。八大山人由焚僧衣到發癲狂,再到恢復清醒,經歷了人生最痛苦的階段。

朱耷晚年才開始用"八大山人"署名題詩作畫,他在署款時,常把"八大山人"四字連綴起來,像極"哭之""笑之",以寄託他哭笑皆非的痛苦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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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古木雙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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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荷花雙鳧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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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楊柳浴禽圖》)

八大山人的大寫意不同於徐渭,徐渭奔放而能放,八大山人嚴整而能放。清代中期的"揚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現代的齊白石、張大千、李苦禪等巨匠,均受其影響。評論家王進玉說:"如果你真正讀懂了八大,你會發現雖然揚州八怪風貌各異,且成就非凡,但他們加在一起卻終究抵不過一個八大。"

八個抵不過一個八大,評價極高。

那個八大山人的這個八大是什麼意思呢?很多人搞不清楚,誤以為八大山人是八個歸隱山林的大師。清代著名歷史學家陳鼎在《八大山人傳》中寫到:"八大者,四方四隅,皆我為大,而無大於我也。"又曰:"餘每見山人書畫款題'八大'二字,必連續其畫,'山人'二字亦然。類哭之笑之,意蓋有在焉。"

八大山人的筆墨裡,深含那種性情的清峻,那種生命的奔突,那種誇張的醜陋,那種極度的寒冷。八大山人的花鳥畫,一尾魚,一隻鳥,一方土石,一枝花木,都是自在的宇宙,完整,獨立,格高韻雅又超塵脫俗。

東方藝術之魔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魚石圖》)


東方藝術之魔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墨蘭圖》)

中國畫"畫分三科",人物、花鳥、山水,概括了宇宙和人生的三個方面:人物畫所表現的是人類社會,人與人的關係;山水畫所表現的是人與自然的關係,將人與自然融為一體;花鳥畫則是表現大自然的各種生命,與人和諧相處。三者共同構成了宇宙的整體,相得益彰。

中國人的審美,講求筆簡,講究留白,惜墨如金,疏可走馬。八大山人寫蘭,畫面留有大片空白,蘭花兩三筆精簡至極。八大山人的蘭花,四野空空,一株蘭靜靜地獨自開放。八大山人通過誇張的筆法將蘭花之動態、蘭花之神韻表現得活靈活現,對筆墨的運用已臻化境。

八大山人與石濤的美學,其實是半僧半道半儒。鄭板橋曾把八大山人與石濤的繪畫成就做過一番比較:在人品志節和藝術成就上,兩位明朝遺民大師均不相上下,但在聲望上,石濤似乎不如八大山人,究其原因,是"博"與"專"的緣故。石濤"博"在創作題材、筆墨風格以及名號上,而八大山人則純用簡筆,"專"於花鳥。"八大名滿天下,石濤名不出吾揚州"。

八大山人傳世的著名作品有《安晚冊》,"安晚"兩字閒適之極,相當有詩意,堪稱八大山人畫藝的大展示,他所喜愛的主題基本上全都包括在內,共有作品22幅,以花鳥、山水、書法為主。

八大山人最為著名的墨荷圖,是他72歲高齡時所作的《河上花圖》

,卷高47釐米,長近13米,以水墨描繪了沿河而生的荷花、蘭竹和坡石流水,卷尾以行書自題歌行體詩並題二百餘字的《河上花歌》。

八大山人是純粹藝術的先行者,他幾乎是完整地將自己的生命意識和人格精神注入了書畫藝術。有人說,只有博大的悲憫,才能產生博大的情懷,才能達到更為博大的境界。苦難確實孕育了許多大藝術家,對於八大山人而言,不是他選擇了苦難,而是苦難選擇了他,不是他選擇了藝術,而是藝術選擇了他。

因了八大山人,有人詰問:如今,技巧替代了精神,藝術家大都痴迷於"術",而忽略了"道",我們還能再找到一個能夠為天人境界隱遁苦修的藝術。

海外的書畫界,把八大山人與音樂之魔貝多芬、繪畫之魔畢加索相提並論,稱之為東方藝術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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