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裡醒著,卻尋不到星光

在夜裡醒著,卻尋不到星光

藍牙耳機裡傳來了汪峰那略帶蒼桑和沙啞的歌聲:“

當我走在這裡的每一條街道

我的心似乎從來都不能平靜

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和電氣之音

我似乎聽到了它燭骨般的心跳

……”

這座鋼鐵的城市在晚上依舊燈火通明,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和擦肩而過的人群,卻感到沒來由的煩燥,我轉過街角走向一條偏僻的小道,它一邊是公園的外牆一邊是小區的鐵柵欄,兩邊各有一排灌木叢,人少了下來感覺心也安靜了不少,我抬頭望天依舊看不到星空,黑色的天空扣在四邊的高樓之上。

前邊路旁的行人座椅上坐著一對少年,手機屏幕的燈光照映著他們的臉龐,兩條耳機線從各自的臉旁垂下又匯合在一起,身上白藍相間的校服在屏幕燈光一明一暗的照射下也在相應變化,他(她)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身邊經過的我毫無所感。因為盯著他(她)們看,我經過的一瞬被手機屏幕的光照的有一絲恍惚,我彷彿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意氣風發的騎著一輛自行車,後座上一個女孩,也是一個人一個耳機,耳機插在隨身聽上。女孩頭靠在男孩的身上,手裡拿著隨身聽,除了每首歌之間的滋滋聲女孩說她還聽到了男孩心跳的聲音,有的時候男孩還會故意壓上一個坑或包,在女孩叫聲和男孩的笑聲中,自行車帶著夜色和滿天星光一路遠去……

我回過神來,還是那條街,還是黑暗的天空,還是一個人,我暗自苦笑一下,過去的時光一去永不回了,腳下的路還要前行。出了這條路,前邊一轉就是小區的入口,外邊有一排飯館,這座城市也很難再看到往日大排檔的喧囂,烤串進入了店裡也失去了他的靈魂。在一個飯館的門口支著一張小桌,幾個青年圍在一起,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已經喝大了,吵吵嚷嚷的聲音離老遠就能聽到,望著他們手上的酒杯,我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畢業的季節,離校前的一晚,我們也是如此,彷彿那個年紀就是如此的無所顧忌,有說不完的話,有無數的承諾,有酒到杯乾的魄力,有永遠能找到的喝酒的人,有許多不青春不眠的夜晚。

我摸摸自己的啤酒肚,再看看黑黑的手機屏幕,搖了搖頭繼續一個人往前走。不知道什麼時候習慣了沒有星星的夜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了一個人走夜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習慣了一個人喝悶酒。有的人說小丑只有笑,只是沒人看到他的哭泣;有的人說沒看到過你哭,我卻說我想笑卻找不到高興的事;有的人在夜時睡去醒來就是黎明,也有的人在夜裡醒著盼望黎明;有的人說你要有前進的方向,我卻抬頭看不到指路的星光!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去

我希望人們把我埋在這裡

在這兒我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在這兒有太多讓我眷戀的東西

我在這裡歡笑 我在這裡哭泣

我在這裡活著 也在這兒死去

我在這裡祈禱 我在這裡迷惘

我在這裡尋找也在這兒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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