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縣是二祖慧可道場和宋代臨濟宗、曹洞宗大興之地

中華禪宗從山林走入城市和從“農禪”到“官禪 ”、“文禪”的起點——安徽省太湖縣

樸老故里 佛教聖地

--試論太湖縣對我國禪宗文化發展所做出的貢獻

週會明

太湖縣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文明古縣。早在殷周以前,我們的祖先就在這裡拓荒創業,春秋戰國時期,太湖曾是吳、越、楚等國的屬地,漢屬皖地。南朝宋武帝時建縣,始名太湖左縣。隋開皇初年,更名為晉熙。隋開皇十八年(598)定名為太湖縣,縣名一直沿用至今。是原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先生的故鄉。

太湖縣地理區位十分優越。位於安徽省西南部,前有長江黃金水道,後有巍峨的大別山,一條古驛道從東至西,沿大別山邊緣穿境而過。是中原進入湖北、江西、廣東等地的必經之路。在社會動盪、交通不便的古代,太湖縣物產豐富,交通便利,商賈雲集,經濟富饒。各種不同背景的文化在太湖相互撞擊、融合,在歷史長河的累積中,地方文化底蘊深厚,特別是佛教文化,更是源遠流長。早在晉代大興年間,天竺高僧佛圖澄率弟子來到太湖寺前鎮建佛圖寺。佛圖寺不但是外來僧人在太湖縣所建的首座佛教寺院。也是太湖縣乃至江淮地區有文字記載的首座佛教寺院。佛圖寺的建設,標誌著佛教文化在晉代就正式傳入太湖縣,傳入江淮地區。

也許是因緣巧合,也許是太湖這塊土地特別適合禪宗文化的發展,據《大正藏》記載,從北周至宋,先後有禪宗二祖慧可、三祖僧璨、五祖弘忍、六祖弟子本淨禪師,臨濟宗八代傳人、臨濟宗楊岐派二代傳人白雲守端、三代傳人五祖法演、曹洞宗六代傳人義青投子等十九位大師在太湖開設道場,培養了慧勤、克勤、清遠和道楷等一批傳燈人才。唐宣宗李忱在未登大位前,在太湖四面庵隱居過一段時間,宋代大文學家郭祥正曾追隨白雲守端,成為白雲守端的一位大弟子。太湖縣為我國乃至世界佛教文化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一、中國歷史上曾出現“四次佛難”,其中,太湖縣在“兩次佛難”事件中,保護和推進了佛教的發展。

我國曆史上先後發生了“三武一宗”四次佛難事件,分別是北魏武帝滅佛、北周武帝滅佛、道二教、唐武宗滅佛和後周世宗滅佛。太湖縣因獨特的區位、純樸的民風和濃厚的佛教氛圍,在北周武帝滅佛、道二教、唐武宗滅佛等兩次“佛難“事件中,保護和支持了佛教的發展。

1.為避北周武帝滅佛,禪宗二祖慧可輾轉南移,來到太湖縣獅子山,太湖縣在關鍵時期保護了剛剛傳入不久禪宗文化。

北周武帝在位十八年間(561-578),我國佛教繼“北魏武帝滅佛”後,又經歷了一場空前劫難。開始,周武帝宣佈佛教為末教,後乾脆下詔“斷佛、道二教,經像悉毀,罷沙門道士,並令還民。”詔令發佈之後,立即實施。“融佛焚經,驅僧破塔,……寶剎伽藍皆為俗宅,沙門釋種悉作白衣。”把廢佛運動在原北齊境內鋪天蓋地地發動起來。結果,四萬多所寺廟賜給王公作宅第,一切經像盡毀於火;寺院財產,簿錄入官,200多萬僧尼全部勒令還俗。

為保存和傳揚禪宗,已年逾古稀的慧可不得不離開當時的佛教中心中原,輾轉南移,於北周武帝保定元年(561)來到薛義河旁的獅子山,“躍過在三湖四澤中,一肩擔月上九龍。龕得葫蘆可禪定,榻依岩石司能空。禪衣破處裁雲補,冷腹飢時飲露充。物與民胞共寒暑,調和風雨萬邦同。”在太湖縣獅子山附近山民的暗中保護下,開闢道場,靜候時局變化。

獅子山雄踞河津,三面環水,南臨深潭,即“濯錫潭”。乾隆26年《太湖縣誌》記載:“濯錫潭,縣西北七十里,二祖洗錫處。”大師坐禪於葫蘆石。此石僅底部與石壁相連,突出於峭壁之上,且只能容得一人跌坐。乾隆26年《太湖縣誌》記載:“葫蘆石,在薛家河,相傳二祖秘記存焉。”二祖在獅子山野餐露宿,參禪打坐,至今,獅子山留下了二祖禪床、仰天鍋、藏經洞、黑洞、亮洞、不涸泉、清靜龍、潑水坡、對弈石、成佛崖等聖蹟。開皇十二年(592年)在司空山傳衣石旁傳法於三祖僧璨後“是年往管城匡救寺說法”。(《佛祖統記》卷29)。因此,二祖慧可在太湖獅子山駐錫三十一年,並傳衣缽於三祖僧璨,在太湖縣完成了傳法使命。

2.為避宮庭內鬥,唐宣宗李忱在未登大位前,輾轉南移,值“唐武宗滅佛”期間,隱居在太湖縣四面庵。太湖縣在關鍵時期,既保護了李忱的安全,又使李忱認識了佛教的重要性,使剛經劫難的佛教在大中年間,得到了快速的恢復。

唐憲宗在位十九年(841-860),據史書記載,唐憲宗開始是一個有為的皇帝,但由於“安史之亂”後,朝政腐敗,朋黨鬥爭,國力迅速衰退。為保去大位,唐憲宗在位期間,首先發起了滅佛事件。

唐武宗滅佛,始於會昌初年,而至會昌末年達到高潮。早在會昌二年(842),武宗已令僧尼中的犯罪者和違戒者還俗,並沒收其全部財產,“充入兩稅徭役”(《武宗本紀》,《舊唐書》卷十八)。會昌三年(843)四月,朝廷“命殺天下摩尼師,剃髮令著袈裟作沙門形而殺之”(圓仁《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卷三)。會昌五年三月,敕令不許天下寺院建置莊園,又令勘檢所有寺院及其所屬僧尼、奴婢、財產之數,為徹底滅佛作好準備。同年四月,在全國範圍內展開全面毀佛運動。僧尼不論有牒或無牒,皆令還俗;一切寺廟全部摧毀,所有廢寺的銅像、鐘磬悉交鹽鐵使銷熔鑄錢,鐵交本州鑄為農具。八月,下詔宣佈滅佛結果:“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武宗本紀》,《舊唐書》卷十八),使佛教遭受沉重的打擊。據日僧圓仁目擊記述,黃河一帶的寺院,到處是“僧房破落,佛像露坐”,“寺舍破落,聖蹟陵遲,無人修治”(《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卷四)的景象。江南地區,也是“剎宇頹廢,積有年所”(《修龍宮寺碑》,《金石萃編》卷一○八)的狀況。

唐武宗在這期間,對當時的光王李忱進行排斥和迫害。

唐宣宗李忱是唐憲宗的第13子,穆宗的弟弟,敬、文、武宗的叔叔,始封光王。為避皇室爭鬥,李忱在宦官的幫助下,遁出長安,削髮南遊,這期間,他來到太湖縣四面山四面庵,在四面庵僧眾和太湖人民保護下,古佛青燈,韜光養晦。宋觀年間(1107-1110年)太湖知縣孫勰記雲:“大中帝者,宣宗也,其微時嘗避禍削髮為比丘。周遊天下,築庵隱於是。”四面寺前小橋下有一小瀑布,李忱曾面對瀑布有感而發,題《泳四面山瀑布》:“穿山度石不辭勞,到底還他地步高。溪澗豈能留得住,終歸大海做波濤”。李忱回朝當上皇帝后,仍念念不忘四面山和四面山上的四面庵,念念不忘在危難中幫助過自己的佛門僧尼,從此與佛教結下了不解之緣,廢除了唐武宗的“滅佛”政策,在位期間廣修天下寺院,

《佛祖統記》載:“大中十二年,敕天下諸寺修治諸祖師寺塔。”太湖縣廣大紳士即遵旨大興土木,於大中十三年(859年)建成了七寶莊嚴的大中寺。建成了磚制的七層、高數十米的開山祖師法智禪師塔。宣宗為表達對四面山的銘記和對佛教的尊重,批准朝庭不遠萬里,從京城運來了12根方形大理石柱,做為大殿立柱。用宣宗的年號做為寺名,將四面寺改為大中寺。

後人曾對唐宣宗的評價是,明察沉斷,用法無私,從諫如流,重惜官賞,恭謹節儉,惠愛民物,人思詠之,謂之小太宗。這與宣宗在太湖隱居過一段時間,深入瞭解民情、民意有著十分重要的關係。

二、禪宗在太湖開始起步,又在太湖發展壯大,並且形成具有中華特質的禪文化。

二祖慧可來到太湖,禪宗開始了本土化進程,繼六祖慧能後,相繼分出臨濟宗、曹洞宗、雲門宗、仰溈宗、法眼宗等五個宗派,其中臨濟宗又分出了楊岐與黃龍兩個宗派。經過歷代傳承,目前,“五宗七派”中僅存臨濟宗楊岐派和曹洞宗,其餘各宗各派已相繼滅絕。而臨濟宗楊岐派與曹洞宗是在太湖縣發展壯大起來的。

1.禪宗是在太湖開始了本土化進程,又在太湖使人們初次認識了禪宗。

慧可本來就是一位博覽群書,精通儒、道和玄學的大師,在太湖期間, 他在達摩印度禪“壁觀”和“四行”基礎上,吸取了中華儒、道文化的精華,他提出了禪宗的宗旨是“是心是佛,是心是法,佛法無二,僧寶亦然。”其中包含了濃厚的道教思想。道家認為道是先天地而生的宇宙本源、世界萬物的根本,“道”是以無形無為創生和化育萬物。 因此,慧可的“是心是佛,是心是法,佛法無二,僧寶亦然。”思想,突出了“人”的作用,人不能被動地順應環境,要通過自己的主觀努力,來改變環境。實現“物與民胞共寒暑,調和風雨萬邦同。”目的。

慧可還在太湖獅子山以及獅子山附近的三千寨、司空山等地開設道場,向大眾弘揚禪宗宗旨。相傳慧可曾在三千寨獅子巖開設道場,接引大眾,並在三千寨留下“涉過荊陽碧湖中,仰天摘月在絕峰。神光喜若盤聖地,斷臂緣份此山行。”詩句。太湖縣獅子山附近民間流傳的“靜坐常思己過,人前勿議人非”,其實就是慧可向大眾的開示。達摩在我國,雖然先後有道育、慧可、尼總持等弟子,但他並沒有向社會大眾傳授禪宗。因此,慧可在太湖縣開設道場,弘揚禪宗宗旨,使大眾初次瞭解禪宗,認識了禪宗。太湖縣是我國禪宗第一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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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太湖縣哺育了臨濟宗楊岐派。

1054年,30歲的臨濟宗八代傳人,楊岐派二代傳人白雲守端禪師(1024-1072),隻身一人,渡過長江,從九江承天寺來到太湖,先在法華寺小住過一段時間,後“及遷白雲” (《佛祖歷代通載》卷19),以後再沒有離開過太湖縣白雲山海會寺,在這裡開設禪宗道場達17年之久。在海會寺,守端在楊岐方會的“四一法門”的基礎上,從入處、出處、了處、用處等方面進一步豐富了楊岐方會的禪宗思想體系。嗣法弟子有五祖法演、智本,永起等禪師,還有著名詞人郭正祥居士等十二人。其中以法演的門庭最盛,對楊岐宗的發展貢獻最大。五祖法演(1024-1104)先後住持過太湖縣四面寺、潛山縣太平寺和太湖縣海會寺,晚年才離開海會寺住持湖北黃梅五祖寺。在“在舒郡二十七年。三處住院。”《五祖法演語錄卷三》。以在海會寺生活的時間最長。五祖法演在海會寺期間,“每日起來,拄卻臨濟棒,吹雲門曲,應趙州柏,擔仰山鍬,驅溈山牛,耕白雲田”(《五燈會元》卷十九),融合禪宗各派特點和太湖縣優秀的地方文化,使楊岐宗宗風更加機鋒、峻烈。宗旨更加接近普通大眾,門下弟子眾多,龍象輩出,最傑出的弟子有“佛鑑慧勤(1059-1117)、佛眼清遠(1067-1120)、佛果克勤(1063-1135),”等佛門三傑。臨濟宗楊岐派在太湖得到了發展和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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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湖縣哺育了曹洞宗,

曹洞宗值唐末洞山良价開宗後,到宋代後,由於無高僧傳承法脈,而進入“百年孤獨”期。曹洞宗五傳至大陽警玄(943-1027),雖然大陽警玄機警、聰慧,仍然門下靜如止水。面對曹洞宗的發展態勢,大陽警玄“嘆無可以繼其法者”(《禪林僧寶傳》卷十三),為找到承擔大任的傳燈人才,“以平生所著直裰皮履”(《歷代佛祖通載》卷十九)為記,託付給前來拜訪的臨濟宗高僧浮山(今樅陽縣)法遠禪師(990-1067),代尋曹洞宗傳燈人才。浮山法遠禪師接受大陽警玄的委託後,歷經二十餘年,於宋英宗治平元年(1064)始擇中自己的高徒義青投子(1032-1083),“以大陽皮履布裰”交給義青投子, “續洞上之風” (《歷代佛祖通載卷19》)。使斷絕三十七年之久的曹洞宗法脈得以延續。義青投子學成後,曾到廬山參學過一段時間,“熙寧六年還龍舒。道俗請住白雲山海會寺——八年遷投子山”(《歷代佛祖通載卷19》)義青投子在海會寺期間,將臨濟宗楊岐派的宗風、中國儒文化和太湖縣優秀地方文化融入到曹洞宗中,豐富了曹洞宗“君臣偏正”宗旨。同時在海會寺培養了一批傳燈人才,傳燈錄中記入義青投子門下翮法弟子有八人。其中以芙蓉道楷(1042-1118)最為傑出。因此,太湖縣在關鍵時期,哺育了曹洞宗,使曹洞宗具有了生機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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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北宋後期,太湖縣已成為我國重要的禪宗道場。

據《大正藏》記載,北宋後期,值白雲守端禪師駐錫太湖開始,先後有白雲守端禪師、義青投子禪師、龍門清遠禪師、四面山 、法秀圓通等幾代禪師先後在太湖海會寺、大中寺、龍門寺、法華寺接引大眾,擴建道場,接引大眾。一大批學人從山東、四川、福建、湖南、江西等地沿古驛道紛至沓來,這其中,既有日後為我國禪宗文化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的道楷、法演、克勤、慧勤、清遠等大師,又有宋代文學巨匠郭禪正。太湖縣已基本上形成了以海會寺、四面山大中寺為中心,聯結真乘寺、龍門寺、千佛寺、獨阜寺以及潛山太平寺、三祖寺和湖北省黃梅縣五祖寺等沿古驛道在國內極具影響,與江西選佛場相呼應線狀禪宗大道場。太湖也一時成為我國禪宗文化發展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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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禪宗從太湖開始,真正地走進了山林;又是從太湖開始,真正地走出了山林。

1.慧可駐錫獅子山,標誌著禪宗真正地走進了山林。

慧可在得到達摩衣缽後,曾在當時北方重鎮鄴城有過一段時間的辨法過程,為避“北魏武帝滅佛”之災,慧可於北周武帝保定元年(561)來到太湖縣薛義河旁的獅子山,標誌著禪宗真正地走進了山林。開皇十二年(592年)在司空山傳衣石旁傳法於三祖僧璨時,慧可囑咐僧璨“你受吾教,宜處深山”。三祖僧璨牢記慧可教誨,隱居在舒州的皖公山(今安徽境內),“往來太湖縣司空山,居無常處,積十餘載,時人無能知者”歷代佛祖通載》。從唐到宋,後歷代禪宗大師都是以山林為依託,遠離官府,農禪一體,這在社會動盪的年代,確實有力地推進了禪宗的發展。

2.值克勤、清遠、慧勤等“佛門三傑”和道楷等大師走出太湖,標誌著禪宗從此走出了山林。

清遠學成後,一直住持太湖縣龍門寺,晚年曾在和州褒禪寺、南京蔣山寺等地開設道場,接引大眾。慧勤學成後,住持潛山太平寺。而克勤學成後,於宋徽宗崇寧年間(1102-1107)回四川省親,遇上了成都官吏郭知章禮請他在六祖寺開法,隨後住持成都昭覺寺。宋徽宗政和年間(1111-1118),克勤離開四川至荊南,與當地名士張商英頗有交往,後住碧巖寺。在碧巖寺期間,克勤編寫了後人稱為禪林第一書《碧巖錄》。此後,又遷居道林,遇上樞密院鄧子常請徽宗為他賜紫衣與法號,旋奉旨出住金陵蔣山寺。不久又奉旨補天寧萬壽寺住持,並被徽宗詔見。南宋建炎初年(1127)高宗駕幸楊州,詔克勤入對,遂賜“圓悟”法號,改住雲居,最後,又領昭覺寺住持。克勤一生輾轉江南弘法,加上他獲得了統治者的褒獎,因而為他弘法帶不了極大方便。他馳騁其出色的文才作為弘法的善巧,接引了天下不少禪門納子,使得門下龍象輩出,其弟子在燈錄中三十一人,其中未列入的不計其數。且他門下有徑山宗杲與虎丘紹隆這樣的高足,遂使楊岐一派大大地超過了黃龍派,也勝過了五代至北宋時期盛極一時的雲門宗的法度。成為我國禪宗的主流。《叢林盛事》載“黃龍、楊岐二宗,皆出於石霜茲明,初,黃龍之道不振,子孫世之,皆般般不減大師之數,自直淨四傳而至塗毒。楊岐再世而得老演,演居海會,乃得南堂三佛以大其門戶,故今天下多楊岐之派。”通過他們,使楊岐宗走出了太湖,走向全國,並傳播到日本等東南亞地區。臨濟宗楊岐派已成為禪宗的正脈。

芙蓉道楷,“沂州(今山東臨沂)人,少辟穀學道,後遊京師,試《法華》得度,具戒遊淮西,時義青住白雲山海會寺,道楷遇而言下悟入。”(《佛祖歷代通載》卷19),先後住持安徽馬鞍山、江西洞山和湖北大陽等地寺院。宋徽宗崇寧二年(1103),住持京城淨因寺,後五年移住天寧寺。“隨侍者猶百餘人” (《佛祖歷代通載》卷19芙蓉道楷門下著名者有子淳、法成、惟照、元易、自覺、禧浦、齊璉、善秀、法燈等人。其中以丹霞子淳和淨因自覺著名於時,亦且傳世久遠。

曹洞宗歷代傳人中,超出江西、湖南、安徽,長期住持帝京者,道楷為第一人,“以1064年義青投子接繼法脈的戲劇性情節作這分界線,此後就是曹洞宗真正展開生機的年代。芙蓉道楷是曹洞宗的中興之祖。以他為新的歷史起點,曹洞宗在此後的幾個世紀中,呈現出梯次的發展局面。”(《禪宗宗派發展源流》)

因此,“佛門三傑”與道楷離開太湖到全國各地弘法,標誌著禪宗真正地走出了山林,走向全國。太湖不但是我國禪宗的發祥地,也我國禪宗走出山林的起點站。

值明代以後,我國禪宗活動區域已轉向城市,但在濃厚的佛教文化氛圍下,太湖縣佛教文化進一步向民間滲透。據民國十年《太湖縣誌》記載,至民國十年(1921)太湖全縣已有大小寺庵124座,其中在明、清兩朝新建了91座。建國後,經過調整,全縣仍有大小寺庵46座。大師們雖然已經離去,但他們給我們留下許多具有哲理性的教誨。克勤離開太湖回四川省親,五祖法演告誡他:“大凡住院,為已戒者有四:第一有勢不可使盡;第二有福不可用盡;第三規矩不可行盡;第四好話不可說盡----好話過多,遭人輕視;規矩過多,必然繁瑣;貪圖富貴,必然孤立;威勢用盡,必遭災禍。”(《禪林寶訓》)五祖法演住持海會寺時,曾致書住持四面山大中寺的高徒清遠大師:“住持大柄在惠與德,二者兼行,缺一不可。惠而不德,則人不信;德而無惠,則人不懷。”(《禪林寶訓》)清遠大師曾在龍門寺向大眾開示:“用事寧失於寬勿失於急,寧失於略勿失於詳。”大師們的這些思想對於現代社會,怎樣做好人、做好事以及構建和諧社會仍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



中華禪宗 起於達摩 承于慧可 轉自白雲(守端) 合於海會

古舒州是中華禪宗大道場,世界禪宗發祥地。太湖縣是中華禪宗開花散葉的起點之一,海會寺是“一花五葉合而為一”的轉折點。

白雲守端之後,佛門龍象輩出,投子義青與佛門三傑在舒州等地弘法,從而讓中華禪宗再度中興 ,“臨天下、曹半邊”到世界傳播,海會寺是禪宗中興從“農禪”到“官禪”的轉折點,培養人才模式也從“禪堂”升級為“禪院”,此階段僧才成長與士大夫、朝廷密不可分。

中華禪宗從避世單傳走向入世弘法、從山林禪院走向城市廟堂都離不開太湖縣這一禪宗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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