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扎克伯格逃不開的，依然是「用戶增長和隱私保護如何平衡」的問題。
美東時間 4 月 29 日，Facebook 發佈了 2020 財年第一季度財報。營收同比增長 17% 達到 177.37 億美元。華爾街分析師之前預測營收為 173.3 億美元，每股收益為 1.74 美元。淨利潤 49.02 億美元，同比增長 102%。
營收主力廣告收入為 174.4 億美元，佔比 98.3%，其他收入 2.97 億美元（Oculus VR 設備銷售是主力）。Facebook 稱，受到疫情的影響，3 月的廣告收入大幅下降，但是在 4 月的前幾周已經顯示出穩定的跡象，廣告收入與去年同期相比基本持平。Facebook 股價在盤後交易中上漲了 10%。
用戶數據方面，Facebook 交出了一份亮眼的成績單。Facebook DAU 為 17.3 億同比增長 11%，MAU 為 26 億，同比增長 10%。「全家桶」（包含 Facebook、Instagram、WhatsApp、Messenger）日活躍用戶人數為 23.6 億，月活躍用戶人數為 29.9 億。
Facebook 用 16 年的時間從一個大學生聚集地發展成了全球最大的社交媒體平臺。近年來它的帝國版圖不斷擴張，無論對 VR 的投入還是創造無國界貨幣，外界對它的印象已不再是一家單純的社交媒體平臺。但是這份財報又將我們的視線拉回到這家公司的本質——用戶才一直是它手中最大的「王牌」。
網友奔向 Facebook
2020 財年第一季度，Facebook 營收為 177.37 億美元，不及上個季度 210.82 億美元。對比去年同期增長了 17%，增速也在放緩。佔比最大的廣告業務營收只有 177.37 億美元，對比上一個季度 207.36 億美元大幅收窄。經濟下行時期，中小企業廣告主勒緊了褲腰帶。線下活動如出行、旅行的停擺，也讓相應的廣告主減少了投放。
但是自行隔離在家的人們對於遠程通訊、線上社交的需求與日俱增。這為 Facebook 帶來了一波強勁的用戶增長。「有史以來第一次，每月有超過 30 億用戶使用 Facebook、Instagram、WhatsApp 或 Messenger 。」Facebook CEO 馬克·扎克伯格在電話會議上說道，「僅 Facebook MAU 就有 26 億，每天有 23 億用戶至少使用我們的一項服務。」
扎克伯格表示在受疫情影響嚴重的地區，通過 WhatsApp 和 Messenger 發送的短信數量增長了 50%，語音和視頻通話數量增長了一倍還多。在意大利宣佈鎖城之後，用戶在 Facebook 所有應用上花費的時間增加了 70%，Instagram 和 Facebook Live 瀏覽量一週內翻倍。
而在疫情爆發初期，Facebook 就開始加大對於視頻和直播類產品的投入和維護。「因為人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依賴我們的服務，我們希望確保大家的安全、對信息的知情和連接。」扎克伯格說道。為了更好的滿足人們「連接」需求，WhatsApp 視頻通話將從最多 4 人同屏增加到 8 人，Facebook Dating（約會軟件）增加了視頻通話功能，Facebook Live（視頻直播）也將恢復「Live With」功能，發起者可以與其他用戶一起「連屏」直播。
Facebook MAU 構成中，來自北美的用戶為 2.53 億，歐洲 4.06 億，亞太地區 10.93 億，其他地區 8.51 億，對比上一個季度，來自亞太地區 MAU 增長最為顯著，達到了 5.3%。儘管成績亮眼，Facebook 在用戶增長持續低迷之後迎來回轉，但這不能證明這家公司完全處理好了信任危機。
扎克伯格長期以來對於隱私忽視和監管不當讓 Facebook 暴露的問題越來越多。2016 年美國大選時期，Facebook 被俄羅斯利用傳播虛假新聞來干預選舉。2018 年劍橋分析事件中，8700 萬用戶數據被不正當利用。Facebook 的連接能力和龐大用戶基礎越來越被視為一把「雙刃劍」，既可以給這家公司帶來可觀的營收，也放大了隱私洩露對用戶造成的傷害。
「連接」的初心與動態的平衡
這把雙刃劍伴隨著 Facebook 從誕生到繁榮。
還在哈佛讀書的扎克伯格對於交際關係近乎痴迷，並且在 2004 年創辦了 Facebook。為了獲得更快的用戶增長，2006 年 Facebook 上線了一項功能對之後的發展影響深遠--News Feed。News Feed 是將原來展示在用戶頁面之下的發帖以信息流的形式推送在首頁，目的是讓 Facebook 成為找到人與人之間聯繫和同好的地方。
News Feed 體現了扎克伯格對於分享的看法，只有把信息分享出去，與你有相同興趣的人才會加入進來，Facebook 才會獲得增長，用戶關係進而會更加緊密。後來 Facebook 的商業模式也建立於此，廣告主通過你分享的信息瞭解你，甚至通過你瞭解你的關係鏈。
不過，扎克伯格謀劃許久的 News Feed 卻帶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沒有經過用戶同意就把所有發帖放在公共的信息流之下，Facebook 第一次侵犯了用戶隱私。雖然 Facebook 後來新增的隱私設置功能讓用戶自主選擇公開與否，但 Facebook 發展的天平也開始失衡——扎克伯格過於看重增長，對用戶隱私重視不夠。
這最終讓 Facebook 和扎克伯格陷入了信任危機，意識到錯誤的扎克伯格下決心要挽回 Facebook 的聲譽和形象，在用戶隱私和內容審核方面開始投入更多精力。比如為剛剛更新的視頻會議功能 Rooms 努力實現端到端的加密處理方式，通過一些多維的手段確保用戶隱私不會被黑客竊取，同時 Facebook 官方表示不會查看或監聽用戶會議內容。
如今的扎克伯格在談及 Facebook 願景時，依然認為 Facebook 是一家做連接的平臺，不過他強調更大的責任感，他說希望提供給用戶的不僅僅是一個發聲的出口，他把隱私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一個以隱私為中心的通訊平臺將比今天的開放平臺更加重要，隱私讓人們有自由做自己，連接更自然，這才是我們建立社交網絡的原因。」
過去 20 億用戶依賴 Facebook 產品構建了完整和深層的關係網絡，這是 Facebook 口中所說的連接能力和社會價值。這在疫情期間尤為凸顯出來。但是如果 Facebook 不解決好隱私醜聞和數據洩露的問題，用戶終會背離它。Insider Mark Zuckerberg’s Lost Notebook 一文中寫到，「一個能讓無名之輩被聽到的平臺，也可以被網絡噴子利用，用作惡意挑釁和煽動情緒的工具。」
如今 Facebook 坐擁 30 億用戶了，它需要回答的依然是那個「增長和隱私如何平衡？」的問題。
本文作者：沈知涵
責任編輯：於本一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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