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蒂芬林奇
籃球世界裡，喬丹就是喬丹。 四海列國，千秋萬代，就只有一個喬丹。
1891年12月21日，詹姆斯-奈史密斯博士發明了籃球，一百年後，1991年邁克爾-喬丹第一次登上籃球世界的王座，由此一個從美國馬薩諸塞州被創造出來的皮球滾向了世界。
那個年代，街頭巷尾都是喬丹的傳說，空中飛人和太空漫步是被熱烈討論最多的詞彙。適時，恰逢金庸武俠風靡一時，懵懂的少年總是自詡為書中的大俠，幻想著自己也可以飛簷走壁，行俠仗義。
當書中故事和現實英雄相遇，江湖自然便會多了一段傳說。《天龍八部》裡喬峰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幫主，NBA賽場上喬丹是當時第一強隊芝加哥公牛隊領袖，一拍即合，喬幫主橫空出世。
細數喬丹往事並不真誠，那些人盡皆知的故事還是留給後人去想象籃球之神曾經的光輝歲月吧，時空變遷，籃球世界裡喬丹的地位恐怕很難有後來者可以逾越，我等凡人何須搶了史官的飯碗。
喬丹贏了一輩子，贏了很多人，雷吉-米勒的步行者就在其中。然而，二次退役後，披著奇才戰袍面對印第安納步行者喬丹只得了6分，一時間世人都說他廉頗老矣。轉眼第二場比賽便以狂砍51分震古爍今的表演，讓球場上的人們彷彿看到了30歲的喬丹，世人恍惚，原來他英雄猶在。
但這場歇斯底里的勝利對喬丹而言並不是王者歸來的宣言，這無關比賽，甚至無關場內聚精會神、瞠目結舌的觀眾，只關乎自己那不屈的靈魂。
他是籃球之神，怎麼可能質疑之聲擊倒，6個總冠軍戒指、10次得分王之後還從未聽到任何質疑之聲。退役之後，從臺前轉到幕後，他成了華盛頓奇才的高管，可選中誇梅-布朗這樣的水貨狀元，人們又開始質疑他的球隊運作能力，加之奇才半死不活的樣子再度讓他失望。
他決定親自披掛上陣，告訴一切垂頭喪氣的聲音，憑著他以一己之力足以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他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蓋世英雄。
然而，他不是時間的朋友，這個星球上時間從來都很吝嗇，卻很公平，對誰都一樣。喬丹可以戰勝自己的疲勞，可以讓自己強大的意志讓肉體麻木。但他對時間卻無能為力。畢竟，多少年來蓋世英雄和烏合之眾終究都躲不掉時間的殘忍殺戮。
2003年4月16日，奇才客場挑戰76人，喬丹出場28分鐘得到15分4籃板4助攻，奇才未能贏球，比賽過後喬丹宣佈退役。這是他第三次宣佈退役，也是最後一次。他沒有敗給任何對手，包括自己，但輸給了時間。
籃球因喬丹而聞名於世，喬丹因籃球而成就偉大。不論是17歲的少年，還是57歲的大叔，他永遠是那個喬丹，無關歲月呢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喬丹最後一次全明星之旅和科比交談
我出生在喬丹最輝煌的那個年代，但年少無知沒能記住多少英雄往事。後來所有關於偉大得分後衛的讚美都給了科比，一個翻版的喬丹式人物。同樣的萬人偶像，同樣的偏執狂，同樣的後仰跳投，差一點會有一段同樣的人生，他們就像光和影。
喬丹退役後幫主之位一直空缺著，十幾年來覬覦之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備受認可的接班人倒是出了不少，只是要麼毀於傷病，要麼終究難以勝任。
唯有科比承載了我們這一代人對於偶像的最真實記憶。仔細想來，那便是我的青春歲月，也是我的喬丹記憶。畢竟喬丹自己說過科比是最接近他的那個人。
所謂英雄在乎傳承，的確如此。當2003年飲恨而退，榮光成為歷史的那天再度浮現在喬丹的眼前，或許提前進站的科比已是神之答案。
當一個人在某個領域做出的成績讓競爭對手和後來者只能爭第二的時候，他必然是偉大的，當然也是孤獨的。
當最像他的那個男人走後，喬丹生平再次在眾人面前哭成了表情包，因為他們實在太像了，他的離開是他關於那片球場最後的記憶。
在我追逐科比的那些日子裡，關於喬丹的記憶早已佈滿我二十多歲的年紀。當影子走後，記憶就只好重新跟著光奔跑，一往情深。
我未曾看過喬丹打球，所有的喬丹記憶都是他人書寫的江湖傳說，只是這傳說太過經典，不論修飾誇張與否，期間真假幾何，都不必較真，只需好好記著，努力活著，以期與時間相戀更久，讓後來人把你傳說。
邁克爾喬丹：你雖已不在江湖，江湖卻滿是你的傳說。
本文系斯蒂芬林奇獨家原創，十年看球，一朝落筆，不負青春不負卿。
（圖片源於網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