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已經去打工,我靠什麼活下去

園長已經去打工,我靠什麼活下去


園長已經去打工,我靠什麼活下去


以前,我還能說過的是生活,現在,我只能說,過的是生存,甚至,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生存!

站在美麗的邕江大橋中間,在夢幻的紅藍閃爍之中,我的心,卻是白色的。我捧著我白色的心,漫無目的,幽靈一般飄過迷宮般的三街兩巷,我無心欣賞任何一束霓虹!

復工,復產,復學,社會逐漸迴歸正常,但是復園的文件還遲遲沒有下發,幼兒園什麼時候可以復園,還是個未知數。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迴歸正常。

在經濟滾滾大浪中,幾經跌宕起伏,幼兒園有過光輝歲月。但現在,幼兒園關門已經半年。只有支出,沒有收入,賬面上一天天地負下去。二月份剛交的半年物業費,眼看就要到期。昨天房東又來催第二季度的房租了,急急如律令,儘管我磨破了嘴皮,也沒有撈到半點優惠,沒有半點折扣,更沒有一分減免。傳說中的扶持中小企業政策,減免中小型企業的幾個月租金,也只是個傳說!我早就相信那只是個美麗的謠言!

今天,五名員工的工資又該發了,我的私家車已經抵押出去,目前不知道該從哪裡籌錢發工資。她們也跟著我可憐和受罪,連續領著幾個月基本生活費。

而得力的田園長,上個月已經遠去杭州找工作,她說她不能這麼熬下去,兩個孩子的奶粉,尿不溼都沒有錢買了,兩孩子現在只能喝米漿,穿開襠褲,要是生個小病,已沒有能力去住院,那可就成了大問題,天大的問題。她要是再這樣下去,沒有收入,家都不成家了!這樣的狀況,我怎麼好意思,怎麼忍心強留人家!

留下來的這五個,也都是跟我打拼有些年份的,是我強烈要求留下來,幾乎是哭著請求,幫助我扛一下,一起度過難關,才勉為其難留下來。我不料想,一扛就是半年。如果還一定要扛,下一步,就是賣房子了!

我同意小水和小蘭在園門口擺個小攤,賣些青菜,水果,特產。但是這裡的人也沒有什麼購買力,人流量也不大,貨賣得不多,說是小攤,其實,充其量算是幫助鄰里帶貨的小小驛站,幾乎沒有利潤,勞累辛苦,輾轉奔波不說,有時還倒貼。我內疚之極。

啊九已經幹代駕去了,還沒有離開這座城市,若果開園,我可以隨叫隨到。其實他也沒有多少活幹,酒店行業還沒有完全正常營業,喝酒的人不多,酒駕的也就少。另外兩個,張芳和李眉芳,跟著我隔三差五地消毒,殺菌,跟家長保持聯繫,除了發給基本生活費,沒有其他報酬。儘管我不否認,我對她們一直都好,因此他們才陪我扛到現在。可是,人是要吃喝拉撒的,是要生活的,是要生存的,就算我不怕死,也不能讓別人陪我一起死啊!

內疚,能拯救別人,還是拯救自己呢?我不得不為生存謀劃,不得不思考失敗與死亡的問題。是繼續貸款負債熬下去尋求一線生路,還是馬上解散所有員工,就此消失在茫茫商海中!

看看周邊,六個鋪面的粵菜館,春節放假之後至今沒能開門,默默地已經倒下。那個十層樓的旅館,每天半掩著門,沒有一單生意,就連我隔壁的螺絲粉店多家飲食店,都也已經貼出“旺鋪轉讓”!!

當然,也有過得滋潤的,但那些住高樓的人,哪裡能理解住深溝的人的痛苦!


園長已經去打工,我靠什麼活下去

霓虹很美麗,卻沒有一絲屬於我,我已經被孤獨重重包圍!

我不喜歡孤獨,因為我害怕失望。我想回到民族大道的起點,卻被螞蟻般簇擁的電車擋在斑馬線外。

中國的至暗時刻已經過去,那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春天。我的創業至暗時刻,在夏天才剛剛開始,那是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園長的離席,像一股刺骨寒風,撲在臉上,我深知,這個團隊一旦散場,就再也難以聚攏,就是我園的凋零,我事業意志的死亡。

借錢熬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怕還不起”。所有的關係,談起錢,就沒有意思了,彷彿錢是剪斷所有關係的利劍。早在出社會創業的時候,就嘗過一次一次的落空,一次又一次的人情冷暖,你跟別人說的酸楚,在別人那裡也只是個不怎麼動聽的故事。是的,什麼都可以談,就是不能談錢。雪怕太陽草怕霜,做人最怕心受傷。我不會傻到在自己傷口上第二次撒鹽。

何苦去為難他人,傷害自己!

今夜,不曉得有多少人孤獨如我,苦痛如我。不知道多少店面和中小企業就此倒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創業者,在經濟復甦的太陽昇起前苦苦掙扎,直至遍體鱗傷。

唯有在心底祈禱,熬過低谷,便是春天。

園長已經去打工,我靠什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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