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的電影大師戈達爾,首次直播,他說在電影裡找到了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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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的的電影大師戈達爾,首次直播,他說在電影裡找到了抗生素


法語聽譯:合鳥、凌霄


北京時間4月8日晚,瑞士洛桑藝術設計大學(University of Art and Design Lausanne)與讓·呂克·戈達爾(Jean-Luc Godard)進行了一場長達一個半小時的Live直播。


直播由戴著口罩的導演、製片公司Bandeàpart Films創始人、ECAL電影系的主任Lionel Baier主持,主題是“冠狀病毒時代的影像” (images in times of Coronavirus)。


沒有聽錯,就是拍《精疲力盡》(À bout de souffle)、《狂人皮埃羅》(Pierrot le Fou)和《影像之書》(Le Livre d'image)的那個戈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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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呂克·戈達爾直播首秀


已經89歲的戈達爾抽著雪茄,穿著即將成為迷影爆款的綠色毛背心侃侃而談。三千多的觀看量不算多,但有小夥伴說在Ins評論區起碼看到了十二種語言,其中三分之一都是中文,再三分之一都是豆瓣來的小夥伴。


疙瘩爺爺全程被三連追問為什麼不給瓦爾達奶奶開門。


直播全程用法語進行,我們邀請了幾位書本小夥伴對直播內容進行了粗略翻譯。由於是法語快速聽譯,會有少許誤差,不當之處敬請諒解,也歡迎勘誤。


活著的的電影大師戈達爾,首次直播,他說在電影裡找到了抗生素

給戈達爾大佬遞煙


採訪開頭談到電視與紙媒。


在數碼化的時代裡,人們越來越少走進電影院。人們在舊與新之間不停地做著選擇。戈達爾對於電視的態度不置可否,他也會看法國頻道,尤其是電視新聞收集信息。每天1-2次,早晚各一次,很少看公共類節目,因為他都用望遠鏡在看他的鄰居。


對他來說,電視新聞就成為了他的報紙。他只看三份法國的報紙,《解放報》(Libération)、《鴨鳴報》(Canard enchaîné)是其中之二,但他認為有一些報紙寫得很差,比如《解放報》的記者想寫什麼就寫什麼。


除此之外,他還會在電視的菜單中選擇一些老電影進行觀看。主持人認為電視裡總是會反覆提及一件事情,重複性地說一樣的東西。但戈達爾覺得電視新聞類的內容總體上是在進步的。


他還提到,病毒也是一種“交流”,病毒需要別的病毒,病毒需要去它的鄰居家,就像有一些鳥一樣,為了進入他們家。


就像當我們在社交網絡上發了一條信息,我們也需要另一個人、需要進入“他的家”;病毒是一種“交流”:就像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一樣,我們不會死掉,但也許我們已經沒法好好生活


戈達爾提到,他15、16歲的時候曾有整整一年的時間停止說話,這讓他的家人曾經十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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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達爾式表情包


戈達爾堅持手寫


他說道:“我儘可能地用手寫東西。以前我在機器上打字,但是我更喜歡手寫。我經常隻手寫一點點東西,然後我自己都沒法重讀出來我寫了什麼,然後我就只能再寫一遍。”


然後,他還引用了《詩藝》作者尼古拉·布瓦洛的話“作品需要不斷的進行修改”(Vingt fois sur le métier remettez votre ouvrage)來印證自己的觀點。


然後又談及攝影、繪畫的關係。


“為什麼我要再次產出我的回憶,這讓我想到柏拉圖的洞穴隱喻,博物館完成了展出原版作品的工作。但對於我來說畫作是應該被傳播的,不僅要關注原版畫作,也應該關注其複製品(由於他的可傳播性)。像塞尚會把他的畫放在世界各處供以交流。”


攝影是在印象主義之前發明的,是一種複製的行為,而印象主義是一種反映、反射。所以我當時思考,我的電影難道應該只是複製現實,固定在畫面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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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後面地上剪的圖片是用於劇本創作的


這位新浪潮的燈塔提及了他正在做的一個項目:他的劇本將會依靠一個來自歌劇的音樂進行。他更喜歡藉此機會創造一個比起傳統歌劇更街頭、不那麼經典的音樂。


這個夏天的另外一個項目——如果疫情允許的話——是關於他的最新一部電影《影像之書》。這個展覽將會是瑞士尼翁的真實電影節( Festival Vision du Réel)的一部分


參觀者可以再拍一遍這個已經是成片的電影,他們可以在某一個鏡頭停下來,分離影像和聲音,在看到原版之前把這個電影做出自己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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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之書》劇照


戈達爾還談到侯麥。


“在新浪潮之前我就認識了侯麥,那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多,非常親密,我們一起喝咖啡一起討論女人。


一開始他並沒有表現出在電影方面的專業性,直到他的第一部作品我才發現他電影方面的才華,那時候我們常常討論電影,只有和侯麥、特呂弗之間,我們才會談論私人生活。


那個時代產生許多電影,每個人有不同的表達方式,我們可以用一下午的時間把一部電影看四遍


比如我和

瑪格麗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賈克(Jacques Rozier)、希維特(Jacques Rivette)等人就一起討論電影《四個女人的故事》(La bande des quatre)。”


主持人問戈達爾,電影學校是不是現在唯一一個,拍出來東西不會被批判的地方?而後他給了年輕人一些建議。


“在新浪潮時期,我曾經想,電影專業應該在大學裡面被教授。但是現在,高考,高考之後還有碩士,才能學電影,我還是建議他們回家做些其他事情吧。”


他說,要是他沒當導演,他就去當一個Rapper


戈達爾說自己就像科學家或者畫家一樣工作,用熱情、質疑和情感工作。會更重視整體而不是瑣碎的細節。保持激情是他的職責所在,是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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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團建 前排佔座


他還提到他第一次註冊Skype的“冒險”。


Jean Paul之前給戈達爾推薦過Skype,後來還有Facetime,但是他沒有再用了。


主持人後來問:那你知不知道社交網絡?


戈達爾:不知道。(攥緊手中的Iphone8)


Iphone8是一款很好用的鏡子


主持人:你的電影裡有很多書法字體特別具有可塑性,有什麼特殊含義?


戈達爾:我分不太清中國的和日本的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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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達爾式無辜


疙瘩老爺爺雖然精神正好,但畢竟年事已高,氣若游絲的聲音法國人聽了都吐槽。比起採訪,這更像是場漫談式的聊天。


不過在整場直播中賣萌時刻也不少。比如戈達爾回答主持人他目前的身體狀態尚好,因為他在電影中找到了一種抗生素


戈達爾解放了電影,再創造了電影。像戈達爾這樣的電影之神突然出現在Instagram直播,屏幕旁邊還不停的閃著彩色小愛心,我們與影史的距離忽然變得僅咫尺之遙。


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找到獨一無二的抗生素。也祝福戈達爾和所有正在隔離之下的人們身體健康,能夠平安度過這一次衛生危機。也希望下一次還能見到戈達爾爺爺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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