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的療效=“純中醫”療效?如何看待黃璐琦院士的報道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全國中醫藥系統抽調了4900餘名醫務人員馳援湖北,組建了5批773人的國家中醫醫療隊,進駐和接管部分醫院。


對於黃璐琦院士來說,接管的是金銀潭醫院南一區,負責重症的治療。之前我們知道,在方艙醫院裡,中醫治療輕症患者療效非常顯著,用中醫藥治療重症患者效果如何?


黃璐琦院士:首批國家中醫醫療隊由中國中醫科學院廣安門醫院和西苑醫院的專家組成,接管的是金銀潭南一區重症和危重症(患者)。截至3月30日18點,我們一共收治重症、危重症患者158名,出院病人140名。其中,中醫辨證單純中藥治療88例。


效果如何,我們做了一個評估,對金銀潭醫院具有可比性的8個病區做了分析。分析了2月1號到2月29號這個時間段的862例患者,南一區死亡和轉出(惡化率)是一位數,其他7個病區平均是兩位數。從這裡可以看到,中醫中藥對重症、危重症患者的治療效果。


之後,知乎上出現這樣一個提問:

中醫的療效=“純中醫”療效?如何看待黃璐琦院士的報道


評論區太精彩,中醫黑大戰中醫粉,和歷次一樣,但有一個問題我們希望拿出來討論:到底什麼是“純中醫”治療?以及這樣區分的意義何在?

在求學途中我曾遇到許多港澳臺地區的學生,例如香港地區的中醫師,他們的註冊和執業多需要通過這樣的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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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香港街頭,也能見到“純中醫”的衍生品——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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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巧合的是,這些涼茶很多是治療呼吸系統疾病,例如感冒的。而其中最出名的是——廿四味,廿四味是廣東人常飲的涼茶之一,適合男女老少四季飲用,飲用時加糖或加鹽均可,或煎後冷藏作清涼飲料,味苦性寒涼,濃淡隨意,常飲有益,以清熱毒為主要功效。


上世紀40-50年代香港醫療制度沒有今天的完善, 勞苦大眾多以便宜的涼茶作主要保健飲品或治療藥物, 做就了涼茶業的全盛時代。而涼茶既要針對廣大不同病證, 同時要有療效, 所以動輒會用上十多廿味組成。


例如有解表的; 化溼利尿的, 清熱解毒的, 健胃消滯的, 涼血等等。市面上廿四味味數可由十多味至廿七八味不等,其中崗梅根,相思藤,水翁花,布渣葉,救必應,黃牛茶及鴨腳木為主要原料。


正宗廿四味含24種藥材:冬桑葉、銀花藤、鬼針草、魚腥草、土牛膝、枇杷葉、五指甘、路邊菊、白紙扇、金沙藤、鴨腳木、田基王、布楂葉、三丫苦、金錢草、淡竹葉、餘甘子、崗梅片、黃牛茶、木槵片、山芝麻、葫蘆茶、土公英、火炭母。


而通過針對不同情況而作的改進後,如今的廿四味所用的藥材有十多味至廿八味不等,需視乎不同情況(如體質、天氣、病情、地域)而加減,但大致上離不開桑葉、菊花、金銀花、竹葉、薄荷、茅根、羅漢果、藿香、紫蘇、香薷、桑葉、薄荷、淡豆豉、苦梅根、相思藤、水翁花、布渣葉、救必應、黃牛茶及鴨腳木這類清熱解毒的藥材,而《香港中藥材圖鑑》一書亦只列出二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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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是不是隻有這樣的藥茶或者說是針灸才會被視為“純中醫”呢?任何“摻雜”了現代科技的事物是不是都不算是“純中醫”?

那麼接下來這個事物就算是徹頭徹尾的“西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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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針儀(eletro-acupuncture therapeutic apparatus),可以輸出電流,利用電刺激代替手法刺激的一種儀器。是用於電針療法、針刺麻醉的一類電能輸出器。


早期的針灸中,針用的不是金針銀針,也不是不鏽鋼針,更多的使用的是“砭石”——傳統的針刺療法起源於砭石,砭石是一種銳利的石塊,主要被用來切割癰腫、排膿放血和用它刺激人體的穴位從而達到治病的目的,可以說是最早的醫療工具。


與現代僅有頭髮絲粗細的不鏽鋼針灸針相比,砭石作為一種“石器”,大概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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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人想到,數千年之後,人們會把是砭石磨成針,再通上電,用更舒適、更現代化的方式來治療各種疾病,而這只是中醫領域與現代科技結合的一個例子。


而在電針儀研發過程中起到主導作用的——北京大學神經科學研究所所長,中科院院士韓濟生教授論證指出,針刺穴位促進腦和脊髓釋放5-羥色胺、內源性阿片肽等化學物質,產生鎮痛作用。


若用電刺激代替手捻針,應用不同頻率的電脈衝,更可刺激腦和脊髓釋放不同種類的神經肽,緩解神經性疼痛——“神經肽”“5-羥色胺”這些概念在數千年前並不存在,但是我們依然用他們來解釋並發展幾千年前就存在的中醫,甚至用這些方式讓外國人接受中醫,甚至川建國通知也同意了為針灸付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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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是“師夷長技以制夷”的一個非常經典的例子,中醫的現代化正是不斷整合現代醫學的知識(神經科學)和現代科技(機械工程)最後被世界認可的過程。


這時候,讓我們回答文章開頭的問題:


怎麼評價“純中醫”?如果用了西藥是不是就不是純中醫了呢?想必入院的患者也都是用CT檢測,使用核酸確診的,而對更多的患者而言,應該是“中西醫複合”式的治療,正如中國向留學生的健康包裡,也是有“連花清瘟膠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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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價中醫的療效,或許不必強調“純中醫”,如果“中西醫結合”的療效大於所謂的“純西醫”治療,比如降低重症率,也是很好的證據,何況,許多的西藥也來源於植物呢:


在12萬年以前,尼安德特人使用柳樹皮治療牙痛,數千年前《烏爾王國石板書》和《埃伯斯紙草書》將柳作為藥物載入,從此柳樹進入了人類的“原始藥典”。


在中國也有相關柳樹皮的記載,《神農百草經》中記載,柳之根、皮、枝、葉均可入藥,有祛痰明目,清熱解毒,利尿防風之效,外敷可治牙痛。


明朝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說:“柳葉煎之,可療心腹內血、止痛,治疥瘡”


1763年,應該牧師愛德華通過柳樹皮烘焙成的粉末成功治療了50位患者,柳樹皮的功效再次得到了人們的重視。


18世紀,科學家從柳樹皮中提取出有效的化學成分——水楊苷和水楊酸,治療了包括關節炎、痛風和傷寒熱等疾病。


1897年,德國化學家費利克斯·霍夫曼首次合成乙酰水楊酸,2年後應用到臨床當中,並命名為“阿司匹林”。而在疫情中,大洋彼岸的人民,或許更依賴的是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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