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車子徐徐地駛離古城,我如倦鳥般欣欣然。

囚禁於繁華的都市太久,人不僅會世故,還會迷失方向,尤其是我這樣喜歡旅行的人。

早上六時即起,穿衣,洗漱,收拾行李,然後背起陪伴了八年的貴人鳥旅行包,如釋重負地出門。

好久沒有早起了,不是因為昨夜晚睡,而是因為心已疲憊。

工作的不順,心情的壓抑,其實早已規劃好日程,只是一直未動。

在等什麼?或許是今晨朦朧的細雨。

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灞河從腳下淌過,世博園從車窗掠過,這些美麗的風景許久沒有重新來過。

我喜歡旅行,尤其是乘坐火車,且時間越久,靈感就會一直跟隨。

沒有拜讀徐霞客的旅行日記,恐一生不會有所建樹,但只要血沸騰著,心思考著,手就不能停下……

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靠窗的位子的確讓人欣慰,此刻可以透過窗戶,看流動的風景,過會兒可倚窗閉目養神。

塬在眼前擺弄它的連綿起伏,乾枯的植物在瑟瑟的風中呈現冬的無情。

其實誰都不必恨誰,就像某位哲人說過: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有誰不珍惜誰。

麥苗就懂得珍惜雨水。

你看,那映入眼簾的青綠,不正是在表達對雨水的憐愛。

我們也常常說,愛他就給他,我們也常在受傷後告誡我們的善良——愛,一定要給懂得感恩的心。

冬日清晨的霧模糊了遠山的身影,只得等到進入山的懷抱,慢慢說給你聽!

此刻,請允我關閉耳朵,不要受辛勤的牙刷推銷員的噪擾。

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山來了,不知不覺。

此刻我在山的心臟裡穿梭,手機沒有任何網絡,不知道此時誰會想我?

人們總是稱頌山的偉岸,卻把她的溫暖忽略。

漆黑的隧道里有追車的風,雨無法隨從,只得在遠方苦等。

想起小時候,看見巷道里年長的姐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渴盼快快長大。

然而,長大後,看九零、零零後們瀟灑地生活,又想再年輕一回。

算了,不去想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不論是人生的哪個階段。

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層林盡染的山終於等到了我的疲憊的雙眼。只可惜眨眼的功夫又被隧道的漆黑攔腰阻斷。

還是靜下心來與隧道說會兒話吧——

沒有你就沒有城與城的連接,沒有你我不知要走多少彎路。

你雖說黑暗,但也擁孤單。

幸有車掠過,雖驚你輕夢,然施山的溫暖。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沒有朋友陪伴,不帶走他鄉的雲彩。

很榮幸,由東向西歸來的列車竟然還是最後一節車廂。

車尾是緩緩離開的漢陰縣城:蜿蜒曲折的龍崗公園,高高矗立的工人文化宮……

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這一次出行,一如安康的兩手空空,不過竟也品嚐了漢陰的特產炕炕饃——酥脆的薄餅,密佈的芝麻。

一個人的旅行,固然有些孤單,不過多年的走南闖北早已習慣。

汪國真的詩裡有:既然選擇了遠方,就只顧風雨兼程,留給地平線的只能是背影。

不常獨自出門的人也許很難真正體會。

車子呼嘯著從群山裡穿過,道旁的野草和灌木隨風而歌。

試想,他們該有多孤單——每天站立在那裡,聽風吹過,看車駛過。

默默無語,忍受寂寞。

莫名其妙地被臆斷坑了自己。

原以為城固會有返回古城的火車,高高興興地來,卻要垂頭喪氣地離開。

4972次列車上個月就被停運了,我還傻傻地規劃著明天早上坐八個小時的火車,繼續旅行。

人算不如天算。

天陰沉沉的,路蜿蜒著,長途汽車的轟鳴聲瀰漫著。

眼似乎存在幾分倦意,於是我想這篇可能文字不長。

小小的候車廳裡,旅行的寥寥無幾。

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在我的對面坐下。不去當他們的偷聽者,此刻只想講看到的畫面。

女孩兒一米七的個頭,黑色的打底褲,黑色的高跟鞋,紫色的雙排扣風衣……

男孩子稍矮一點兒,話也不多。當女孩兒從簡陋的車站洗手間水龍頭那裡洗完蘋果,當鞋跟與地面的音樂沉默,我看見女孩兒斜靠在男孩兒的懷裡,嘰嘰咕咕地表達著什麼。

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那刻她似乎潮紅了面頰,又似乎有那麼一瞬閉了眼簾。

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男孩兒並沒有偷偷地吻她!

時間在那刻忽然斷點——青春懵懂的那個年月,誰曾在偏僻的街角吻了我?

就在十六個小時以前,在漢中那家旅店的床榻上,也曾猶豫要不要去趟成都。

倒不是惦記文集裡的女生,也不是想去郫縣妹妹家看望雙胞胎外甥,更不是想去十年前的九里堤尋找哭過的痕跡……

正如在某篇散文中透露的:成都,用她的博大與安逸養活了我五年,我卻要用一生去銘記。

其實,真的想帶上家人去那座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座城也都有各自的生活。

歷史的原因給蓉城人戴上一頂安逸、慢節奏的帽子,彷彿一聽到四川話就會聯想到麻將、茶水、龍門陣,其實我印象中的蓉城人卻是淳樸、善良、勤勞的代名詞。

你要我怎麼忘了你?你要我怎麼放下愛?——美麗且富饒的成都。

車子的轟鳴在繼續,公路的盤旋在蔓延。

山,在窗外;水,在眼前。


曾經的遠方,我在火車裡,再想你!


秦嶺山脈的子子孫孫們,在這個寒冷的冬天的午後,著各色盛裝歡送我出山。

山腰上偶爾出現的民房,彷彿朵朵白雲落人間。

山頂樹梢上籠罩的水霧,猶如剛剛送走過神仙。

車廂裡沒有打開的DVD,若再沒有後排兩個淘氣的小朋友的歡呼雀躍,真像漂在黑色瀝青上的船……

出山的路據說還很遠,昏昏欲睡的我彷彿也要進入睡眠。

就讓疲憊不堪的左右心房,在肚子裡伸個懶腰——我是真的要養會兒神了!



多年前的一次安康出差,不僅讓我遊歷了那座秦嶺深處的城市,領略了它的淳樸,品嚐了它的美食,還留下了這斷斷續續的靈感乍現。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城,也許是因為愛上一個人才愛上那座城,或許卻是因為愛那座城才迷戀上那城裡的某個人……

時光冉冉,曾經的稿紙早已發黃。關於成長,關於旅行,似乎不再是我這個年齡的最愛,但人生的這段修行卻永遠止境。

也許不能再任性遠行,但心的旅行卻從未停止過。


一個喜歡旅行,更熱衷於用文字表達的70後。曾堅持在簡書平臺碼文多年,本文出自個人文集《心路集》,原題為《人在旅途》。如果你喜歡我的文字,就請給個關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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