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寵溺,是父親的眼神——回憶父親的二三事兒

我的父親是一個俊美的男子,1.78米的個子,身材勻稱,大眼睛雙眼皮,橢圓的臉龐,皮膚白淨,記得小時候姥姥經常說你媽媽從18挑到了28,看到你爸爸就嫁了。可是媽媽每每聽到這時就會看著我和弟弟嘆口氣說:可惜你們姐弟兩個誰也沒繼承你爸的大眼睛啊!我暗暗慶幸還好父母的基因都很棒,隨便長長也還挺好看的!

與父親的俊美相反的是父親的脾氣很差,當兵出身的老爸除了有挺拔的身姿還有耿直的脾氣,好在性格爽朗不論是在朋友還是親戚同事之間都留下了一個好名聲,誇他的人總是在最後附上句就是有點爆脾氣。但是我從小看到的都是父親慈愛的這一面,我還記得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晚上,老爸坐在我對面看著寫作業的我,笑眯眯地端詳了半天說:我姑娘長大以後肯定是雙眼皮,我看清了,你現在是內雙。

有一種寵溺,是父親的眼神——回憶父親的二三事兒

記憶中,小時經常坐父親的自行車去上學,那時我家的唯一的交通工具就一輛永久牌的28自行車,只要是老爸在家每天早上自行車大梁上坐著我弟弟,後座坐著我,我們那邊叫坐二等!

有一種寵溺,是父親的眼神——回憶父親的二三事兒

這也是每天最歡樂的時光,一路上弟弟跟我隔著老爸嘰嘰喳喳地說笑個不停。老爸都是一臉的溫和,只是偶爾會警告我們不能亂動,那樣的話他不容易把控方向容易摔倒,然而這樣並沒有摔倒,倒是有一次被老爸踢下了車子。事情是這樣的,寒假開學第一天,老爸又開始了自行車帶娃的上班路程,可能是這一個來月都沒帶過,到了學校門口老爸很自然地一個後側式下車法,把我踢下了自行車,被踢下去了啊!還好我機敏,摔倒的同時拉住了父親的大衣,轉了一個半圈蹲在了地上。看著父親緊張還帶著愧疚的表情,蹲在地上的我突然笑了起來,弟弟也跟著大笑了起來,父親停好車子,不好意思地把我拉起來,說道:一個人騎車自在了這些天,一時忘記了你還在後面,這樣吧?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要不晚上爸爸給你們燉排骨吃?!就這麼定了!多年以後我有一個同學講到這件事,還咯咯地笑個不停,末了還不忘記讚美一句:叔叔做的排骨太好吃了!

比起做大夫的職業,老爸更適合做廚子,“愛好烹飪”是父親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家裡也是有不少菜譜這類的書。只要是休息在家,肯定會親自採買,而且是變著花樣的給我們做好吃的,每次菜上桌,老爸都會讓我們一邊吃一邊講解菜的特色,然後就一臉寵溺地看著我們吃完,是特別慈愛特別認真地看著,父親是那麼自豪那麼滿足。最奇葩的是,醫院的食堂大師傅有一次沒上班,父親那天下夜班,於是主動留下給大家做了一頓午飯,從此做為醫生的老爸因為做菜好吃名聲遠播。以至於在父親過世之後的相當長的時間裡我對自己做的飯菜都沒信心,總是做不過爸爸的味道!

在我五歲之前的記憶裡對父親的印象並不深刻,聽母親說父親是在我四歲的時候才從部隊轉業回地方的,因為家裡有兩個孩子還有老人要照顧,母親一個人太辛苦了。不過有一件事我記得特別清楚,就是我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晚上突然發高燒,母親出差不在家,父親睡覺前,習慣性地摸摸我和弟弟的頭,結果發現我不對勁,父親給我做了一系列處理之後,用了一個包袱皮把我綁在他身上,背上我騎車一路狂奔,平時用40分鐘的路,那天只用了20多分鐘就到了父親的單位,住院輸液。後來聽大人們講,多虧發現及時處理得當沒有燒成腦炎。感謝父親!我還記得父親來查房,我是第一次看到穿白大褂的父親,在我心裡多了一絲威嚴。從那以後我才知道,無論多晚到家父親都會先到我和弟弟的床前摸摸我和弟弟的頭,用我姥姥的話說會在床著看一會兒,那時候的我們早就睡到八里地之外夢周公了。現在想來,很溫馨的畫面是不是?

在父親最後一次住院之前,有一天早上,老爸跟我講他做夢,夢到我們小時候,我騎在他的脖子上,他牽著弟弟的手。笑著跟我說這個夢裡你小,是妹妹,你弟弟是哥哥。我撒嬌地說那是因為我小時候您離得太遠,我都沒機會騎過吧,我記得弟弟是騎過的。老爸笑著搖了搖頭說騎過的,你太小忘記了,你是咱們家第一個孩子, 是捧在手心裡的。父親沒說錯,在他突發腦梗之後,只要是我餵飯他才會吃,還一直點頭表揚我做的飯可口他喜歡吃,到了後來,父親只認識母親了,但是隻要喊我的小名,他都會四處尋找,表情安靜下來,面帶慈祥,雖然我就站在他的床前,可能在父親的印象裡我小時候的模樣最清晰,我一直是他心裡的小公主啊!

有一種寵溺,是父親的眼神——回憶父親的二三事兒

父愛是海洋,寬闊而深遠,表面平靜內心澎湃,父親極少用語言來表達他對孩子們的喜愛,更多的時候就是注視我們,眼角帶著笑意。跟我們交流最多的就是今天想吃什麼?爸爸做好了晚上你們回來吃!跟父親最愜意的時光就是喝著小酒,吃著精美的小菜,聽他老人家講他當兵時候的故事,講我們老家那些奇異的事情,真的是希望時光永遠是這般的悠閒而悠長啊!!

有一種寵溺,是父親的眼神——回憶父親的二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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