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帶兒子郊遊的時候，在一個小水坑裡捉了十二條小魚。啟用了塵封了快五年的小魚缸，用從海口帶回來的海沙，三亞和北海拾回來的貝殼，還有幾顆從黃河拾回來的小石頭，給這十二條小魚營造了一個頗有情調的小家。我很興奮，兒子也很興奮，又是用檯燈變著角度欣賞它們，又是用單反加閃光燈拍著他們，兒子甚至把自己的玩具扔到魚缸裡讓小魚玩。還讓兒子每天記得給小魚們拔新鮮的青草給小魚吃。
五月出差前，很不幸，其中一條小魚死了，但見其他十一條小魚還很活潑，也沒太在意。後面出了十二天的長差。回來發現，丈母孃為了不讓兒子在魚缸裡搗亂，把魚缸放到了廚房的窗臺上，魚缸裡飄了兩片厚厚的蓮白菜葉。我剛開始只是粗略地看了魚缸裡一下，還有幾條在遊，其中還有鼓著大肚子的，但畢竟是小魚，沒曾想是要下崽了，也沒有去數清楚究竟還有幾條魚。
昨天帶兒子和佳茹出去玩，在河邊看一位老人家用地籠捕捉魚蝦，順帶著捉到一條又大又肥的泥鰍，看到兩個小朋友很興奮，老人家很慷慨地把泥鰍送給了我們，裝的時候還跳進去一隻小河蝦和一隻小魚。第一直覺，是想著怎麼吃掉泥鰍，後來想想還是先養著給兒子玩。
本來是想著把泥鰍放進魚缸裡的，回到家裡才發覺這樣做很不合適。因為跟小魚比起來，泥鰍簡直就是龐然大物，隨時可以在魚缸裡嫌棄巨浪，讓小魚不得安寧。更讓人擔心的是，萬一小魚被泥鰍的大嘴吞噬怎麼辦？畢竟一百條小魚也不及一條泥鰍身軀的龐大。同時畢竟也把魚缸拿出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可喜又可悲。可喜的是，裡面有一窩小魚，大概有十四條，很小很小，但遊得很靈活，很可愛；可悲的是，原來的小魚只剩四條了，其中一條的魚尾爛得幾乎沒有了。魚缸裡還有能看得見的小魚的屍體，還有的已經看不了，化在水裡了，甚至還有一些新生的小魚的屍體。那一刻畢竟有些不忍，小魚們生存的環境太惡劣了，幾乎全是生存在充滿同伴的屍水的水裡，其中那條魚尾爛完但還活著的小魚身軀幾乎已經變形了，全是殘疾了吧。
我趕緊把魚倒出來換水，同時把魚缸的沙子、貝殼和石頭好好清洗了幾遍，甚至還用洗手液把魚缸外面的油煙漬洗乾淨了。這才把小魚和小小魚放了進去，另外還把帶回來的一隻小河蝦也放了進去，還特意帶兒子下樓到草地上拔了一些青草洗乾淨放進去。乾淨的魚缸和水，擺得很立體的海沙、貝殼和石頭，環境應該很好了吧。
今天晚上吃完晚飯，我又去看魚缸裡，卻怎麼也看不到那群小小魚，只有四隻小魚和河蝦。我再仔細觀察，小小魚的確沒有了，連屍體也沒有，只有一條條灰黑色的絲狀物。如果是自然死亡，一天之中不可能腐爛如此徹底，難道是被河蝦吃掉了，但一隻小河蝦一天之中吃掉十四條小小魚，還消化得如此徹底，基本不可能。那麼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小小魚被四條小魚吃掉了，這是極有可能的。因為昨天看到的還有一條魚，尾部肛門處拖著的就是長長的灰黑色的四五狀物。那可能就是之前吃掉小小魚後未完全消化的產物。
想到此，為小小魚們的命運感到悲哀，能有今日，不知存活的四條魚中有沒有它們的父母，如果沒有的話，想必是在他們出生後不久就死掉了吧？是餓死的？是被其他魚吃掉的？還是為了保護他們犧牲的？如果他們還活著，是存活的四條小魚中的一條或者兩條，那麼又是另外一出悲劇了。
我想，小魚這樣的悲劇，一定是和生存的那個環境有關係的吧，一定是有我這樣不太負責的人有關係吧！看來，任何生物，在任何環境，存活是第一要務，不管是人還是魚，在有些惡劣的環境下，如果沒有別的選擇，為了存活，必然會發生一些慘烈的事情，比如同類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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