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精神有什麼問題。孟青寬慰著自己,硬著頭皮走過去,腳步不敢快也不敢慢,儘量保持穩定的節奏,彷彿一亂就有可能驚動那座雕像。
終於安全走了過去,孟青控制住心跳,扭頭飛快掃一眼,那人彷彿有感應,立刻把腦袋轉開去,帽子在微光裡一閃,孟青看見那上面似乎繡著幾個英文字母。
他迅速朝黑黢黢的巷子裡走,很快就消失不見。孟青也不敢多研究,以和對方同樣快的速度走進了停車場。
孟青按過門鈴,枯等近一分鐘也沒見虞恪安來開門,只得從包裡掏出備用鑰匙。
三個月前,兩人決定分居,孟青搬進了獨自購買的單身公寓,她打包走自己的物品後想把鑰匙交給虞恪安,但他沒收。
“你先留著吧,等把事兒辦完了再給也不遲。”
虞恪安在廚房忙活,門關著,裡面傳出歡快的樂曲。
孟青把包撂在沙發上,用力敲敲廚房門,虞恪安拉開門,探個腦袋出來,朝她咧嘴一笑,“來啦!”
這樣的情形很熟悉,以前他倆如膠似漆時,廚房的活兒也多是虞恪安在操持,孟青到家,只要在玻璃門外現身,虞恪安就會像現在這樣探半個腦袋出來:“回來啦!”
簡簡單單一個“回”字,決定著兩人關係的本質性差別。
“我按門鈴你怎麼沒聽見?”
“你不是有鑰匙嘛!”
孟青白了他一眼,她有自己的原則,不想分手了還曖昧不清,所以即使有鑰匙也不太願意用。不過她懶得和虞恪安爭論,自從他同意離婚,兩人關係緩和了不少,孟青不再事事與他擰著來。
“還有一個湯,再等五分鐘就能開飯!”
在舊宅開“協商”會議以及開會前務必一起吃頓飯,這也是虞恪安同意離婚的兩個附加條件,聽上去有點可笑,但孟青同樣沒拒絕,算是維持最後階段的和諧共處吧,況且,反正不是她做飯,而虞恪安的烹飪手藝相當不賴。
虞恪安是居家型男人,乾點家務井井有條,生活細節上也講求品味,比什麼都能將就的孟青強多了,有時他會半真半假譴責孟青:“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晚餐很豐盛,兩素兩葷一個湯,雞鴨魚肉全有,兩個人吃顯然太多,孟青以前會埋怨他浪費,現在當然不關她的事了。
她接過虞恪安遞來的魚湯,順口問:“最近公司裡怎麼樣?”
孟青跳槽去輝運前和虞恪安是同事,兩人在一家醫療器械公司共事了近十年,有很多熟人可以聊。
虞恪安就等著她問,立刻爆料說:“你肯定猜不到,老Bobby又回南區來當老大了。”
“老Bobby?”孟青回憶了一下,“那個又壯又黑的傢伙?”
“就是他。回來官升兩級,統管整個南區的售後——不過話說回來,他以前算白的了,這次回來,大家普遍感覺他又黑出新境界了。”
孟青想到Bobby從前那煤炭一樣的膚色,差點噴飯:“那得黑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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