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懷念一一寫給教友小江

在漫漫的深夜裡,我曾一遍遍地讀小江留下的書〈宗教和文明〉和人民出版社出版山東大學蔡德貴寫的《當代新興巴哈伊教研究》,感受字裡行間透出的溫暖和真理,總是想起小江。一個離開了我們七八年的朋友,小江是曾經在暨南大學讀書留學的馬來西亞留學生,多年前因為在宿舍病情意外發作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在我心目中,小江是那麼一個真誠熱情可信賴的好朋友,一個有堅定信仰的虔誠巴哈伊,就像他墓前雕塑著的那個小鳥,永遠在晴空下熱情歌唱,永遠孜孜不倦地傳播他所追尋的信仰.

永遠的懷念一一寫給教友小江


小江還是個特別熱愛生活、有豐富生活情趣的人,信仰、生活心得、音樂、旅遊、美食、香水……他都和我們分享過。

他也是個熱心公益的人,曾經組建了一個“民工樂隊(實際上是他和同學組成的樂隊)到工地上給工人們演出,還把很多他自己的不少心愛之物包括單車送給工人們……

每個人都會喜歡小江的,每個身邊人都會感受到小江帶給的溫暖和美好!上帝怎麼忍心讓這麼好的孩子匆匆離去?只給我們留下無盡的懷念!

至今記得送別小江歸來看到的小區那麼綠的樹,覺得小江那麼活潑熱情的生命不如一片樹葉,居然那麼容易就凋謝了!當然他美好的靈魂是永生的。我們怎麼不能做一片常綠的樹葉呢?只要生命永恆帶給我們希望,送別小江的儀式上我非常遺憾沒有給我們和他的同學時間和機會談談我們心中的小江的,談談心中的追思,只是沒完沒了的儀式和那冗長的祈禱聲(雖然我也知道祈禱是真誠的)。

很多年了,雖然我很少有機會墓前祭奠,但是每到鮮花盛開的五月,我就會想到一個鮮花般盛開的生命曾經在這時匆匆離去,他是那麼熱愛生活和朋友,喜歡美食、香水、玫瑰花、巧克力、音樂,一切美好的東西,喜歡和朋友分享這一切!(我還記得小江和我們一起祈禱,因為我的普通話比較標準,就稱我是桂花崗廣播電臺,記得我們一起去四會肇慶旅遊;記得小江在我們婚禮上彈奏的吉他,記得我們在一個賓館見了巴哈伊朋友後小江在外面月光下彈奏,旁邊小馬崢在媽媽懷裡靜聽的動人表情;記得小江陪伴我去見瑪格麗特時送的鮮花,記得當年在桂花崗小江在情人節送我和麗麗幾個沒有情人的女孩子的巧克力,記得他給我們做的松鼠魚,記得我們當初一起在肇慶旅遊我們一起去買蝴蝶標本,小江在我結婚時贈送的香水瓶我現在依然珍藏,還有他留下的照片和書永遠珍藏在我家的書櫃裡,每次看到照片上小江英俊的面容\\看到他探詢的目光,我都感到一種提醒和追問,永遠不要做不能面對內心的事情……

小江逝去幾天前我們還在一起聽瑞典巴哈伊朋友的婚姻講座,那情那景我心中記憶猶新,我好象記得會後我給小江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哪知那就成了今生的永別!我還記得自己在得知噩耗當時在辦公室的洗手間痛哭,出來看辦公室外的藍天白雲依舊,讓人不相信人世間那麼美好的人會突然離開……

然而人世間這美好的一切他再也不能享受了!一想到這,縱然身邊陽光燦爛,人們興高采烈,我心頭也不禁黯然神傷,獨自悲傷。

小江給了我們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我不能夠原諒自己當初沒有多關心他!也不能原諒自己他去世這麼多年我總是要給他寫篇回憶文章,總是被瑣事拖延,又不知寫了該和誰一起分享這複雜的回憶。

我唯一能夠為自己辯解的是我當時不是個真正的巴哈伊信仰者,與小江接觸還是少,少有機會去理解和關心他,和小江還是存在一些距離。當年那個形式上的巴哈伊婚禮後,我記得小江對我大概說了一句話,大致意思就是:我們是不同的。我承認差異。小江是個無比虔誠和熱烈追求信仰的人,而我們只把它當作業餘生活的一項內容,但多年後我一直忘記不了對小江的真摯思念。而且我知道對他最好的懷念,是認真去探索小江所信仰的理想。

我也明白是小江本來的疾病帶走他的,是一個意外,我依然想不通的是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一起吃飯,旅遊,祈禱,唱歌,甚至在一起看護一時精神失常的娟娟妹妹…但我們怎麼就沒有坦誠內心最擔心的東西,內心和肉體的軟弱,讓我們在塵世相互關心幫助,生命延續,過好日子,一切才有希望……

之後大家去宿舍分了小江的遺物各自走人,當時一個朋友看我拿了小江的書還笑著說把小江的精神繼承下去(我知道他是無意的,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縱然我會永遠記得小江的精神,但那麼鮮活的生命逝去了,難道還有比這更令人傷痛的麼?)

當時大家小聚了一下追憶小江,小江的兩哥哥對我們說起小江的一些可愛的個人愛好都不以為然,只想說與巴哈伊有關的美德,也許他們在痛苦之餘接受了小江的離去。以為肉體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精神。我只是想為什麼我們不能從小江離去反思下:生命是第一位的,我們就不能在一起懺悔下我們沒有為小江做點什麼,難道這意外也不是一點疏忽造成的麼?假如我們知道他有病就應該經常提醒他小心意外,不要因為麻煩別人一點造成對自己的永久傷害。

小江很避諱(也許他只是想著為別人服務,沒有想到好好照顧到自己,不願讓我們為他擔心),只把美好的一面和長久的遺憾與不解留給我們。多年來一直想寫篇文章紀念小江,又不知如何解開心頭疙瘩,總也無力提筆,成了個心債。這麼多年來我看望捐款了不少患重疾的朋友,身邊都沒有看到一個小江這樣意外英年早逝讓朋友唏噓不已的人,我還是認為小江的驟然離去,提醒我們珍視最基本的生命,否則一切都是枉談。


我簡單地喜歡塵世裡相互關心而不是空談精神信仰實際冷漠的人。都是吃五穀雜糧的凡人,只是比別人多一個信仰罷了,何苦刻意把自己標榜那麼完美沒有病痛、沒有軟弱和擔心呢,那就不真實了。

前不久偶然聽海倫說起,當年與小江同宿舍的那個男孩居然後來也因為在麗江游泳發生意外離開了人世,別人可能只是唏噓下,而我心中一直痛苦無法忘記。

上帝啊,我替他們的母親感到痛苦!一點一滴長大成人多麼不容易,我們怎樣才能做到珍惜生命啊?!

我需要信仰,我也需要有機會一起談談真實人生和在生活中守望相助的朋友。說起巴哈伊朋友讓我內心最觸動的情結,日本友人愛,給我留下最動心印象的是她為朋友們準備的香蕉蛋糕和切開的西瓜粒,是她善良溫柔內心最生動的一個寫照;加拿大的賽伊,讓我最感動的:最初他給我們波斯米飯的記憶,呵呵。還有他給孩子做的搖籃床,我們家的霖霖小時見人就哭,但和賽伊是見面熟,孩子都直覺知道愛他們的人,那麼多年相處知道賽伊美德好多我就喜歡記得那些細枝末節…… 也許這些細枝末節都不值得一提,然而還有什麼能比真實的生活與情感更能打動人心呢?我是個從小被老師說成思維活躍\\有思想的孩子,但是多少年來在追尋理想的道路上,我認識到實際生活和信仰同樣重要。

我認真學習探索巴哈伊信仰,固然是我想探索真理、追求信仰和生活的目標,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小江和其他朋友給過我的真實且美好回憶,激勵我去追尋這個我所尊重和信賴的人所追尋的信仰。這也是小江所期待的吧。

白雲藍天,千載悠悠,綠樹芳草,年年常青,願小江那些動人的彈唱,他美好的靈魂和精神與它們同在,與我們常伴!

永遠的懷念一一寫給教友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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