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兄妹20多年不聯繫,33年不認親子,港圈情感教主的彪悍人生

有人說亦舒、倪匡、金庸是“香港文壇三大奇蹟”。金庸創作流行武俠小說,倪匡創作流行科幻小說,亦舒創作流行言情小說。三個人在全世界華語圈內各有一大批擁躉。

亦舒,原名倪亦舒,兄長是香港作家倪匡。於1946年生於上海,這一年她的三哥倪匡已經十一歲了。家裡祖籍寧波鎮海,在這個有著江南最大藏書樓“天一閣”的地方,大家都很會讀書。雖然父親只是個銀行的職員,但他們大家族生活還是比較富足,家庭氛圍也很寬鬆。

小亦舒最喜歡和三哥倪匡一起玩,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三哥後面跑,家人都說他們兩個最像。五歲時隨家人來港定居,小時候的亦舒非常喜歡讀書,受三哥影響也愛上寫作,後來便嘗試著給報刊投稿。1960年14歲的亦舒在《西點》雜誌發表了小說處女作《暑假過去了》,中學期間發表了《王子》、《滿園荷花簾不卷》等小說,並出版了首部小說集《甜囈》,引起香港文學界的注意。據說亦舒小有名氣後,經常有報刊編輯追到學校里約稿,這也成為何東女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當亦舒一露頭角就迅速成名時,和專事寫作科幻的倪匡兩兄妹成為香港文壇上的兩朵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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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時期的亦舒


1963年亦舒中學畢業,17歲的她沒有讀大學,而是進入金庸主持的《明報》作見習記者。期間她跑新聞、寫專訪、寫專欄、寫小說,寫劇本,完全是靠自身的天賦和在社會大學裡鍛鍊薰陶,積累了大量素材,創作了不少作品,也形成了自己的寫作風格。

亦舒寫作故事基本相同的模版,都是有錢但不愛錢的愛情,男的一律白襯衫卡其長褲,女的一定是亮晶晶的雙眸,長髮及肩,最簡單的打扮都因為青春年少特別好看,。但她文風冼煉,擺脫了舊式寫作的冗長繁複,用寫新聞的手法寫小說,絕不拖泥帶水,往往三言兩語簡單冼煉的句子能把故事講述的透徹而耐人尋味,適合新時代快節奏的閱讀需求,尤其裡面金句頻出,有的非常經典直指人心,是她文章的一大亮點。

亦舒用她的一枝筆將七十年代香港各階層女性的各種煩惱、欲求、痛苦、困惑刻畫的入木三分,堪稱是都會女性情感的教科書,因此獲得了“情感教主”的美譽。亦舒小說裡刻畫的女性都很隱忍剋制,低調而不張揚,但她自己四十歲之前的情感生活卻可以稱得上是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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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作品《玫瑰的故事》


亦舒的第一段婚姻是她17歲時開始的,剛剛走入社會作見習記者的亦舒,認識了有才華但一貧如洗其貌不揚的作家、畫家蔡浩泉,才子+才女的組合讓年輕的師太產生美好聯想,而一開始,蔡浩泉對她的不理不睬更激起了小亦舒強烈的好勝心,於是主動出擊,很快就讓蔡畫家犯了所有年輕人都會犯的錯。兩人不顧雙方所有家人的反對,17歲結婚,18歲生子,19歲離婚,短短三年,就不耐柴米油鹽,生活瑣碎而分手。

兒子蔡邊村留給蔡家祖母撫養。從孩子11歲之後,亦舒再沒有去看過孩子。成年後,已經成為獨立導演、作家的蔡邊村拍攝了紀錄片《母親節》,記錄自己尋找親生母親的經歷,隔空喊話亦舒請求見面,亦舒還是不搭理。亦舒在短篇小說《媽》裡的一句話也被認為是亦舒的內心獨白:“你父親已經浪費了她的前半生,現在你又要去浪費她的後半生? ”。oh,買噶,弄的輿論譁然,紛紛指責她“棄子”。

連哥哥倪匡曾經也公開表示,自己的妹妹脾氣不好,併為蔡浩泉說話:“我不怪蔡浩泉,這個人頂有藝術氣質,直至後來還不停大哥前大哥後地叫著我,亦舒的脾氣不好,男人受不了,乃人之常情。”而就在當年棄子之說鬧的滿城風雨時,亦舒也只是在微博上發了《媽》中的一句話:“小寶,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懷你的時候是那麼年輕,但是我要你活著,甚至我親生的母親叫我去打胎,我不肯,我掩著肚子痛哭,我要你生下來,我只有十八歲。”似乎是為自己年輕時做的事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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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和兒子


亦舒的第二段婚姻對象是當時在邵氏紅的發紫的英俊小生——嶽華。嶽華比亦舒大四歲,1963年亦舒和蔡浩泉愛的天雷勾地火的時候,嶽華剛進入南國演員培訓班培訓並出道,出演了幾個小角色。1966年,嶽華開始擔任邵氏《大醉俠》的男主角,和他搭戲的是邵氏流量最火的女主鄭佩佩,兩個人正從戲裡到戲外的發展感情。嶽華不僅人長的帥,而且不抽菸,不喝酒,從不花天酒地,是電影圈裡少見的絕世好男人。亦舒很多作品裡叫“家明”的柔情男主角,據說就是以嶽華為原型的。

而已經和蔡浩泉離婚的亦舒作為和鄭佩佩同齡的同鄉閨蜜角色,經常在兩人約會時充當女方伴友,亦舒在嶽華送他回家時,以“夜盲症”為藉口,非讓嶽華送她上樓,一來二去,伴友伴成了主角,鄭佩佩一氣之下,1971年宣佈脫離演藝圈匆匆遠嫁美國富商原子通,避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事情發生後,亦舒在作品中寫到:“能夠說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夠搶走的愛人,便不算愛人。”哈,就問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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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和嶽華很快結婚,按說應該踏實過日子了,可是很快這種平靜又被打破,還是和前女友有關。鄭佩佩從人氣最高的女主角初嫁為人婦,生活中還是諸多不適應,又是遠嫁外邦,人生地不熟,心中苦悶無處傾訴,就提筆給曾經的戀人寫了一封長信。不巧的是,長信被情感探測天線天生髮達的亦舒發現了,本來就對這段婚姻緊張的師奶打翻了醋罈子,提起廚房的割肉刀就去了嶽華宿舍,嶽華拍戲沒在宿舍,亦舒把宿舍砸的七零八落,西服割成一條一條,臨走把割肉刀直接插在床上心臟的位置,這場面,讓見慣了武打場景的嶽華看的也是心驚肉跳。

最讓嶽華難以接受的是,亦舒還把鄭佩佩的信交給小報記者,全文發到了報紙上,不僅讓三人的關係成為街談巷議的八卦熱點,影響惡劣,也讓鄭佩佩的家庭起了動盪,以致與後來鄭佩佩離婚多少也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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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到這一步,兩人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據說,離婚時也是很鬧了一場,亦舒甚至跪下來求嶽華複合,傷透了心的嶽華都沒有再回頭。與嶽華分手後,亦舒於1973年赴英國曼徹斯特學院學習酒店管理。

1975年,嶽華因為蔡瀾的介紹,和香港著名演員恬妞的親姐也是演員的恬妮結了婚。亦舒對蔡瀾也是“老死不相往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事的原因。兩人生育了一個兒子,對待演藝界的後輩嶽華也是耐心地教他們如何演戲,活的非常樂觀健康,真的是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做到了當“一個好人”。鄭佩佩後來離婚後返港,目前仍在娛樂圈依然兢兢業業的耕耘,出演了不少經典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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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婚姻的失敗,倒是激發了亦舒的創作熱情,這一時期她寫的小說都是關於女性堅強內省,自強自立的內容,在報紙上的專欄也是多提倡女性自己掌控生活、無需依附別人類的教導。

但是好的作品往往都是作者心情的投射,師太的作品也投射出她作為女人的軟弱。亦舒在作品中寫過“真正有氣質的淑女,從不炫耀她所擁有的一切,她不告訴人她讀過什麼書,去過什麼地方,有多少件衣裳,買過什麼珠寶,因為她沒有自卑感。”恰恰亦舒的自卑感是相當強的,否則不會在兩次婚姻中那麼缺乏安全感;亦舒不漂亮,但她寫的男女主人公一定是讓人一見難忘的俊美風逸;亦舒有部分時間生活都是比較拮据甚至清苦的,但她的筆下人物一定是名牌加身,珠寶靚衣如探囊取物。所以很多評論都把她和臺灣的瓊瑤相提並論,說她們寫的都是“不可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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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作品改編的電視劇


1976年學習酒店管理的亦舒從英國回來後,除一紙文憑外一無所有,吃住都在三哥倪匡家裡,自尊心特別強的她覺得是在寄人籬下,很為這段生活發了許多感觸,也寫了多篇雜文和小說。記者採訪時,她也說:“那時候在兄嫂家,那種惶惑,真非筆墨能形容,四處找工作,每天出去跟人吃飯。......”可以想見,心高氣傲的亦舒和兄嫂相處的未必愉快。

1976年底,亦舒先是任職富麗華酒店公關部,又入佳藝電視臺做編劇,後進入政府新聞處擔任新聞官,為期八年。期間,師太通過傳統的相親方式,認識了於港大任職的梁姓教授,1996年雙雙攜手移民加拿大,隱居於加拿大海景豪宅中。不知是想和過去的自己做個割裂,還是想和過去的生活做個割裂,亦舒和以前的朋友、家眷、同事均不聯繫,也包括自己的親哥倪匡,電話永遠是錄音留言,只和幾個出版社的編輯電傳聯繫。

師太曾在作品中借主角之口說到:“我也想清楚了,婚姻根本就是那麼一回事,再戀愛得轟動,三五年之後,也就煙消雲散,下班後大家扭開電視一齊看長篇連續劇,人生是這樣的。”也許是師太已經鬧夠了,或是真的悟得了婚姻之道,甘心於平平淡淡的家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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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和倪匡


這個時期倒是她的創作高產期,中篇小說一部接一部出版,內容多與海外生活有關,2016年,她的第三百本小說《衷心笑》發表,內容卻轉向了和三哥倪匡一生致力的科幻領域,出乎眾人意料。亦舒說過:“有得有失,才是人生,切忌忿忿不平。失去的東西,其實從來未曾真正地屬於你,也不必惋惜。”

亦舒從17歲開始就給《明報》寫稿,她和被金庸稱讚為“香港最好的散文家”的林燕妮同為金庸旗下《明報》、《明報週刊》寫稿、寫專欄,經常半夜三更趕稿、改稿,苦不堪言,《明報》等卻常常拖欠稿費,屢次三番,亦舒打電話追要,金庸卻說:你們兩個,你是拿到錢不花,林燕妮拿到錢就花掉,你們放在我這裡,我幫你們存起來不好嗎?弄的兩個大才女哭笑不得。兩位才女給《明報》寫稿,十年稿費都不漲一毫仙,金大俠真是摳索到家了。亦舒在文章裡寫金庸小氣稿費不漲,金庸文章照發,稿費依然不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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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也是《明報》的重要作者,長期在《明報》開設專欄,也曾在連載《天龍八部》時替出國的金庸代寫,同樣因為金庸給的稿費低,屢次抗議,金庸在電話裡面講不過嘴快的倪匡,就寫了一封十幾頁的長信回覆他,從大局啦情義啦經濟形勢啊責任感啦什麼的入手,說得倪匡啞口無言,

徹底寫掉了倪匡的那點小邪念。《明報》作者但凡有人要漲稿費,都被金庸使用化骨綿掌給一一化解了。《明報》稿費之低,在香港報界數一數二。但是金大俠自己包養起咖啡館小侍應卻一擲千金,花錢如流水。至於他拋妻棄子的往事這裡就不扒了,改天單開文扒。

總之,做人真不能只看表面,即使是留名青史的大俠背面也不能多看,否則會影響你看他們作品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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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蔡浩泉患癌在兒子的陪伴下去世,2018年10月20日,嶽華去世;十天後,10月30日一代武俠宗師金庸去世,葬禮上家人制作了紀念冊分贈給前來參加葬禮的各人。紀念冊上最後一頁,寫著《神鵰俠侶》中的一句話:“今番良晤,豪興不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

三場葬禮,亦舒均未出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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