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的人最幸福

疫情波及全國,舉國共同抗擊。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大家響應號召,待在家裡,守護好自己和家人的健康。我也不例外——積極配合小區安排,我和母親閉關在家。昨日午後,剛剛在家裡錄完和友人合作的獻給醫護人員的歌曲《最亮的光》,我坐在搖椅上望著陽光下的小區,忽然發覺,自己已經宅在家裡21天了,宅宅也挺好的嘛!

十天前,我的心態完全不是這樣呢!我公司的幾個音樂節項目都暫停了,經紀人、助理宅在老家,沒法直接幫我打理演藝事業,演出商對我的邀約也取消了……一開始,我是不習慣的,笑著和母親說,“完了,這下世界都不需要我了。”母親是知道我的,她一直提醒我——過去的兩年,在音樂上的一些成績讓我忙碌,媒體的陸續關注讓我漸漸陷入對光環的追逐中。這下子我忽然閒下來,於是每天在家裡刷新聞,越刷越是心急如焚。

我能為大家做什麼呢?我恨自己不是醫生,不是警察。甚至不是國際導遊,可以到全世界為祖國搜尋防護物資。即使作為音樂人,也不能像韓紅和張靚穎一樣做公益事業。想捐助,又找不到可靠物資。有那麼兩天,我就處在這樣的自責中,都快抑鬱了。我為曾經服務過的小動物保護組織捐了消毒物資,為幫助一線醫生做心理輔導的公益組織處理治療音樂……只有那時,我才覺得自己有一點用處,但這遠遠不夠。

一個傍晚,我看著母親因為不能散步而在屋裡走來走去。忽然覺得:雖然住在一起,但我很少關心她的狀態。我打開了自己做的兩首舞曲,自己編了舞蹈帶著母親跳了起來,儘管我跳舞的樣子有點嚇人,但母親聽到我的歌聲,跳得很盡興,也很開心。歡快的舞蹈中,我發現,母親的白頭髮好多啊。

我開始感受自己和親人的生活,不是習以為常,而是真的去“觀”。我發現,我的音樂可以給人帶來快樂呢!不然我的母親為什麼跳得那麼開心呢?我在音樂人張子鼎的幫助下,做了一首《口罩民謠》的歌曲,還請藝人顧奕幫我編了如何戴口罩的手勢舞,那是我第一次嘗試做短視頻音樂。音樂只有31秒,過去我是很抗拒做這類東西的。誰知道,短短几天居然有500多名網友複製了我的手勢舞,在自己的平臺擴散,50萬網友試聽了我的音樂!很多粉絲給我私信,說我的音樂讓他們覺得戴口罩是很快樂很酷的事情!原來,做什麼,只要用心做,都有它的用處呢!

前天,我戴著口罩自告奮勇幫母親出去買菜。母親知道我平時不食人間煙火,用清單寫得清清楚楚。但就算這樣還是鬧笑話,我連白蘿蔔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在我眼裡,蘿蔔長得都一個樣。我從小就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家族裡都是女性長輩,我就沒幹過家務活。在超市裡,我不得不求助——“你好,請問哪一個是白蘿蔔?”“哪一個是小白菜?哦,這是大白菜……”打包回家,我把雞蛋都擠在一起,碎了三個。

回到家,母親笑著嗔怪我,“你這孩子,都三十多歲了,還這麼實心眼,我叫你買40個雞蛋,就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連白菜和豆腐都一塊不少,我在陽臺看你拎得踉踉蹌蹌。你拿不動,就少買點啊?”那天的晚飯好香啊,原來用心選了蘿蔔,蘿蔔也選了我,粗茶淡飯的做法都是幸福。

不能出門,我開始翻看一位位藝術家的人生。我發現,李娜曾經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把自己關在家裡練習聲樂,這才有了《青藏高原》的經典唱法。我覺得自己的創作和演唱還有那麼多需要精進的地方。同時,因為《口罩民謠》的創作和之前的沉澱,忽然很多朋友找我創作文化類的歌曲和公益歌曲,我又忙碌起來了!

我已經34歲了,以前為了事業打拼,雄心勃勃,但走得太匆忙,也不懂得珍惜,錯過了很多人、很多事。人近中年,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孩子了,可這段時間我才發現,原來,音樂人作為人的修行是一輩子的。何為真正的幸福?或許不是香車美人作伴,吃得香、睡得好、有事做,照顧好身邊的人,能夠為大眾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覺得真的幸福。

(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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