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唱作人KE成都日報樂評:《春夜喜雨》穿越千年的喜悅之歌

《春夜喜雨》唱出了張靚穎對故鄉的眷念攝影朱大勇“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近期,《經典詠流傳》節目上,張靚穎唱起杜甫的詩句《春夜喜雨》,芙蓉城剛好進入“春雨綿綿”之季。

故事唱作人KE成都日報樂評:《春夜喜雨》穿越千年的喜悅之歌

歌詞如下:

“哪來的一抹雲

遮了我的月

半山腰濃霧下

風撩撥弄弦

清清淺淺

哪開的一池豔

染了整片天

風也停雨也歇

蛙聲漸入夜

無言無眠

喜雨春夜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

這首歌的曲作者叫何佳樂,被稱作“周杰倫和方文山”的混合體。他在詞曲創作方面的能力,從獲獎歌曲《舍斷離》可略見一二。但我個人以為,《春夜喜雨》甚至在“境”上更勝一籌。聽罷整曲,是可用“淡淡憂愁豁然開朗”八個字來形容的。

有此意境,當然要首先說說詞作者杜甫,“詩聖”一生顛沛流離,人生最後10年,不少時間是在芙蓉城安度的。《春夜喜雨》這一首,用擬人手法,詩境牽引畫境,畫境牽引出人生之境,頗為高雅傳神。主歌雖非杜甫所作,但在作詞人何佳樂的描繪下,張靚穎輕盈的都市女聲,輕述人生的不圓滿,“哪來的雲遮了我的月?”淡淡的憂傷引出那句因韻腳有意倒裝的“喜雨春夜”,豁達了,放下了!這是都市人的心聲,也是副歌的引子ーー杜甫的不惑感慨。張靚穎的“歡喜”和761年杜甫的“喜”便在“雨春夜”四個字交匯。

這首歌的另一個亮點是在聽境。編曲中的揚琴讓旋律平穩的主副歌有了勃勃的生機。而主副歌各一次較大音區的跨越提升了情緒,讓“撥”和“江”字活了起來,恰合傳達了豁達的“喜”之氛圍。但這樣的跨越不能丟失音區的統一,給歌者提出了一定的挑戰。這些難點,成都籍歌手張靚穎做得很好。她的歌聲堅定和飄逸並存,恰好表達出了時過境遷的從容鎮定。蓉城走出去的女歌者大都特色強烈一一概念時尚中性的李宇春、發聲搖滾野性的譚維維、咬字氣吞山河的紀敏佳.而“潤物細無聲”一句,形容張靚穎的演唱最合適不過。比起譚維維和紀敏佳等巨肺,靚穎並非以大嗓和厚度見長。但在經歷了“超女"”後時代、主題曲時代、“我是歌手”時代,張靚穎的演唱不再強求做大做強炸耳朵,也不甜膩討喜,海豚音如餐前涼菜的陪襯更不再濫用,而是選擇了本質的演唱方式一一油膩漸少,不動聲色,把歌靜靜唱完的能力。她的歌唱有了美學概念,和成都的生活哲學有異曲同工之妙ー一不呼,但經得起歲月的匝摸。

演唱這首歌時,張靚穎把“清清、淺淺”“時節”和“江船”幾個字,咬得柔軟而不失堅定,弱音技巧頗為突出,讓人不禁聯想到陳奕迅,發聲的光潔度,甚至逼近她在超女時代的導師柯以敏。美學家蔣勤曾說,“美”才是看不見的競爭力。張靚穎的聲音無疑是具備競爭力的好聲音一一單聽一句都不出挑,可整首聽下來,音域不過一個半八度的歌曲彷彿車輪一般,有低有高,有強有弱,任哪一項都不刻意渲染,軸心的氣息卻綿延不絕,古典飄逸的氣質裡包裹著路遙知馬力的韌勁。如此演繹讓人忘卻歌者本身。恍惚間2019年靚穎和761年的杜甫,做了一次隔空對話,經歷了那麼多苦痛,在芙蓉城找到片刻喜悅的杜甫,似站在聽者面前,講述著人生行進於此的心境。

歷史上,“少陵野老”的形象從來都是愁容滿面。從經濟上來說,杜甫的原生家庭是不錯的,20歲便可以暢遊吳越。後科考雖落第,但卻兩遇李白,哥倆好到睡覺蓋一個被子,一起雲遊要手牽手。我想,除卻不諳世事的幼年,和李白暢遊人生的幾年,以及“春夜喜雨”的成都歲月,應是杜甫最快樂的兩段日子。這中間是長達13年的艱苦歲月ーー仕途不順、安史之亂、孩子餓死...759年,杜甫來到成都,開始了人生最後10年的生活。定居草堂的日子,杜甫的茅屋雖被風所破,又寄人籬下、生活清貧,但他的心態,卻真正可用一句成都話“安逸”來形容。或許經歷了漫長的暦難,才能體會人生真正的平靜和快樂,才會有那句“好雨知知時節”的感慨。

時代和城市的發展呼喚更多更好的音樂、詩歌,以及真正有內容的歌者!作為音樂、文字工作者的我,這兩年深切感受到,有越來越多的文藝界同行選擇到成都來發展,希望他們都能在成都邂逅美好的歲月。

故事唱作人KE成都日報樂評:《春夜喜雨》穿越千年的喜悅之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