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說那年的掃毒行動

相信一部《破冰行動》讓很多人意識到了有組織的毒品犯罪是一種多麼難以剔除的毒瘤。既然提到有組織的毒品犯罪,就不能不讓人聯想到一些更早的故事。

平遠街本來是雲南一個不為人知的落後小山村,面積只有326平方公里。

如果不是1993年解放軍報用了整版來報道平遠街的掃毒行動,大概很多人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80年代,以海洛因為代表的精煉鴉片改性製劑開始重新出現。相比於傳統的鴉片,它們“藥勁”更大、吸食更“方便”——當然,對於毒販而言,他們看重的更多的是水漲船高的溢價和利潤以及更強的生理成癮性。當時,500克鴉片膏的價格大約是數百人民幣,而進行初步的提煉加工後,則身價立即上升十幾倍,同時,毒販往往通過摻雜有擴張血管作用的藥劑進行“摻假”還可以進一步壓縮成本,——毒販們在這個曾經人均年收入不足300人民幣的地方一個個建起百萬豪宅,這種“生財有道”貢獻不低。

當時,平遠街的毒品原料主要來自境外,利用跨國姻親關係等方式建立聯繫,利用西南邊境地形破碎、邊境往來頻繁的條件,通過夾帶等方式走私到國內。再在平遠街進行分裝和摻假,向內地輸送。

沒有人不知道販毒是掉腦袋的買賣。鉅額的利潤讓毒販們手裡有了錢,於是他們開始重金打造自己的“安全圈”。購買槍支彈藥爆炸物、營造工事街壘、添置車輛、挖掘地道,當然也少不了為自己發展保護傘。

直到1992年8月之前,當地已經多次出現持槍圍攻政府機關、扣押哄搶車輛物資、干擾政府公務等等惡性事件已經屢見不鮮。經過近10年的膨脹,平遠街大部分人口都難以避免地直接或間接地與毒品犯罪組織產生聯繫。甚至屢屢出現利用孕期婦女和兒童走毒的情況。平遠街一帶在販毒分子的控制下幾乎成為逍遙法外的“獨立王國”。

在當時,社會大環境與現在差別很大,技術和信息傳遞手段也比今天落後不少,毒品犯罪表現社會危害性的方式與今天相比更是大有不同——這給了平遠街毒販相當長的時間逍遙法外。直到1992年8月27日,雲南省公安廳“平遠地區嚴打領導小組”成立。

1993年8月30日,硯山縣政府邀請平遠地區的頭面人物到縣裡開會,公安機關相機誘捕了一部分毒梟,從而切斷了大部分毒販獲取外界動向的信息渠道。當天深夜,200多輛車輛載著的2000名荷槍實彈的雲南邊防總隊武警官兵才被告知自己的任務是前往平遠地區與毒販決戰——這其中就有大五葉迷彩的身影。

在優勢兵力的碾壓下,毒販們沒能守住自己的大門,或在交火中或被擊斃或被當場抓獲,或攜帶武器倉皇逃往山區。武警官兵和緝毒警察很快就基本控制了平遠街。

但是交火停止並不意味著戰鬥結束——相信這是大部分優秀戰士都共通的素養。在隨後進場的政府工作隊的艱難努力下,相當一部分藏匿的販毒分子開始陸續投案自首。

截止到10月20日,也就是當時指定的投案自首期限為止,絕大部分毒販已經被抓獲或投案。

平遠街掃毒行動中,起獲的毒品和毒品添加劑達到一噸以上、毒資達千萬之巨、查辦犯罪分子800多人(雖然讓人很不願意用“人”這個量詞)、繳獲槍支1000餘支(其中不乏大量自動火器)。

這一仗,堪稱改革開放以來禁毒戰爭的第一大捷。

說一說那年的掃毒行動

平遠掃毒行動中身穿大五葉迷彩的武警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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