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生活,才是最溫暖的詩

停了兩個月的菜場,開門了。門口坐著的大爺,對著每一個掃碼進菜場的人,笑臉相迎。並不擁擠的菜場,井然有序。第一時間直奔魚攤,喜歡吃魚的人,早就在唸叨著,一飽口腹之慾。


一如既往的熟悉,選了自己愛吃的魚,看著攤主認真地剖開魚肚。還不忘叮囑一句:“老闆,弄乾淨點。”賣魚人頭也不抬,爽朗地回應著:“那是當然。”一問一答之間,空氣中流動著生活中最基本的旋律。


這些熟悉的場景,就是我們尋常的生活。平常人的一日三餐就是大事,菜要挑了新鮮的買,魚要鮮活的,藕要帶點泥巴,青菜最好是不灑水,南瓜要老一些。一趟菜場逛下來,像是走了趟親戚,熟悉到不用客氣。


市井生活,才是最溫暖的詩


菜場門口的水果店裡,新進回一批荸薺。店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婦,和藹可親,他們能記住每一個顧客愛吃什麼水果。我是常買荸薺的,許多水果,我是不稀罕的。總是稀罕這些從水中撈出來的果子,大概是長在水中,汁液飽滿,入口生津。


市井百態,尋常生活,我們都離不開它的滋養。炒瓜子的小兩口,開動了機器,當街炒出香噴噴的瓜子,瓜子在機器裡轉動,春風吹上了他們的臉。小兩口守著這家瓜子店好多年了,品種也齊全。葵瓜子,南瓜子,西瓜子,核桃,板栗,一間小小的店鋪,也是滿滿當當的。


上了年紀的大爺,打開了自己的門,樓上樓下都是自家的房屋。大爺泡出一缸缸糧食酒,酒缸上貼著菱形的紅色“酒”字。打酒的人,有時候就買二兩,半斤的,大爺也是熱情招呼的。沒生意的時候,大爺就坐在自家門口,曬著太陽,旁邊擺著兩盆花花草草。


市井生活,才是最溫暖的詩


與大爺一起過日子的大娘,也不閒著,就在酒缸的縫隙處,放上一架縫紉機,做著一些小孩子的棉衣之類的手工活。誰家的衣服需要縫縫補補的,大娘都會笑著收下,給這些需要修改的或者縫補的衣服,處理得妥當。


偶爾,我看著大爺和大娘說兩句不相干的話語,更多的時候,他們各自默契地沉默著。年長日久,日子已經是熟悉不過的親情,我想著大爺和大娘年輕時的故事,講起來一定也很長很長。


菜場外的巷弄裡,擺滿了各種與吃有關的食物。滷菜店飄出的香味,饅頭店裡包子在冒著熱氣,烤鴨店的老闆年輕帥氣,副食店,雜貨店,水果店,一應俱全。


市井生活,才是最溫暖的詩


人間煙火氣,帶著它特有的詩意,每一個門框裡,都裝著一些生活的酸甜苦辣。人們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依然飽含著熱情。賣荸薺的女主人,裝了一袋子荸薺,遞給我時,眼中充滿了寵愛。賣燒酒的大爺,招呼著僅有的一個顧客,聲音洪亮。


尋常人家的生活,是離不開這些煙火氣息的。他們也許並不讀詩,但是他們用一顆平常心,把日子過成了一首詩。儘管詩中不全是繁花美景,但是最普通的煙火氣息,傳遞出人間特有的溫暖。


提著一兜子青蔬水果,新買的魚兒在袋子裡蹦著,不急不慌地走過一家家小小的店面,春天原本就是一個溫暖的季節。這人間的熱鬧與喧囂,才是詩句中最動聽的音符。它們有著自己的主旋律,生活的尋常,卻積極。


市井生活,才是最溫暖的詩


鄉情,鄉音,盡在這樣的普通日月裡。這些再熟悉不過的人與事物,它從來與我們息息相關。儘管有時我們在奔跑中,會忽視它的存在,但是在我們放慢腳步時,它就與自己同在。


一般時,我是享受這種市井生活的。買菜只是生活的藉口,融入其中感受生活的氣息,才是我們所需要的。走進去,看見生活的一幅場景,所有的矯情,都會拋之腦後。踏踏實實,做好一頓飯,就是真實的幸福。


巷弄口,一家精緻的蛋糕店裡傳出一曲悠揚的薩克斯樂曲,與不遠處的零散相呼應著。雅俗共賞,就是詩意的最高境界。就像是眼前的一幅幅生活場景,那麼自然那麼流淌。市井生活,原本就是這樣充滿著無人可訴的詩意,它卻實實在在地流動著詩的韻腳。


市井生活,才是最溫暖的詩


再回頭看看菜場的看門大爺,他那張帶著憨厚朴實的笑臉,在巷弄深處,若隱若現。走過巷弄的煙火味,整潔的大街上,車流來來往往。春天的街道旁,綠色植物在春天裡,肆意生長。


這樣的市井生活,遠遠望去,是一首充滿濃厚色彩的詩;走進去聽,是一首深情並茂的詩;再細細品味,就是一首無需註解就能讀懂的,帶著塵世溫度的詩句。


荸薺露出它白色的肉質,放入口中,就成了清涼甘甜。停了兩個月後的菜場,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疫情之後的生活,自然地向前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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