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代日本女優的譜系中，很少有人可以像山田五十鈴（1917- 2012）般惹人注目。一方面她的演藝才華早已獲得眾口一詞的讚譽，在1993年獲得”日本文化功勞者”的表彰，2000年更是成為第一位獲得文化勳章的女優。事實上，在成澤昌茂(溝口健二的入室弟子)筆下，溝口健二便曾說過日本電影女優中最厲害的就是山田五十鈴和田中絹代，屏息靜賞此二人的演技便可，其他人都無法相提並論！
【日本電影界公認四大女優之首】
日本電影有公認的四大女優：山田五十鈴、田中絹代、原節子和高峰秀子。四人中田中絹代最年長，但論輩份，山田五十鈴當之無愧為前輩，這多少歸功於她的年少成名。拜其新派劇演員的父親山田九州男所賜，14歲的山田五十鈴在1930年便進日活，定位很明確，古裝戲和當家花旦。
山田五十鈴在溝口健二導演的《愛憎之巔/愛憎峠》(1934)中飾演Outa
入社第一年她就首登銀幕擔任女主角，與當時最紅的古裝片男星大河內傳次郎演對手戲，同年共出演15部電影。讓同齡女演員望塵莫及的是，與她合作的那些頂級大導演的名字，拼起來就是半本日本電影歷史書——伊藤大輔、內田吐夢、牧野雅弘、稻垣浩、山中貞雄、伊丹萬作……經過他們的培養和提攜，山田五十鈴用短短三四年，在18歲的時候就確立了古裝片頭號女演員的地位。
然而，除此之外，山田五十鈴也是最受娛樂八卦雜誌歡迎的女優。她18歲時與男優月田一郎結婚，此後的人生又經歷四次婚姻，也不乏多段婚外情。她在1954年與當時的男優丈夫加藤嘉公開宣佈離婚時，媒體披露兩人各自有外遇，更有趣的是，當山田五十鈴在記者面前表示以後不會考慮再婚時，連加藤嘉也按捺不住提醒她要慎言，否則一旦遇上年輕的男性又會重墮愛河，果然翌年就傳出她與男優下元勉同居的消息。
1954年山田五十鈴與當時的男優丈夫加藤嘉
據黑澤組的野上照代回憶，當年黑澤明因《蜘蛛巢城》(1957)遠赴倫敦，本來早已安排一同成行的山田五十鈴最後失約，黑澤明大動肝火抱怨山田五十鈴又纏上男女關係。其實他是為山田五十鈴不值，因為黑澤明認為以山田五十鈴在電影中的精湛演出，一旦出席倫敦影展大有可能奪獎而回。而且黑澤明更別具慧眼地以契訶夫小說《寶貝兒》中四度結婚的女子來形容山田五十鈴，而她的確正是這樣一名可愛的“寶貝兒”。
山田五十鈴值得一提的就是其情感私生活，雖比不上好萊塢“玉婆”伊麗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那般波瀾壯闊，但也絕對算得上是“緋聞女星”的老前輩了。在其70多年演藝生涯中，山田五十鈴年少成婚，但為人風流，先後與花柳章太郎、衣笠貞之助、下原勉等人傳緋聞，而且大部分是真的，1950年山田五十鈴再婚嫁給拍片認識的男演員加藤嘉，受其影響，思想偏左，出演了多部獨立電影，也因此受到牽連。
山田五十鈴與黑澤明導演在《蜘蛛巢城》(1957)的片場
山田五十鈴生於1917年，父母都是表演藝人，但因家境貧困，加上父母不和，所以少女時代一直在孤寂淒冷的景況中度過，12歲便進入日活開始演藝生涯。在日活時，她的出眾才華很快受人賞識，成為一線紅星，隨即被當時的第一映畫以重金挖角，力邀轉籍(日活的月薪是100，而第一映畫給出的契約金是兩萬，月薪1000，每出一部作品再加200)。
她在轉籍後拍攝首部作品《建設的人/建設の人々》(1934)時認識了第一任丈夫月田一郎，兩人迅即墮入愛河。月田一郎曾離過婚，與前妻育有子女，但山田五十鈴一概不理，而且在之後的歲月裡她不斷和這樣有著大同小異背景的男性出現感情糾葛。後來山田五十鈴在接受《女性自身》(1963年1月21日)訪問時直言，因為月田一郎年幼喪父，一直孤身一人，讓她由同情而生出愛情。兩人結婚後，月田一郎本來希望山田五十鈴可以引退，專心在家相夫教子，但後者堅決反對，婚後翌年生下女兒山田美智子，即後來同樣成為女優的瑳峨三智子——母女倆的糾葛暫且按下不表。
電影《浪華悲歌/浪華悲歌》(1936)DVD封套
【艱苦奮進的演藝輝煌之路】
婚後山田五十鈴繼續在日本影壇大放異彩，在溝口健二麾下拍出《浪華悲歌/浪華悲歌》及《祗園姐妹/祇園の姉妹》(都為1936年)以及與成瀨巳喜男合作《鶴八鶴次郎/鶴八鶴次郎》(1938)等名作。隨著她的聲名日隆，月田一郎也被傳媒改稱為“五十鈴之夫”，拖拉一番之後兩人在1940年決定分手，而美智子也交由月田一郎撫養，山田五十鈴則繼續發展她的女優之路。
而對於山田五十鈴，《浪花悲歌》更是一顆回魂丹，那時，女演員結婚生子等同於斷了自己的演藝之路，但在1936年，《電影旬報》年度十佳片評選，《浪花悲歌》列第三，溝口健二和山田五十鈴的另一部影片《祗園姐妹》列第一——《祇園姊妹》改編自依田義賢同名原作，它被譽為有聲影片中的劃時代作品。
電影《祗園姐妹/祇園の姉妹》(1936)藍光版封套
《浪花悲歌》是日本電影巨匠溝口健二的第一部有聲電影作品，影片開創了日本現實電影的先例，獲得巨大成功，與《祗園姐妹》一起被譽為日本現代電影的璀燦的金字塔。對於女人公的遭遇，導演和編劇抱著既不同情也不袒護的態度，只是寫她剛強的性格，向前而決不退後的頑強，她並不美，甚至會讓人感到憎惡，但這正是那些不得不靠賣藝來生存的那些並不可愛的少女出生成長的真實寫照。此片被收入日本名片200部。山田五十鈴憑著《浪花悲歌》和《祗園姐妹》這兩部作品頓時蛻變為人氣絕頂的大女優。
然而第一映畫還是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溝口健二和山田五十鈴為繼續跟隨轉任新興電影廠京都攝影所所長的永田雅一，而進入新興，但溝口健二分配到東京攝影所，山田五十鈴分到了京都攝影所，處於“蜜月”期的搭檔不得不分道揚鑣。
山田五十鈴與長谷川一夫在成瀨巳喜男1938年執導的《鶴八鶴次郎/鶴八鶴次郎》中
兩人重聚是在二戰接近尾聲的1945年、帶有國策意味的《名刀美女丸》(1945)中，片子在極其惡劣的條件下拍攝而成，溝口健二和山田五十鈴都表示不滿，更糟糕的是這竟然是兩人最後一次合作。
之後溝口健二進入了與田中絹代的後輝煌期，而山田五十鈴進入新興電影廠後發展並不順利，她吃回古裝美女老本，重複著二流古裝片，演技顯然未得到滿足，於是在兩年後迅速跳槽至東寶。
離婚後，山田五十鈴的人生就此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調子演進。1947年她拍了《女優/女優》後，又與導演衣笠貞之助發生廣為人知的緋聞關係。
電影《名刀美女丸》(1945)日本錄影帶封套
而1946至1950年間，因為東寶與工會的對立激化，山田五十鈴積極帶頭參與1948年佔領東寶攝影廠的示威活動，令當時在日美軍要出動戰車及戰機平息風波，即所謂“只有軍艦沒有來”的東寶爭議，該事件直接導致後來新東寶的成立。山田五十鈴與加藤嘉的婚姻也是在當時打下基礎，因為後者正是左翼工會的活躍分子。但在東寶爭議後，山田五十鈴很快發現自己被電影界納入了黑名單，沒有公司再敢起用她。
山田五十鈴卻沒有就此退縮，反而積極致函不同導演，表達合作意願，終於再創高峰，拍下成瀨巳喜男的《流浪記/流れる》(1956)、黑澤明的《蜘蛛巢城》(1957)及小津安二郎的《東京暮色/東京暮色》(1957)等巨匠名作，也贏下當年日本的各種女優獎項。
電影《一個女礦工/女ひとり大地を行く》 (1953)日本版海報，山田五十鈴在當時日本是風頭甚健的左翼分子，也拍革命的電影，為民眾吶喊
由以上這些經歷不難看出：山田五十鈴絕非一般的善男信女，她以頑強的生命力和鍥而不捨的狠勁，不斷與時代氛圍及男女角色的掣肘對抗，並以接二連三的佳作證明自己的成功。
【大女優銀幕上最後的綻放】
在20世紀50年代中半段時間內，山田五十鈴在松竹、東寶等主流電影出演紀錄空白，1955年，雖以《爭長》獲藍絲帶最佳女配角獎，但還是不受電影界歡迎；直到1956年，風波平息，才回到久違多年的大女優位置上。
此時，田中絹代、高峰秀子等已是女優中的中堅力量，山田五十鈴看似日薄西山，誰知仍然迴轉有力。依然講述成瀨巳喜男式風塵女故事的《流浪記》，雲集田中絹代、山田五十鈴、高峰秀子、杉村春子，乃至沉寂18年重新出山的慄島純子等大女優互拼演技，熱鬧得不得了，但最出彩的仍然是山田五十鈴，當年的藍絲帶、《電影旬報》無不授予其最佳女演員獎。
電影《流浪記/流れる》(1956)日本版海報，該片雲集田中絹代、山田五十鈴、高峰秀子、杉村春子及岡田茉莉子等大女優
《流浪記》講述的是1956年，日本防止買春法施行，原本興旺一時的藝伎行業受到重創，從此江河日下，不復昨日輝煌。在東京花街經營藝伎館的鳶奴(山田五十鈴飾)更顯吃力，此前她被男人騙取錢財，麾下的數名藝伎又各奔前程。偏偏鳶奴又是個個性頗強的女性，對待不喜歡的男人總是提不起興趣。
就這樣，她和女兒勝代(高峰秀子飾)以及其他幾名藝伎過著東挪西借、節衣縮食的日子。因失去丈夫與孩子而失去生活來源的梨香(田中絹代飾)，為了生計來到鳶奴的藝妓館擔任女僕，於是梨香即以旁觀者的視角見證了舊時王謝的衰落不堪……如酒鬼Someka(杉村春子飾)般年老色衰，要麼就如Nanako(岡田茉莉子飾)般終日百無聊賴……
成瀨巳喜男也完全無意去表現她們作為藝妓的一面,而是更多表現生活中她們的眾生相,以及激烈的市場競爭下她們在狹小的生存空間中的掙扎。整部電影是當時的女優大聚會，對白有些喋喋不休，雖然日子平淡如水，但女人們都在為生活堅持著。
電影《流浪記/流れる》(1956)劇照：從左依次為杉村春子、高峰秀子、山田五十鈴和田中絹代
在第二年憑黑澤明的《蜘蛛巢城》(1957)又獲《電影旬報》最佳女演員後，之後在小津安二郎的《東京暮色/東京暮色》(1957)，山田五十鈴的精湛演技徹底令電影界的女憂及評論家臣服，並使山田五十鈴銀幕成就達到最後的巔峰。這一時期的輝煌成就讓她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大女優”。
電影《蜘蛛巢城》是黑澤明將莎士比亞名劇《麥克白》整個日本化，被譽為改編莎劇電影中最成功的一部傑作，除了充分發揮原劇的強烈戲劇矛盾和人性刻劃之外，濃霧森林的場景更成功地起著一種迷宮般的象徵作用，令三船敏郎飾演的鷲津(即麥克白)置身其間感到茫然不知所以。
三船敏郎與山田五十鈴在電影《蜘蛛巣城》(1957)中的扮相
莎翁劇中的麥克白夫人，在此化身為淺次，由山田五十鈴所飾演，她是一個冷酷無情、野心勃勃的女人，這種女人絕對不是你敢娶回家同床共眠的。她運用三寸不爛之舌，強調“沒有野心的男人就不是男人”，在軟硬兼施下，慫恿丈夫犯下殺君之罪。
山田五十鈴飾演的淺茅(即馬克白夫人)則吸收了日本“能劇"的表演方式，而城主被殺的城堡佈置得也像古色古香的“能劇"舞臺，使本片在視覺效果上展示出迷人的民族特色。同樣是黑澤明執導的古裝動作片，本片的收斂與《七人の侍/七武士》(1954)的豪放堪稱是兩個極端。
【演技造詣的誤會與“型”藝】
已故專事研究日本電影的西方著名學者唐納德·裡奇Donald Richie對山田五十鈴的表演藝術推崇備至，並借用歌舞伎中“型”的概念來加以讚頌。所謂“型”是藝能用語，乃日本狂言、人形淨璃、歌舞伎及舞蹈等傳統藝能演出項目中針對演技的描述，指代代繼承並加以洗練化的表演形式，因為一般通過表演者的技藝加以承襲，所以往往出現不同流派及家系的演化。
電影《東京暮色/東京暮色》(1957)日本DVD版封套
唐納德·裡奇認為，山田五十鈴的一舉手一投足均精準無誤，那正是反覆訓練出的對“型”的執著，以求達到完美的境界。他還以黑澤明的《どん底/低下層》(1957)為例說明，由於導演對錶演要求嚴謹苛刻，所以開拍前所有演員都必須接受一個月之久的彩排訓練，此舉令當時不少演員口出怨言，但山田五十鈴卻從沒有半句不滿，因為她明白也深悉這正是黑澤明對錶演的必然要求，換言之也是對“型”的深情專注，這與她的行事風格恰好不謀而合。
唐納德·裡奇以上的觀察不能說是錯誤的，但他也顯然只看到了事情的一面而未見全景。要探討山田五十鈴的演技之謎，還是應該從對她最讚不絕口的溝口健二出發。
電影《どん底/低下層》(1957)劇照
正如上文提及的，溝口健二一生最推崇的女優正是山田五十鈴及田中絹代。事實上，在溝口健二長達33年的導演生涯中，最有代表性的常用女優分別為前期的山田五十鈴及中後期的田中絹代；前者代表作有《浪華悲歌》及《祗園姐妹》，後者則有《夜之女/夜の女たち》(1948)、《無法恢復的戀情/わが戀は燃えぬ/》(1949)、《西鶴一代女》(1952)、《雨月物語》(1953)及《山椒大夫》(1954)。
兩人無疑有共同點：一方面在生活中都是倔強剛毅的新女性(田中絹代於1927年與導演清水宏結婚，兩年後便以意見不合離婚獨立)，同時在表演技藝上又都經過嚴格的傳統戲劇訓練，對導演從能劇借用肢體表演技巧的要求都能應付自如，所以才得以成為溝口健二的愛將。
電影《箱根風雲錄/箱根風雲録》(1952)劇照
成澤昌茂對兩人的演技有以下的分析，他認為兩人的造詣分屬不同的門派套路。山田五十鈴是天才，而田中絹代卻不是，前者常以直觀的方式進入角色，甚至連提出意見和導演討論的機會也不多，一進入狀態便收放自如，與角色融為一體；後者卻是苦心經營，不斷反覆背誦臺詞，再仔細分析人物性格背景，從而精準地演繹出角色。
事實上，唐納德·裡奇關於山田五十鈴表演藝術中“型”的技法的投射，可能不過是美麗的誤會。當年山田五十鈴演出《祗園姊妹》，其實每天都遲到，時常要找人去捉她回攝影廠，有時候她更翻越廠內的矮牆爬進去，連溝口健二也嘆氣直指小鈴(山田的暱稱)始終是不良少女，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電影《祗園姐妹/祇園の姉妹》(1936)劇照
在這並不是要否定山田五十鈴在演技上的超卓成就，而是認為僅從銀幕表現推想，往往拿捏不準藝人的本質屬性——山田五十鈴的“型”藝，顯然與她的直觀感性關係密切，反過來她的疾走人生，也屬一種“型”上的追求鍛鍊，而非只侷限於傳統藝術形式的探索努力。
【遺憾的母女關係恍如陌路人】
山田五十鈴除了在男女關係上為人津津樂道外，值得提筆一書的還有她與女兒瑳峨三智子的關係。1992年僅57歲就在泰國病逝的瑳峨三智子一直與山田五十鈴斷絕交往。她17歲時加入東映，1956 年轉籍至松竹，逐漸成為松竹的當紅女優。1962年成澤昌茂剛好有機會執導處女作《裸命》，原本希望山田五十鈴及瑳峨三智子能借同片共演而和解，出乎意料的是，後者在片廠一直以“山田先生”稱呼母親，彼此恍如陌路人。
山田五十鈴與同為演員的女兒瑳峨三智子的關係一直未能好轉
事實上，瑳峨三智子早已晉身一線女優，加上體弱多病，拍攝過程中需要對她多有遷就。而且她是百分百的夜貓子，白天完全不在狀態，於是要求所有戲份均在晚上拍攝，但製作成本根本不可能如此浪費，結果日間一開工，瑳峨三智子便當場暈倒，電影也因此停拍了數月以等待她康復。當時在一旁的山田五十鈴也擔心不已，當成澤昌茂向山田五十鈴探問心情，山田五十鈴坦言無論如何她都是自己的孩子，外人冷眼旁觀或許覺得兩人的關係趣味盎然，但作為母親卻苦不堪言，言語間甚至流下了熱淚。
可是人生就是那麼諷刺，瑳峨三智子的天才式氣韻某種程度可謂來自山田五十鈴的遺傳，而在人生路途上，雖然對母親的男女關係非常反感乃至與她劃清界線，但自己卻又不由自主地走上大同小異的人生道路。她於1965年與男優岡田真澄結婚，兩年後便以離異告終，其後進入起伏不定的階段，牽涉到金錢糾紛及藥物中毒等醜聞中。
電影《三個母親》(1958)日本版海報
後來與男優森美樹再生情愫，後者卻又因中毒而遽逝，簡言之就是私生活陷入一塌糊塗的境地，較母親山田五十鈴有過之而無不及。後來著名小說家瀨戶內晴美以她為原型寫下小說《女優》，可算是她留給後世的印記。
重新審視山田五十鈴的一生以及她的表演才能和情感關係，意在強調兩者絕不可截然二分觀之——人生的歷練往往就是由苦痛及傷痕中磨練出來的。如果山田五十鈴是一名賢妻良母，觀眾一定會損失良多。
【年老成為日本舞臺劇三大女優之首】
除了電影，山田五十鈴在戲劇舞臺上也有頗多建樹。1942年，她與著名演員長谷川一夫創立了新演伎座株式會社。
電影《廣島Hiroshima》(1953)劇照
1952年，她又與民藝劇團的演員加藤嘉創立了現代俳優協會，出演一些左翼的電影與戲劇。20世紀50年代末，山田五十鈴簽署東寶演劇部，享受著舞臺劇名旦的後半生，與水谷八重子、杉村春子並稱日本舞臺劇三大女優。1963年，她正式加入東寶的演劇部，開始開闢自己的戲劇舞臺道路，並憑藉著良好的基礎和不懈的努力，收穫頗豐。
1963年，她以《香華》、《丼池》、《明智光秀》三部作品獲得戲劇獎；1974年的戲曲《狸》、1977年的《愛染高尾》、1983年的《太夫》連續三次獲藝術祭大賞。
1987年，由十名作家在粉絲們的票選中最終選出了名為“五十鈴十種”的十部作品，算是對其戲劇舞臺生涯的最好概括。用她華麗的藝術風格以及穩固的演技，演繹各種類型的舞臺劇作品，包括時代劇、現代劇、人情劇、喜劇等等，總共約有200部作品。
閱讀更多 石坊青斜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