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會念“白圭”的侄女婿有什麼德行?

文章來源:簡書·龍門村夫·《孔子弟子傳017|南宮子容》

孔子給自己選了個會鳥語的女婿公冶長,又選了一個會念“白圭”的侄女婿南容。

南宮适,字子容。《史記·仲尼弟子列傳》作南宮括,把他排在第17名。《孔子家語·七十二弟子解》作南宮韜,將其排在第21位,說他“以智自將,世清不廢,世濁不汙”,以自己的聰明才智保全自己。

有一次,南宮适(子容)請教了孔子一個問題。

南宮适問於孔子曰:“羿善射,奡盪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

夫子不答。

南宮适出。

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論語·憲問》14·5)

南宮适(子容)問孔子:“羿善於射箭,奡善於水戰,最後都不得好死。禹和稷都親自下田種地,卻得到了天下。”南宮适(子容)的後邊的話應當被略掉了,應該是他的感悟,比如說有天下應當以德而不是以武力之類。就問孔子是不是這個意思啊?孔子沒有回答。南宮适出去後,孔子說:“這個人真是個君子呀!這個人真崇尚道德。”其實是對南宮适(子容)表示肯定的,認為他是個“君子”,是“尚德”之人。

羿(yì),傳說中夏代有窮國的國君,善於射箭,曾奪夏太康的王位,後被其臣寒浞所殺。奡(ào),傳說中寒浞的兒子,後來為夏少康所殺。盪舟,用手推船。傳說中奡力大,善於水戰。禹,夏朝的開國之君,善於治水,注重發展農業;稷,傳說是周朝的祖先,為穀神,教民種植莊稼。

孔子主張德政,反對武力爭霸。南宮适(子容)認為禹、稷以德而有天下,羿、奡以力而不得其終,體現了“恃德者昌,恃力者亡”的思想。孔子就說南宮适(子容)很有道德,是個君子。

“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出自《史記·商君列傳》中商鞅與趙良的一席談話。

趙良曰:“……《書》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將欲延年益壽乎?則何不歸十五都,灌園於鄙,勸秦王顯巖穴之士,養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將貪商於之富,寵秦國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賓客而不立朝,秦國之所以收君者,豈其微哉?亡可翹足而待。”商君弗從。

文中稱“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出自《尚書》,但今本《尚書》並無此語。唐代司馬貞《史記索隱》謂:“此是《周書》之言,孔子所刪之餘。”

南宮适(子容)言語謹慎,崇尚道德。國家有道時,他有官做;國家無道時,他也可以免去刑戮。得到了孔子的高度評價,就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了他。

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

以其兄之子妻之。

(《論語·公冶長》5·2)

南宮适(子容)跟著孔子作學問,經常背誦“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蘭之玷,不可為也”這句詩,是《大雅·抑之》中的一句。這句詩的意思是白玉上的汙點還可以磨掉,我們言論中有毛病,就無法挽回了。這是告誡人們要謹慎自己的言語。

南容三復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論語·先進》11·6)

孔子綜合考察南宮适(子容),認為他崇尚道德,是個君子,於是就把侄女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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