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不愧是港劇裡最讓人惱火的愛情片，真實的讓人惱火。
在這部千禧年的愛情災難片裡，陳可辛把男女關係間的細枝末節處理得極致。
就算隔著屏幕，依然能感受到愛情氣數將盡時的憋悶和壓抑。
01.
不得不承認，男人的愛情是減分制的，女人的則是加分制。
Alan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很有性格很過癮的。
Jennie說，是不是我對你越好，你就越囂張？
一下就戳中了感情裡的要害，還原了愛情中最好的姿態。
一個女人什麼時候最自由迷人？當然是她還不夠愛你的時候。
一旦她深陷其中對你掏心掏肺，你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你說你厭煩她對你的“緊張”，她在你眼中一點性格都沒有了。
這是可笑又滑稽的謬論，但好像很多感情都是被這樣逼上絕路的，愛的越是深刻，越是能讓彼此疼。
我們沒辦法和除了自己以外的的人久處不厭。
這是永恆的真理，任何一段感情都沒辦法避免的摩擦。
也許每個人在愛情中遇到的瑣碎不同，但通病卻大同小異。
02.
電影中有一個情節發人深省：
男主人公Alan為了彌補女友送早餐當驚喜。
等到了女主家的門口，接到女主的電話問他是不是還在加班時。Alan說“是”，然後選擇了扭頭回家。
他一下子忘記了帶著早餐來送驚喜的初衷，
那通來自女友的電話，反倒讓他突然打了退堂鼓。
感情或許依然存在，但牴觸早就多過柔情。
Jennie給他帶去的壓迫和沉重卻已經如影隨形。
好的忘了很多，壞的都記住了。
你痴狂我平靜，我瘋狂你冷漠，我挽回你不屑，你頓悟我卻走了。
循環往復，困頓其中。
印象最深的是Jennie在咖啡店跟Alan剖白分手後的日子的情節。
Jennie說：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你，可是很傷心很傷心很傷心。
我對你那麼好，你有什麼理由不要我，
我這麼喜歡你，你沒理由這麼對我，
所以我可能說了些我不應該說的話，只是因為……我要你一樣不開心。
Jennie說得動情，她告訴Alan自己一個人去了他說過要帶她去的地方，她甚至卑微地面對面坦白自己對他的不捨和放不下。
她的雙手緊緊握著水杯，直言自己的卑微：
我忘不了你。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情緒翻江倒海卻要強作鎮定。
等到掏心掏肺說完，Jennie轉過頭髮現，這片深情是自導自演的喜劇罷了。
Alan已經睡著了。
那個鏡頭下的張柏芝眼神露出無以言說的悲涼，是好笑的，也終於釋然。
原來我情深款款，對你來說無關緊要，都不如睡意來得濃。
這樣看似溫馨的血淋淋的場面，如同當頭一棒把Jennie打醒。
果然，一個人想要死心，一定要被對方一次又一次薄待才行。
03.
她還是太天真了，還是放不下對自己的恭維。
以為曾經愛過，兜兜轉轉回頭，還能找回什麼。
但其實呢，找回的不過是一場虛偽的假象而已，是自己的內心戲過於複雜，人家不痛不癢，只有你自己原地掙扎。
《瑪嘉烈與大衛》有段旁白講說：“無論你有多愛那個人，也不可以太親近。在天長地久之前，我們要學會如何分開。”
感情這種事，好像也沒什麼邏輯可言。忽然就不愛了，忽然優點變成了缺點，忽然看不上對方的付出。
忽然，你好像也沒那麼重要。
作詞人林夕大概深諳此道，所以給電影主題曲寫的歌詞《黑夜不再來》才會如此貼合。
他寫“難道討好我等於鼓勵我去歧視你”，寫“誰叫我要靠別人待薄才配”，
字字誅心，好似絕對通透。
也不知是流過了多少眼淚，忍過了多少疼痛，才換來這徹底的明悟。
可明悟有什麼用呢，該痛苦還是痛苦。
04.
《十二夜》 的最後，張柏芝和謝霆鋒在街頭偶遇。
我想起這一對在現實生活中的感情，又是一陣唏噓。
誰會不知道多愛一點就被多忽視一點？
張柏芝嫁給謝霆鋒的時候，也一定想著和他白頭偕老，走完一生吧。
但他們轟轟烈烈結婚生子，又轟轟烈烈分開，開始了各自的新生活。
十二夜都已經演繹過了，可他們依舊沒能逃離愛情的魔咒。
感情面前，誰都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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