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天下萬事,難不過一個“熟”字

“熟”《說文解字》,形聲,字從火,從孰,孰亦聲,本義指把食物烹煮到可口。

後來引申為我們常見的詞彙,如“成熟”、“熟能生巧”、“駕輕就熟”、“瓜熟蒂落”等等。意思是做某種工作時間長了,精通而有經驗。

曾國藩對“熟”很有見解,這源自他早年科考和做官後的經歷,關於“熟”的哲理有以下4條供我們學習。

曾國藩:天下萬事,難不過一個“熟”字

1

天下萬事貴熟

常言道:“世界上最怕認真二字”

一件事不論有多麼艱難,只要我們認真對待,久久為功,再難的事情都會熟門熟路起來。

曾國藩在日記裡也說:“由熟而得妙,則不能與人之巧也”、“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

任何事情都有從生疏到精巧的過程,若把一件事情做到熟悉的地步,那麼離日益精進的階段就不遠了。

《孟子》上說:“五穀者,種之美者也。苟為不熟,不如荑稗(tí bài)。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

五穀,是莊稼中之優良品種,但倘若不使它成熟,還不如荑米和稗子。比喻條件素質再好,如果最後不能有所成就,那就還不如素質條件差的。

曾國藩對這句話甚是喜愛,常常拿來勉勵自己。他是一個天分不高的人,算不得天才兒童。

曾國藩凡做事必定堅持一個“熟”字,一點一點精進,斷不求速效,從而學有所成。

他勸弟弟們說:“無日不看書,雖萬事叢忙,亦不費正業”,“只要日積月累,如愚公移山,終久必有豁然貫通之候”。

曾國藩承認自己天分不慧,他評價自己“餘性魯鈍”“秉質愚柔”,左宗棠形容他“才短”“欠才略”“才亦太缺”。

雖然他天分不好,但是靠著“精熟”,成為了晚清的“官場道德楷模”。

曾國藩:天下萬事,難不過一個“熟”字

2

先立定規模後求精熟

“先立定規模後求精熟”,這句話出自《曾國藩家書》。

原文為:“凡天下庶事百技,皆先立定規模,後求精熟。即人之所以為聖人,亦系先立規模,後求精熟”

這裡的“規模”指的是目標,凡成大事必要先立志向,就像蓋高樓大廈前要,工程師要先畫藍圖一樣。人生有了長遠的目標,才可以不斷進步。

同時,他還認為說話做事,重在“精熟”。

唯有達到“精熟“的境界,才能少犯錯或不犯錯,才能在文章、書法等學識方面和修身悟道方面達到一種至高的境界。

曾國藩十分喜歡書法,他倡導“寫定規模”要立在三十歲前,若是等到三十歲以後,年老手鈍,毫無長進,不能得巧。

就像是朝聖者一樣,“立定規模”只是找準方向,而“精熟”才是最後的終點。

古人說:“十年磨一劍”、“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把一件事情做到精熟,這是需要極大的耐心和超常的毅力。但是隻要忍耐下來,那麼出成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曾國藩有一副名聯:“不為聖賢,便為禽獸;莫問收穫,只問耕耘”

可見,曾國藩給自己定的目標和方向是追求高尚,做一名聖賢,並且把不學聖賢的野蠻人比作禽獸。

定了目標之後,就不要在乎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只用用心的做好自己,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就好了。

曾國藩:天下萬事,難不過一個“熟”字

3

“熟”道之體:不挫於物

“不挫於物”出自《孟子》,意指不要受制於物而限制或損傷自己。 要配道與義,要養足氣。

唯有保持自己,不忘初心,不被世俗紅塵所紛擾,才能做到“不挫於物”,然後持之以恆,最後步入“熟道”。

李瀚章這樣評價曾國藩:“其深識遠略,公而忘私,尤有古人所不能及者”。

曾國藩的過人之處很多,且不說他的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單他“深識遠略”的眼光就高人一等,他堅持己見,不人浮於事,因此識人看人很準。

胡林翼,是湘軍的重要首領,其見識和品行與曾國藩不相上下,儘管兩人都位居“晚清中興四大臣”之列。

但是胡林翼一生成就卻比不上曾國藩,原因是什麼?

就在於胡林翼沒有曾國藩的“深識遠略”、修身不夠。曾國藩的幕僚說胡林翼是“紈絝少年”,“常恣意聲伎”;胡林翼的幕僚也說他“少年有公子才子之目,頗豪宕不羈”。

曾國藩自己也評價胡胡林翼:“於久經謀定之局,每至臨事變其初計”。

意思是說,眾人已經議定的事情,他只要有大壓力,就動搖,嚷著要改變計劃。

陸游詩云:“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世間的事情只要盡力去做,就算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自然會有新的路出現。

若是遇到挫折就畏縮不前,或是被他人的假話就嚇去膽識,於是改變自己的計劃,這樣的人如何能成就大事。

所以,我們要有“不挫於物 ”的精神,在道義面前要勇敢,並且堅持,有定力,更要有“氣血”!

曾國藩:天下萬事,難不過一個“熟”字

4

“熟”道之用:機應於心

“機應於心”出自韓愈的一篇文章,機,指事物變化的徵兆。意思是使外部事物的變化與主觀意念完全相合。

換句話說,就是心中所想的東西和生活中的事物,兩者互相融合在一起。

《莊子》中有“莊周夢蝶”的典故,對“機應於心”的道理做了恰當的詮釋。

莊子夢中幻化為栩栩如生的蝴蝶,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人,醒來後才發覺自己仍然是莊子。究竟是莊子夢中變為蝴蝶,還是蝴蝶夢中變為莊子,實在難以分辨。

夢醒後的莊子之所以糾結來糾結去,是因為他追求的是精神上的自由,而不是僅僅停留在肉眼的層面上。

“機應於心”就是人把一件事情做到極致,進入到忘我的境界,以至於分不清此時,此刻,此人。

曾國藩是一個把學問和修身做到極致的人,他對學問的態度,就像人們對佛祖的敬畏一樣。

他說“學問之道無窮,而總以有恆為主”、“無所專宗,而見異思遷,此眩彼奪”、“發奮立志,念念有恆”。

在修身方面,曾國藩創有“修身十二法”,每日都寫課程表,記日記,持之有恆。

他在在日記上寫:“週末諸子各有極至之詣。若遊心能如老莊之虛靜,治身能如墨翟之勤儉,齊民能如管商之嚴整”。

可見,曾國藩的在學問和修身方面的用功,是多麼的用功啊!

學習曾國藩總是可以讓人發覺自己的不足,更是會讓人重新認識自己,這便是曾國藩長久不衰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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