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略平邊關 文韜興盛世——開元之治名相張說

說起唐朝的開元盛世,張說是一個繞不開的人物,他文武兼備,是推動“開元之治”的一位重要人物;他注重人才培養,獎掖後進文人,能考知的就有張九齡、賀知章等30餘人;他將政治、軍事、史志文學等兼於一身,可謂武略文韜,經天緯地,是不可多得的大才奇才。史書評價他“前後三秉大政”“天下詞人鹹諷誦之。”

一、張說其人

張說(667~730),字道濟,一字說之,唐代文學家、史學家、詩人、政治家、軍事家。原籍范陽(今河北涿縣),世居河東(今山西永濟),後徙家洛陽。歷武則天、中宗、睿宗和玄宗四朝,並三次為相,玄宗時封燕國公。《舊唐書》載,其“為文俊麗,用思精密”,朝中的許多大作多是他的手筆,與蘇頲(封許國公)齊名,人稱“燕許大手筆”。


武略平邊關 文韜興盛世——開元之治名相張說

開元十八年(730),張說患病期間,唐玄宗每天都遣中使前去看望,並賜御筆藥方。由於醫治無效,這年12月病卒,時年64歲。玄宗親自為其御書碑額:“嗚呼積善之墓”,併為其制神道碑文,御筆賜諡曰“文貞”。


武略平邊關 文韜興盛世——開元之治名相張說

據考證,張說死後葬在洛陽,其墓誌於1999年秋在河南洛陽伊川縣呂店鄉萬安山南麓袁莊村出土,其墓地現已無存,志石藏於洛陽市博物館。


武略平邊關 文韜興盛世——開元之治名相張說

根據其墓誌記載,張說病逝於開元十八年(730),兩年後(732)與夫人元氏一起遷葬於萬安山下。


武略平邊關 文韜興盛世——開元之治名相張說

二、張說的歷史功績

張說在位時,做了以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事,這幾件大事一是討滅了朔方的反胡;二是大裁軍,實行募兵制,將無所事事的府兵裁撤,招募民間勇士進入軍隊;三是改政事堂為中書門下,二省合一,權力集中;四是主持李隆基封禪泰山。

立功邊陲。開元六年(718)二月,張說遷任荊州長史。不久又遷任右羽林將軍、兼檢校幽州都督。幽州與奚、契丹接壤,為北方重鎮。這一年契丹首領李失活去世,大臣可突於爭權,發生了內亂。唐朝派兵鎮壓,結果失利。於是張說上表,陳述利害,說“臣熟知幽州兵馬寡弱,率欲排比,未可即用,城中倉糧全無貯積。”他請求加強戰備,以防止邊患。

在此期間,張說考慮到“國儲未贍,邊軍未息”,為了“靜人業農”,他上表請求屯田:“臣聞求人安者莫過於足食,求國富者莫先於疾耕。臣再任河北,備知川澤。竊見漳水可以灌鉅野,淇水可以灌湯陰,若開屯田,不減萬頃,化萑葦為粳稻,變斥鹵為膏腴,用力非多,為利甚博。”

開元七年(719),張說檢校幷州大都督長史、兼天兵軍大使、攝御史大夫、兼修國史。他再次上表論奏邊事,主張對周邊少數民族實行安撫和睦政策,說用兵不過是迫不得已。後可突於立李失活的族弟鬱於為國主,並遣使請罪。玄宗即冊立鬱於,唐與契丹的糾紛終於圓滿解決了。

開元八年(720)秋,朔方大使王晙密奏:原突厥降戶勾引突厥,謀陷軍城,因誅殺殆盡。此事引起了散居在大同、橫野軍附近的拔曳固、同羅諸部的恐懼不安。為了平息事端,張說僅率20從騎、持節去各部安撫,晚上還住在他們帳中。拔曳固、同羅諸部聽到後深為感動,“由是遂安”。

開元九年(721)四月,原突厥降將康待賓誘使諸降戶反叛,一度攻陷了蘭池六州。詔令王晙率兵討伐,並令張說知經略。康待賓暗中與黨項通謀,不僅攻破了銀城、連谷,還佔據了糧倉。張說率馬步兵一萬人出合河關(今山西興縣)襲擊,康待賓等大敗而逃。張說率軍乘勝追擊,當追到駱駝堰時,党項部反戈。張說招撫党項流散人員,使各安其業。討擊大使阿史那獻以為党項反覆無常,請全部誅殺。張說制止了這一濫殺的做法,說:“王者之師,當討叛柔服,豈可殺已降邪!”即奏請設置麟州,“以鎮撫党項餘眾”。同年九月,召拜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開元十年(722),詔命張說為朔方節度大使,並去朔方巡視邊防,處置兵馬。這時,康待賓餘黨慶州的方渠康願子反叛,自立為可汗,劫掠牧馬,西渡黃河出塞。張說率兵追討,至木盤山擒獲了康願子,並俘虜三千人。為了防止這一帶的突厥降戶再次騷亂,張說議請將居住在河曲六州的降戶五萬餘人強行遷往中原的許、汝、唐、鄧、仙、豫等州。這樣,朔方之地,空蕩無人。張說因功賜實封二百戶。

歷經邊陲數年,張說熟知邊防事宜。當時沿邊各鎮兵多達60餘萬,他以時無強敵,奏請精減兵員20餘萬。玄宗對裁減三分之一有些猶豫。張說解釋說:“臣久在疆埸,具悉邊事,軍將但欲自衛及雜使營私。若禦敵制勝,不在多擁閒冗,以防農務。”

建立募兵制。開元十一年(723),張說向唐玄宗建議建立僱傭兵制,著手對府兵進行改造。當時諸衛府兵,成丁入伍,60歲免役,其家又不蠲免雜徭,漸漸貧弱,大都逃亡。先天二年雖然有所改革,規定25歲入伍,50歲放免,屢次徵鎮者,則十年免役。但實際上徒有此令,並未能付諸實施。因此這時府兵之法日漸破壞,番役更替多不按時,衛士逃匿,宿衛之士無法得以保證。鑑於這種情況,張說建議,請召募壯士充宿衛,“不問色役,優為之制,逋逃者必爭出應募。”玄宗同意募兵,不過十幾天,即得到精兵13萬人,“分隸諸衛,更番上下。兵農之分,從此始矣”。

這次改革是從府兵制到僱傭兵制的轉變。此後經過十多年的努力,玄宗將這種制度推廣到了全國。這種制度使原來的府兵輪番到邊境守衛的做法取消,解除了各地人到邊境守衛之苦。同時,這種僱傭兵還為集中訓練、提高戰鬥力提供了保證。

張說的精減邊兵、改革府兵,有利於減輕人民的負擔,也增強了軍隊的戰鬥力。

通過這些有效的措施,唐玄宗使唐朝的經濟又步入正軌,減輕了農民的負擔,同時也增加了國家的財政收入,促進了經濟的繁榮。

政治改革與文治之功。開元十一年(723),張說進為中書令,在政治制度上進行了改革,將政事堂改為中書門下。政事堂在唐初設於門下省,為宰相議政之所。貞觀之後,中書省權力漸重。武周時期裴炎由侍中改任中書令,為便於政務推行,遷政事堂於中書省,但仍是宰相議政之所。張說任中書令後,將政事堂改為“中書門下”,並“列五房,一曰吏房,二曰樞機房,三曰兵房,四曰戶房,五曰刑禮房,分曹以主眾務焉”。同時,政事印為“中書門下之印”。這一改制,使政事堂有其所轄部門與屬官,由宰相議政之所變為朝廷最高權力機構。

唐玄宗統治前期,經濟繁榮,政治昇平,進入盛世。好大喜功的玄宗粉飾文治,特置麗正書院,聚集文學之士,或修書,或侍講,以張說為修書使總領其事。由於文學之士受到寵遇,其供給也十分優厚。中書舍人陸堅以為他們“無益於國,徒為糜費”,欲上奏罷免學士。張說反駁其言,說:“自古帝王於國家無事之時,莫不崇宮室,廣聲色,今天子獨延禮文儒,發揮典籍,所益者大,所損者微。陸子之言,何不達也!”玄宗聽到後,“重說而薄堅”。

開元十三年(725),改麗正書院為集賢殿書院,定書院官五品以上為學士,六品以下為直學士,張說以宰相為學士知院事。他雖然地位顯赫,卻很謙遜。玄宗欲授任張說為大學士,他推辭說:“學士本無大稱,中宗崇寵大臣,乃有之,臣不敢以為稱。”後來在集賢院舉行宴會,照舊例,官位高者先舉杯,張說打破陳規,對諸士子說:“吾聞儒以道相高,不以官閥為先後。”於是,眾學士一起舉杯同飲,一時傳為佳話。張說雅重詞學之士,善於用人之長。當時,在文學上有造詣、有名聲的韋述、張九齡、許景先、袁暉,趙冬羲、孫逖、王翰等“常遊其門”,趙冬羲兄弟六人,韋述兄弟六人並詞學登科,張說極口稱讚:“趙、韋昆季,今之杞梓也。”

張說“為文俊麗,用思精密,朝廷大手筆,皆特承中旨撰述,天下詞人,鹹諷誦之”,當時無人企及。他一生著作宏富,除了參與修撰《三教珠英》、主持改撰《開元五禮儀注》以外;還主持編撰了《大唐六典》。同時又奉玄宗之命,與他人一起類集要事,為諸王子習讀而編寫了《初學記》30卷。後人收集整理他的詩詞、文賦、表奏、碑文、墓誌等總成文集30卷。

協助唐玄宗封禪泰山。

唐玄宗李隆基是唐代的第六位皇帝,在位44年。即位之初,唐玄宗選賢任能,勵精圖治,使唐朝繼“貞觀之治”之後又出現了“開元盛世”。為了歌頌四海昇平、國泰民安的盛世景象,展示唐朝的綜合國力,張說上書力請唐玄宗東封泰山,玄宗欣然首肯,公元725年12月16日,唐玄宗到泰山舉行了封禪大典,且讓張說擔任了封禪使。

唐玄宗皇帝東封泰山出發時,其場景遠遠望,去就像彩雲繡錦,浩浩蕩蕩,單儀仗隊前的馬隊,就是由各色不同的1000匹馬組成,交錯排列。為了紀念這次成功的封禪,玄宗還親自撰寫了《紀泰山銘》一文,刻在山頂大觀峰,這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洋洋千言的唐摩崖碑。

三、張說的歷史故事

作為一代名人,民間流傳有其許多的故事。

著《錢本草》以喻世人。金錢的本質是什麼,人類都在不斷的思考並有許多的答案。張說認為:“錢,味甘,大熱,有毒。偏能駐顏,採澤流潤,善療飢,解困厄之患立驗”“能利國邦,畏清廉。”也可以“汙賢達”。對個人來說,錢的作用是“採澤流潤”還是“令人霍亂”,無非是取之於使用者的態度。為此,他提出了對待財富的7個原則:“一積一散謂之道,不以為珍謂之德,取與合宜謂之義,無求非分謂之禮,博施濟眾謂之仁,出不失期謂之信,入不妨己謂之智,以此七術精煉,方為久而服之,令人長壽,若服之非理,則弱智傷神,切須忌之。”

不做偽證顯示人格。長安三年(703),張說入朝為官時,武則天的兩個內寵張昌宗、張易之兄弟權傾朝野,滿朝文武都十分懼怕,惟有“硬漢之稱”的宰相魏元忠例外,張氏兄弟對其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他們在武則天面前誣陷魏元忠謀反,說他與人私議“武后老矣,不若挾太子為久長”。武則天一聽,龍顏大怒,要把魏元忠打進了死牢。為了進一步坐實此事,武則天準備親自審訊,並且要張昌宗兩人當面揭發。張昌宗心虛,就偷偷地去找魏元忠的部下張說,並脅迫讓張說作偽證,許諾說,只要答應,將來一定委以重任。

第二天,武則天召集太子和眾位大臣審訊魏元忠。當張昌宗和魏元忠當面對質時。魏元忠喊冤,兩人爭論了半天毫無結果。這時,張昌宗說:“張說親耳聽到魏元忠說過這些話,可以找他來作證。”武則天立刻傳令張說進宮,武則天問:“你聽到魏元忠誹謗朝廷的話了嗎?”張說還未開口,魏元忠就高聲喊道:“張說,你想跟張昌宗一起誣陷人嗎?”張回答說:“魏公枉做宰相,竟說出這種不懂道理的話來。”張昌宗一看張說的話不對頭,就在旁邊催促他:“別去管他,快來作證。”這時,張說回稟武則天說:“陛下視之,在陛下前,猶逼臣如是,況在外乎!臣今對廣朝,不敢不以實對。臣實不聞元忠有是言,但昌宗逼臣誣證之耳!”

武則天聽了之後,知道魏元忠的確冤枉,但是她又不願張昌宗他們下不了臺階,就罵張說:“你真是反覆無常的小人。”說著,就命令侍從把張說抓起來。

以後,武則天又派人審訊張說。張說據理反駁,並說:“且臣豈不知今日附昌宗立取臺衡,附元忠立致族滅!但臣畏元忠冤魂,不敢誣之耳。”最後雖然張說被無辜流放於嶺外,但是此舉動為他贏得了很高的聲譽。

審理譙王李重福案以顯辦事果斷。景雲元年(710),唐睿宗即位,張說遷任中書侍郎兼雍州長史。這年秋天,譙王李重福潛入東都,欲謀奪皇位。兵敗後,東都留守捕獲了其黨羽數百人,審訊多月,遲遲不能定案。睿宗即命張說前去審理,張說很快查清了此案,一夜之間便捕獲了譙王的主謀張靈均、鄭愔等,弄清了其全部罪狀,其餘誤捕下獄的一律宣佈無罪釋放。張說辦事幹練,深受睿宗的嘉獎,稱讚他說:“知卿按此獄,不枉良善,又不漏罪人。非卿忠正,豈能如此?”翌年,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

是東宮侍讀,護太子剖疑問。

唐玄宗李隆基居東宮為太子時,張說為其侍讀,備受親近禮敬。當時太平公主交結朝臣,朋比為奸,干預朝政,圖謀廢掉太子。據史料記載:唐睿宗對待臣說:“有術者上言,五日內有急兵入宮,卿等為朕備之。”大臣們一聽,大為震驚,紛紛要求皇帝調查此事,並加以警惕。但是侍臣們也明白,此事顯然是旨在離間挑撥父子關係,以動搖太子地位,都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惟張說直言不諱地說:“此是讒人設計,擬搖動東宮耳。陛下若使太子監國,則君臣分定,自然窺覦路絕,災難不生。”睿宗聽後十分高興,即日下制皇太子監國。第二年,又下制皇太子即位,從而為太子李隆基地位的鞏固奠定了基礎。

睿宗雖然退居為太上皇,但仍控制著朝政大權。太平公主仍依恃皇兄權勢繼續幹預政事,變本加厲地謀害玄宗。她恨張說不趨附自己,便奏請睿宗,將他貶為尚書左丞,並出為東都留守。張說熟知太平公主懷有異謀,遂遣使者獻給玄宗一把佩刀,暗示他要果斷行事,以剷除太平公主,史稱“張說獨排太平之黨,請太子監國,平定禍亂,迄為宗臣。”平定太平公主之亂後,玄宗即拜張說中書令,封燕國公。

張說一生曾三任宰弼,擅長文學。一生掌文學之任30多年。既有文治之功,也頗有武略,可謂文武兼備,史家稱讚他“發明典章,開元文物彬彬,說居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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