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首相约翰逊“染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英国自由的根源

英国首相约翰逊“染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英国自由的根源

英国首相约翰逊


黑格尔曾说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我还是对几十万中国网民在新浪微博里关于 “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进入重症监护室”的新闻下面的仇恨留言表示不解。


英国首相约翰逊“染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英国自由的根源

事后想想,或许与约翰逊推出的“全民免疫”有关。约翰逊的“消极抗疫”这是基于英国传染病专家的建议和英国的自由主义传统,而任何一种思想、观点的冲突,也与背后的信仰和意识形态相关。


作家路易斯说古今不同要大过中西意识形态不同,其实不尽然,不同的信仰演变出的意识形态的对立已经深深地嵌入在普通大众的头脑里,并影响着他们的观念与言行。这不仅有历史中的旧恨,也有在现代国际贸易竞争中的新伤。


由此可见,文化的传统是如此的强大,它在一点点塑造着我们今天人的认知。


约翰逊是一位非常亲民的总统


鲍里斯•约翰逊几年前访问中国时非常亲民,乘坐地铁与地铁管理人员攀谈。他成为首相后,依然骑自行车上班。他推出“全民免疫”然后身先士卒并深入“抗疫”前线。这种种行为完全不太像保守党政治精英的做派,而是地地道道社会民主人士的做法,中国大众应该喜欢才是呀?可我们的网民又是基于什么嗅出其讨厌的气味?

英国首相约翰逊“染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英国自由的根源

这只能从他的全民免疫和价值观不同来解释,而价值观不同背后是世界观、信仰不同,其政治理念也自然不一样。


英国历史学家丹尼尔·汉南是英国脱欧的推手,也是英国“自由价值”的维护者。他曾在英国《大宪章》签订800年时出版了

《自由的基因:我们现代世界的由来》一书,以纪念这一历史成就。


英国首相约翰逊“染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英国自由的根源

鲍里斯评价丹尼尔的书是一个伟大的成就:温斯顿•丘吉尔与皮尔斯•摩根的伟大结合。而鲍里斯最推崇的政治偶像就是丘吉尔,他们都是来自英国强大的自由保守主义传统,并为维护这一价值而战,这才有后面的英国坚定脱欧,要离开欧洲的“欧陆思想”。这一共同的价值分享使鲍里斯、丹尼尔成为师生关系。

欧陆思想结出的法国大革命、马克思主义思想、俄国革命到中国革命果实,这是一个思想谱系,它与犹太-基督教信仰、新教改革与英国自然法结出的英美保守主义政治理念完全不同,所以,在20世纪的国家对立中,很大的成分是意识形态的不同。


丹尼尔在《自由的基因》里阐述了这一来自基督信仰、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自由”传统如何深植于他们个人的记忆中。自由从一粒种子,经慢慢培育、浇灌,如何在世界其他国家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并成为现代文明的基石。


我们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自由的基因》出版时,正是经济全球化得到全面发展,所以,这部逆全球化,重提盎格鲁、撒克逊“自由精神”的书被认为是“白人至上主义”。它与左翼推动的民主化运动有些格格不入。但这本书,却给我们怎么认识自由的传统和世界打开了一扇非常有益的窗口。


中国的政治传统为何走向了大一统,有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探讨过,比如从客观条件-地理成因来切入,也有从儒表法里的文化与制度的互为表里的作用来研究。我觉得学者吴稼祥的《公天下:多中心治理与双主体法权》,是比较客观、透彻讲述中国的自然条件和国家治理方式的一本书。


在这样一个历史的节点上,我们的社会再次面临转型。对于“新冠疫情”给全球化带来的不确实性,它能否改变世界政治的版图,很多人开始出现隐忧。不同国家是不是会根据意识形态重新站队,会否影响出口贸易和关系到个人生活。我们每个人被迫进入历史中,要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做出判断和抉择,实在是不易。它也在无形中增加我们的焦虑,而转移焦虑和矛盾的最好方式,就是寻找一个真实的敌人而不是与看不见的瘟疫或者传染病摔跤。


而越是在历史的关键时刻,越是需要考验我们的智慧和理性,我们是基于政治利益、国家利益来选择,还是有一种更高的真理来弥合纷争和历史的伤口?


对于英国人来说,他们的“自由宪政”传统要追溯到6世纪到10世纪左右的贤人会议,贤人会议是什么呢?大体来说是国王的一个咨询会议,但是这个咨询会议不是个简单的咨询会议。虽然它是由一些大的贵族地主以及教职人员等组成,但是实际上它的权限不仅仅是个橡皮图章。


英国是一个非常有连续性的历史


19、20世纪,是革命压倒一切的时代。而英国历史是一个非常具有连续性的历史。有一个学者说,英国的近现代史实际上是“大宪章”的一个注脚。“革命”这个词在英国革命、美国革命里的含义和我们说法国革命、共产主义革命,其“革命性”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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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美国革命来说,革谁的命?无非是革英国王族的命,把英国的统治给踢出去。但实际上,我们看美国的宪法和它的修正案,对比英国的权利法案,就会意识到这里面的继承性远远大于断裂性。事实上如果我们去看美国的历史,会发现美国独立战争之前就已经有了代议制,已经有了选举,已经有了权力制衡,几乎所有今天我们看到的美国政治的重大元素它都已经有了。


洛克写《政府论》是在光荣革命左右,但是洛克所倡导的那些最基本的政治原则——经过同意才能统治,社会契约论,财产权、人权等等,这些东西在此之前四五十年已经很大程度上体现在英美的政治实践和地方自治当中了,而并不是洛克这样的启蒙思想家发明了一套观念,然后启蒙大众,很大程度上,像洛克这样的人把英国这种已经延续了很多年,可能是几百年的理念,总结提炼出来写了一本“旗帜鲜明”的书。这就是英国历史的延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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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想起一位诗人曾说过,我们看到了西方的科技文明、现代代议制等,而这些美丽的硕果都是基于基督教信仰结出的嫁妆,但我们只想要西方的嫁妆但不想要这些科技、制度文明背后的新娘,这就是人的短视。


西方国家这些年在享受自由的果实时,也逐渐在抛弃他们制度赖以生根的文化与信仰,丹尼尔才如此担忧。他害怕若干年后,我们这个世界完全变成功利主义社会。而突如其来的“瘟疫”让人不得不“放慢脚步”,去审视我们与自然、我们的内心与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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