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何必淚眼

我的姥姥去世三年了,

但是,她在我的腦海裡,

仍然是一張彩色照片。


她愛乾淨,

房前屋後物品擺放井然有序,

桌椅板凳永遠一塵不染,

就連鋪院子的石頭縫裡也每天打掃,

沒有灰塵。


她愛洗衣服,

幾乎每天都要到門前的小溪邊或泉水邊洗洗涮涮,

棒槌聲聲奏響生活的鳴奏曲。


她愛美,

她的髮型

既不是北方農村老太太的髮髻,

也是不簡單的短髮,

兩鬢的頭髮梳起,

在頭頂兩側再用夾子別起。


她愛看“小人書”

沒有上過學的她,解放後參加識字班,

也認得不少字。


她愛吃桃酥,

但我認為那種點心不討好吃,

也不太感興趣。


她愛看抗日電視劇

尤其是《亮劍》,

每次睡覺前,都要講

日本鬼子的故事。


她愛站在門前,

與來往的鄉親打招呼,

來往的人“大娘”“嬸子”“姑姑”

叫個不停。


她愛訓斥我的“傻二舅”

催他去下地,

催他去喂騾子,

叫他不要去買菸,

也不要和別人耍性子。


她愛我未曾謀面的姥爺,

總能聽她跟子孫說,

你姥爺識文斷字,

你爹怎樣怎樣。


我姥姥走路快,

上山也是腿腳如風,

我是跟不上,

她說我,光學習,身子軟弱。


我姥姥進城,

帶著我走進一家銀行,

問“售貨員”:

同志,有鞋沒有?

我趕緊拉她出來,

這是存錢的地方,不是小賣部。

然後笑得不行。


我姥姥買東西,

要問,這個東西幾個錢?

我不明白錢的量詞要用“個”

至今再也沒人用過。

思念,何必淚眼

她愛我,

我也愛她。

要是我和妹妹“隔了氣”

她總是無條件的向著我。


每次回老家還沒進院子,

就會喊:“姥姥我回來了!”

如今,如果再能聽到一聲:

俺寶回來了,該有多好。


如今,她去天堂,和姥爺團聚,

再續前緣,是另一種幸福。


清明已到,

思念,何必淚眼,

愛長長,長過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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