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记忆:当兵的日子—宝鸡惊魂

接下来文章中我将以第一人称叙述“家公”(我家先生的父亲)的军营岁月。

八四年八月,我随部队装备的装载军列,由郑州返回西宁。

车到宝鸡站,已是下午三点。我看车站那儿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就到车站值班室询问,方知发车时间在两个小时之后。

此时宝鸡站的上空,一团团的乌云从西边慢慢地涌过来,地面上却没有一丝的风。离铁轨不远的杨树,叶子半卷,知了在没完没了的叫着,人有种在蒸笼的感觉。

装备车的驾驶室内更是热得要命。眼见发车时间尚早,我索性拿出口琴,爬上驾驶室顶上坐下,吹了起来,借此来发泄心中的烦躁。

铁轨旁,不时的有检车的师傅走来,用小锤叮叮当当地敲几下后,又抬头看看在车顶上吹口琴的我,向后走了。

这时,我看到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师傅慢慢向我走来,走到近前,才和声细语的对我说:“坐着别动,转过身慢慢地趴着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几天来,都没有人和人交谈了,我暗自窃喜,终于有人聊天了。我按他的要求爬了下来,刚到地面站稳,他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翻脸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厉声问道:“哪个部队的?”

我答:“青海二炮的。”

我扭动身子,极力想摆脱他的束缚却没有如愿,此时的他吼声更大,神情也更凶了,说道:“小小年纪活得不耐烦了吗?你抬头看看上面是什么?”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只见驾驶室的上方两米处是一根如擀面杖般粗细的高压电线,牵引机车的动力之源。

师傅的语气有了点缓和:“小伙子,这可不是一般的高压电人力,电线一米远就会吸上去的,去年这里就电死了一个人,太惨了,整个人就是烧的只剩下一小段的黑炭了。”

此时的我,脚腿发抖,四肢无力,豆大的汗珠从身上冒了出来。

师傅又说:“我之所以让你爬下来,是怕你在上面猛地一下站起,否则的话,你没有了性命,我也成了罪人。”

原来如此,这时我真的想跪下来,给师傅磕几个响头来,感谢救命之恩。

师傅见我缓过神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走到后面忙去了。

谢谢你,救我命的好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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