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記憶‖少年時代的野營(二)

話說我們野營到楂樹塢那兩天天氣不是很好,但我們的心情還是很好的。走到外面,看到的都是山。山間雲霧迷濛的,如仙境一般。

野營隊伍準備北上湖州。湖州可是夢寐以求的地方,長這麼大,就去過新市練市,雙林都沒去過。不知這湖州城長什麼樣。

到湖州怎麼走?我們的老師神通廣大,竟然讓我們乘車去湖州。當然肯定沒有公交車。我的記憶中好像是部隊的軍用卡車,是綠色的解放牌卡車。我們揹著豆腐乾似的被頭鋪蓋興高采烈地爬上了車,好像裝毛豬似的裝了幾車。車子開動,第一次乘車的我們坐在車上,身體隨著汽車晃動著,有點兒《南征北戰》張軍長坐在吉普車裡的感覺。而那汽車的轟鳴比烏杭班蘇杭班的客輪的機器聲好聽多了。

童年記憶‖少年時代的野營(二)

車子沿著104國道向北行駛,綠色的車棚遮住我們的視線,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朝後面看看,只見公路兩邊都是山,路在車底下被拋下後面,如一條長長的灰黑色的帶子。

不知開了多久,我們終於到達湖州的西門造船廠。到了湖州西門造船廠,好像也住在工廠裡的大禮堂。那一天我發燒,這人昏沉沉的。高老師叫來了赤腳醫生宋銀虎,吃的不知是什麼藥,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床一切正常。看來我的抵抗力還是不錯的。

童年記憶‖少年時代的野營(二)

造船廠當然是造船的,但都不是大船,也有幾隻客輪在修。第二天晚上我們自由活動,我和蔡永祥幾個便到城裡看個究竟。西門造船廠到城裡好像不是很遠,走著走著好像到了紅旗路。那時的路不是很寬,偶爾有汽車開過來。永祥比我大,膽子也比我大,他就走在馬路中間,全然不顧後面有汽車,等汽車近了,才閃到馬路邊上。那汽車一剎車,便“呲”的一聲,一股汽油味撲面而來。哎,這汽車也會放屁呀,那汽油味還不錯。不過永祥受不了。原來永祥聞不慣汽油味。這個後來我參加工作後,有一年和永祥品芳老師他們去上海楊浦中學聽課,我和品芳老師乘公交車去,永祥說暈車,竟然從外灘走到楊浦,還戴個口罩。原來上海的馬路上都是汽油味。

言歸正傳,這下真正到了湖州城中心了。看到了駱駝橋,看到了百貨公司,還看到了那個大上海的理髮店。原來城裡人理髮這麼氣派,不像我們含山就含山街上一爿剃頭店,就剃頭阿寶他們三個人。我們到人民公園那兒轉了一圈,就準備回去了,那個時候不知道還有衣裳街北街,也不知道丁蓮芳周生記。城裡,確實跟我們鄉下不一樣,人多,熱鬧,還能在房子裡看電影,還有在馬路上行駛的汽車,但更多的是腳踏車。這兩個輪子的車,人騎在上面怎麼不掉下來。直到我結婚後學騎自行車,才知道這車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騎的。

在湖州不知待了幾天,野營第十天一早,我們要從湖州出發返回含山了。這一天是野營以來走的路最長最遠的。中午飯每人幾個饅頭,一早就發到大家手中,我們把饅頭放入包裡,便走在大路上。我們沿著318國道緩緩東行。路邊是一條河,這河也是有名的長湖申航道。不時有拖輪拖著一長溜的船行駛著。路上不時有汽車東西穿梭。那汽車放的屁也習慣了。大概到了八里店或升山,大家就坐在路邊把饅頭給消滅了。消滅了饅頭,似乎又有精神了,接著就繼續趕路,一直走到舊館。在舊館過了橋再往南走,來到舊館的一所學校,應該是舊館中學吧。我們在他們學校老師的安排下,睡在學校的教室裡。厲老師好像不講《十萬大山》的故事了,但故事還是有的。但這一天走了大約40裡的路,真的累了。這晚大家睡的很香,大家想,明天這個時候應該在家裡了。

童年記憶‖少年時代的野營(二)

天亮了,起床了,燕子在天空翔飛。空氣中瀰漫著春的氣息。這野營的最後一天從舊館出發,經雙林儒林回含山。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蠶豆秧的花紫瑩瑩的,葉兒翠的發藍。桑樹的葉芽冒出來了,嫩嫩的黃黃的,似乎眯著眼笑呢。自然,最開心的是我們,因為要到家了。

離含山越來越近了,看得見那孤峰聳立的含山,山頂上的七級浮屠——含山寶塔巍然屹立著,似乎在歡迎我們回來。

終於,我們走進含山中學的校園裡。然後我們也就揹著那塊綠色的豆腐乾回到家中,野營結束。

前後十一天時間的野營,那稚嫩的身和心似乎成熟了許多。

童年記憶‖少年時代的野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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