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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3日晚上，蓬安縣東風路發生了一起慘案，聾啞人柴森手持尖刀，捅向過路男子曾陽，致其當場身亡。事後據公安機關調查，柴森與曾陽從未有過任何交集，更沒有個人恩怨，是因柴森的弟弟柴林將曾陽錯認成其情敵的同夥，示意哥哥動手，以致釀成了悲劇。
日前，四川高院終審裁定維持了南充中院一審判決，柴氏兄弟受到了法律的嚴懲。
離異歸來娶嬌妻 再婚不久現危機
柴森與柴林兄弟出生在蓬安縣某鄉下。柴森4歲那一年，得了一場重病成了聾啞人。柴森很照顧比他小4歲的弟弟柴林。 兄弟倆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他們與父親相依為命。
成年後，柴森未能娶妻。柴林在山西打工多年， 到當地一人家入贅，生了一個女兒。後來夫妻二人感情破裂， 女方倒賠了他一些錢與他離了婚。 柴林回到蓬安老家後，經人介紹，認識了在一家企業上班的女子黃雁。黃雁是大學畢業生，長得漂亮， 二人婚後度過了一段溫馨的時光。幾年前，夫婦倆在蓬安縣城購買了住房。那時，柴氏兄弟的父親住進了敬老院， 柴森一人在老家生活。 柴林想到哥哥生活不便， 在徵得黃雁同意後，把哥哥接到了縣城一起生活。
因文化和性格方面的差異，柴林與黃雁生活了幾年後， 雙方的矛盾日漸突顯， 經常為家庭瑣事吵架。但柴森因不能說話，根本無力解除弟弟和弟媳的感情危機。 據柴林案發後向民警陳述，2017年底，黃雁向他攤牌，要與他離婚，柴林堅決不同意。黃雁便搬回父母家居住。
爭奪挎包起衝突 接受賠款心不服
2018年1月17日中午，柴林到黃雁父母住的小區門口蹲守。過了一會兒，黃雁回來了，他便上前好言相勸要其回家。黃雁冷冷地說：“不回！”柴林心中怒火漸起， 便去奪黃雁的挎包，黃雁抓著挎包不放，雙方僵持不下。
這期間，黃雁的父母和另外幾名青年男子先後趕了過來。柴林認出幾個青年中有黃雁的弟弟和他的兩個朋友，還有兩個小夥不認識（一個黑色羽絨服，一個戴著眼鏡）。黃雁弟弟的一個朋友一把將柴林抱住，黃雁乘機掙脫開。柴林勃然大怒， 便抓起一旁的板凳，砸向抱他的人。穿黑色羽絨服的男子上前奪過板凳，用力砸在柴林左手腕上，致柴林左手骨折。
事後，柴林這才知道打自己的男子是黃雁的前男友彭勃。在岳父的勸導下，柴林答應和彭勃和解。1月25日，雙方到蓬安縣公安局東城派出所接受調解，黃雁也跟了過去。柴林把哥哥柴森也叫到了派出所。柴森在派出所見到弟媳黃雁後，一反常態怒目相向， 讓黃雁十分害怕。此時柴林心中依然愛著黃雁，便向柴森使了一個眼色， 指了一下彭勃， 又指指自己綁著繃帶的左手，示意正是此人打了自己。柴森當即要衝上前去打彭勃， 被民警擋住了。當天經民警調解，彭勃賠償了柴林1.5萬元，柴林表面答應不再找他的麻煩， 心裡卻很不服氣。
呼朋喚友追情敵 一路跟蹤不停息
事後， 心裡窩著一團火的柴林尋思， 黃雁可能和彭勃舊情復熾。為了抓現行，柴林準備對黃雁盯梢。2018年2月3日是星期六， 柴林知道黃雁第二天不會上班， 晚上下班後會從上班的鎮上回蓬安，他便於2月3日下午4時許， 帶上柴森以及朋友的兒子江波， 前往黃雁的公司大門外守株待兔。
2月3日下午6時許， 柴林遠遠看見黃雁下班了， 並和彭勃一起坐上了一個男子的越野車。柴林便叫來一輛“野的”，緊緊跟著那輛越野車不放。
越野車一路奔馳， 約莫半個小時後停在了蓬安縣城一路口。 恰巧此時旁邊有一輛出租車在下客，“野的”司機擔心去縣城會受到查處，便讓柴林等人下車去乘坐那輛出租車。 柴林等人便趕緊下了車。因路燈昏暗，行人又多，這時他們彷彿看見越野車上有人下來，但不能確定是否是黃雁和彭勃。眼見那輛越野車慢慢向前開走了，柴林等人便趕緊鑽進路旁那輛的士，示意司機快快跟上去。
其實， 黃雁和彭勃已經下了車， 只是當時柴林等人因天黑燈光昏暗匆忙間沒有看清楚， 誤以為他們仍在車上，便繼續跟蹤。
黑夜走眼釀命案雙雙領刑把誰怨
不一會兒， 越野車行駛到東風路蓬安縣工商局附近一超市門口停了下來， 柴林蹲守了一會看見一個戴眼鏡的男子向越野車方向走去，模樣有點像1月17日他與彭勃發生衝突時， 站在彭勃身邊那名男子。柴林心中頓起怒火，便拍了拍柴森的肩膀， 又指了下那名男子， 示意那人就是上次打他的人。柴森便跳下出租車，向眼鏡男奔去。 柴林讓司機向前開了七八米遠，付了車費。等他折回時，那個眼鏡男已經倒在了血泊中。柴林柴森先後逃離了現場。
過路群眾目睹了這一幕後，報了警， 警方和120迅速趕到了現場。 遭到柴森襲擊的男子在送醫途中搶救無效身亡。 經民警調查，死者叫曾陽，是蓬安縣一家公司的員工， 生前與柴氏兄弟沒有半點瓜葛。 案發時正準備去參加朋友的生日宴， 沒想到被柴林誤認為是情敵的同夥。 辦案民警立即調取案發地周圍監控展開排查，最終將柴氏兄弟抓獲。
南充中院審理本案認為，柴森和柴林的行為均構成故意殺人罪， 其中柴森系主犯， 柴林系從犯。2019年4月15日，該院一審依法判處柴森死刑，緩刑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柴林有期徒刑12年， 剝奪政治權利兩年。一審判決後，柴林不服，向四川高院提起上訴。日前，四川高院終審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文中人物均為化名）南充晚報記者 何顯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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