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百九十九次的糾結之後,我還是選擇了你。”

早上刷牙的時候,看到家門前的水泥路上,我家已經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長毛狗趴在路中央,繃緊四條小短腿,奮力地把屁股往後撅。做完這個拉伸動作後,又以極快的速度翻身、放鬆,兩眼看向今天不怎麼藍的天空,放任自己的背在地上扭動、摩擦。


看到它這樣做我在想:我還不如這隻生命已經流逝至少二分之一的中年狗——如果讓我做這樣的拉伸動作的話,我可能做不了一半,眼淚就得開始在眼眶裡蓄力。


最近的日子就像突然來襲的疫情一樣,慌亂又肆無忌憚。我把個性簽名從“允許沉醉個痛快”改到“允許”,意思是“暫時放過自己吧,總之開心一點不就挺好”。


即使這樣,生活還是一陣兵荒馬亂。


當看到一段十幾年前對非典的文字描述時,我彷徨於生命的渺小和無力。病床上一個個被折磨地沒有人樣的身體,文字中一群感染了非典卻沒有病房可住,只能擠在一個小房間裡,坐在小板凳上晃著腦袋輸液的幾十個患者。


一個朋友在23歲的大好年華里固執己見,嫁給一個連人品都讓她的父親質疑的“真愛”,卻到最後連在醫院生孩子的錢都捉襟見肘。


潑辣了大半輩子的二婆,身體有一天轟然倒下。我站在病床旁,被拉著手,聽她跟我講她的同齡人裡,已有好幾個陸續離世。


還有自己聽課時的心神不寧、做事時的無法專注……這些都讓我感到害怕。


“ 九百九十九次的糾結之後,我還是選擇了你。”


“ 九百九十九次的糾結之後,我還是選擇了你。”


有一段時間,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思緒從這些別人的經歷又兜兜轉轉回到自己身上,慌亂也無從下手。


就像是在一段失敗的關係裡,冷淡、結束、糾纏……有時候明明知道怎麼做是最正確的,卻永遠無法下定決心,心裡為自己找了無數的理由來阻止自己斬斷最後的聯繫。


這時候開始相信,即使很多人的經歷驚人的相似,但很多事情並沒有確定的走向,很多事情可能就是偶像劇裡那樣狗血的一個意外。


看到“如何判斷一個男生還在不在乎你”類似的話題時,我總會有意無意地假裝沒看到,心裡告訴自己,這些只能作為一種參考。


即使只是看到了標題,並沒有點進去。因為潛意識裡就開始害怕看到,裡邊說的每一點都無情地與現實相符。


當一個人不斷努力地去修補,卻得不到一點回應,開始無數次問自己“該不該繼續下去”。


“刷到這條文案的你,是傷心成什麼樣子了”


想起一個朋友跟我說:


“我分手了”

“我把他刪了”


那時候我好像突然聽到了她語氣中的釋然。


其實上面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十幾年後的今天,類似非典的疫情再次襲來。十幾年後的現在看到那段文字的人們,反而應該更有信心,因為這次的疫情,看到了甚至是零零後的逆行者奔赴前線、力挽狂瀾。


我不厚道地對那位朋友的未來加以預測,即使到最後離了婚,她的年齡也還小,在輸的起的年紀裡給自己存了一筆價值不菲的生活經驗;她也在最適合的年紀裡擁有了自己的孩子,少了高齡產婦的風險(醫學上認為最佳孕育年齡是在25歲之前)。


而至於生老病死,人生必有一遭。


我不是當事人,也更不應該對他們妄自揣測。


未來不可預測,但我總希望有最圓滿的結局。也是自己心裡對圓滿式結局的執著。


圓滿的定義不是唯一,是否值得的判斷標準也不是唯一。圓滿其實也只是自己覺得值得,也不一定需要對等。


“ 九百九十九次的糾結之後,我還是選擇了你。”


“ 九百九十九次的糾結之後,我還是選擇了你。”


依稀記得看過一本講大道理的書。“不怕不悔”這四個字是如今在我心裡留下的唯一印象,那時候的我把這四個字在紙上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它深深地刻進了我的腦海,使我現在依然對它們保持著很深的印象。


每當我作出一個決定,即使到最後別人一味地說,“這樣不值得”。到最後自己問自己為什麼要做的時候,我給自己的答案一直都是:“以後不會後悔”。


“不會後悔,也就是有可能不值得。”

所以我想,允許自己“不值得”。


家門前一棵一人高的桃樹三天的時間就綴滿了一支一支的花,我沒有刻意地觀察,只是每天不經意間就會被她愈發濃烈的色彩所引,當然也包括那些她吸引來好像隨時對我虎視眈眈的蜜蜂。


安逸的日子雖愜意也不會是永遠的追逐,兵荒馬亂的日子也不會只是這幾天。


就像我想見你,卻見不到。


因不符合自己預想而產生的慌亂——允許。


允許在人群裡偷偷放個屁,允許從樹上掉下來一顆蘋果砸到頭,允許身邊的人對自己抱怨,允許不專注,允許放棄。


允許自己有九百九十九次的糾結,也允許自己放棄。


但即便允許放棄,也不放棄允許自己【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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