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美人演义——貂婵(四)「清」素阉主人

第七章 勾引老奸

话说吕布听了王允一席言语,便当面求婚。貂蝉此时做出不胜羞愧的形状,将身体背转,暗中却把一双俏眼,斜觑吕布,表示十分情愿的意思来。

王允故作沉吟道:“若得贤侄这样人物;可称是佳婿了。

非但老夫求之不得,就是小女也极其愿意。因为贤侄与小女年貌相当,与老夫情投意合,将来必能奉养老夫;又是太师义子;官封侯爵,那家世富贵,位极人臣,是可称得起的。况且武艺超群,力敌万人,又不愧为当世英雄,与小女的三条心愿,件件相合,真是天造地设的佳偶。只有一件为难,贤侄久已授室,小女虽非老夫亲生,也不便与贤侄做妾,倘若贤侄另有他法,免去做妾的名称,老夫断无不允之理。”

吕布道:“小侄虽已娶妻,决不敢将令嫒做妾。只因太师寄我为子之时,曾言为我再娶一位大员之女,作为太师之媳,所以斗胆向老叔求婚的。”

王允道:“原有这一层道理在内,老夫哪有不允之理。只是主名求婚,须要太师出面,老夫方才放心。贤侄请回去与太师商议,如能由太师主婚,便听凭贤侄,择日行聘,老夫决不反悔。”

吕布闻言,不胜欢喜,满口应承道:“当与太师言明,前来求婚。”言毕,起身作谢,告辞欲行。貂蝉含羞相送,吕布欣然自去。王允与貂蝉,相视而笑,并不多言。

到得次日早朝,遇见董卓,上前见礼道:“前蒙太师驾临,未能稍尽敬意,今日命小女略备肴馔,欲屈太师车驾一临,以补前日之愆,未知尊意若何?”

董卓因爱貂蝉美貌,要想设法夺取,今见王允邀他饮筵,正中其意。慌忙应道:“司徒见召,自当遵命。”王允道:“蒙太师不充,慨然枉顾,只因小女年轻胆小,最惧甲胄之士,须请太师减省驺从,以安小女之心。”

董卓正恐吕布,青年英俊,倘为貂蝉看中,要把美人夺去,便连连点头道:“司徒嘱咐,老夫自当轻随简从而来。但是司徒不可过费,只求令嫒一见,于愿已足。”

王允答道:“太师临存,自当命其奉陪。”说毕,分路而回。王允回到家中,告知貂蝉,吩咐预备酒筵,等候董卓。

刚到午初,董卓已经前来,果然不带随从,便服而至。

王允迎接入内道:“太师真信人也。下官已将筵席铺设内院,请移玉入内,当令小女执壶侍饮。太师若有询问,小女颇能酬答,以慰岑寂。”

董卓大喜道:“司徒之言,深合我意,叨在通家至好,何必拘执形迹。老夫今日要痛饮尽欢,以答雅意。”

王允引导董卓来至里面,酒筵铺设齐整,便让董卓人坐。

刚才坐定,貂蝉已从房中走出,折腰拜见,娇声婉转,口称太师。

董卓急急扶住,觉得一阵香气钻进脑中,霎时之间,遍体酥麻,凝神许久,方才看得清楚。见貂蝉比较前日,又是一番装束:身穿淡青绣花袄,下系百摺盘金洒花大红裙,头上挽成盘龙髻,云鬓轻笼,蛾眉淡扫,星眼点漆,檀口薰香。生成的千娇百媚,万种风流,未语先笑,态度温存,真能追魂夺魄,使人爱惜之心,油然而生。董卓此时眯缝着两只眼睛对着貂蝉,只是痴笑,也忘记了入席饮酒。

王允从旁言道:“我儿可让太师入席饮酒。”貂蝉便请董卓坐下,亲自斟上酒来。董卓接过酒杯,也请貂蝉入席。貂蝉谦逊,不敢就坐。王允道:“太师吩咐,我儿可在下首陪侍。

“貂蝉应声入坐。父女二人执盏相劝,董卓快乐已极,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王允看他这样丑态,暗暗笑道:“索性使那奸臣迷惑到极顶,好令我的计策,从速成功。”想罢,举杯言道:“难得太师光顾,如此饮酒,太觉寂寞,小女幼习歌舞,尚称可观。太师不嫌污目,当令其歌舞一番,以佐清兴。”

董卓直跳起来道:“原来令嫒还擅长歌舞,这是一定要领教的。”

一面说,一面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送至貂蝉跟前,立起身来,深深一恭道:“老夫敬求小姐,赐我一开眼界。”貂蝉慌忙还礼。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第八章 歌舞献技

话说董卓听说貂蝉擅长歌舞,欣喜非凡。立刻央及貂蝉,歌舞一番,以开眼界。

貂蝉只得应承,即命侍女放下帘栊,铺好氍毹,家中的歌伎,早已侍候多时,顷刻之间,画烛高烧,笙管缭绕,簇佣着貂蝉,步上氍毹,彩袖飞翻,羽衣飘逸,虽汉宫飞燕,亦无此轻盈流丽。后人有词称赞貂蝉舞时的妙处道: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

按彻梁州莲步稳,好花风袅一枝亲,画堂香暖不胜春。

貂蝉舞罢,翠钿欹斜,云鬓低垂,微闻娇喘,略现红晕,手扶双袖,侍立于旁。

董卓此时不胜爱惜,恨不能将貂蝉抱在怀中,亲热一番,方才快活。只碍着王允在前,不便过于轻薄,含笑言道:“小姐的妙舞,已经领略,未知还能赐我一听娇喉否?”

貂蝉闻言,低头一笑,也不回答。手执檀板,轻歌一曲,真是声韵抑扬,歌喉婉转,听之令人意销。后人也有诗赞貂蝉之歌道: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

丁香舌吐纯钢剑,迷惑奸邪乱国臣。

一曲歌毕,董卓喜得心痒难搔,执住貂蝉之手,连声称赞道:“小姐如此轻年,竟能歌舞兼擅,又复生得倾城倾国,花容盖世,将来不知谁人有福,得与小姐作配。”说着,又回头向王允道:“司徒真好福气,得此才容双绝的女儿,岂不令老夫妒煞么。”

王允道:“多承太师谬赞,小女虽略有才貌,可惜下官年已衰朽,未能为之择一佳婿,还望太师代为留意,倘有青年子弟,务必为之作伐。”

董卓笑道:“这个自然,但不知令嫒要嫁何等人物?”王允道:“太师尊意,以为小女可与何等人物作配?”董卓装着醉态道:“据老夫之意,令嫒乃大贵之相,择婿不必论年纪,要拣个贵人匹配,方才不负他的才貌。”

王允笑道:“下官之意,亦与太师相同。但不知怎样方是贵人?太师目中可有这样的人么?”

董卓道:“不瞒司徒公说,老夫诸事齐备,不久就受汉帝的禅位,那时身居九五,富有四海,岂不是极贵的贵人么?若将令嫒嫁我,即位之后,定必封为西宫贵妃,司徒公也就是皇亲国丈了。未知意下如何?”

王允听了,心中切齿痛恨,面上却装出一种欢容道:“原来太师不久就登大宝,小女有福,得蒙错爱,真是万千之幸了。

但不知太师欲于何时迎娶?”

董卓见王允一口应承,心中大喜,屈指算了一算道:“今日初一,我于初三来迎娶罢。”王允道:“日子过于急促,妆奁备办不及,太师休要见怪。”

董卓道:“将来身为后妃,无论什么都是有的,要什么妆奁呢?司徒即已应承,老夫要去略备聘礼。洒已足够,也不久坐了。”说罢,告辞起身,又向貂蝉作别道:“美人保重,老夫于后日就来迎娶了。”

貂蝉装出满面羞容,扬扬不语,低头相送。董卓大笑而出,回到相府,料理迎娶貂蝉之事。

手下的谋臣策士,一齐请问道:“太师备礼迎娶的,不知谁氏之女?”董卓并不相瞒,便将王允许女之事一一告知。

内中有个谋臣李儒,大吃一惊,暗中想道:“我今日尚未起身,温侯便匆匆的赶至我家,在床前托我在太师之前进言,欲娶王允之女貂蝉为妻,请太师为之主婚,适值太师上朝,未及明言。今为太师捷足先得,温侯必要抱怨于我。”

想了一会儿,又转念道:“王允之女既然非常美丽,岂无富家子弟与之结亲,何必要送与太师为妾?既要送与太师,又何必面许温侯?我看王允为人十分奸诈,外貌虽然顺着太师,胸中城府甚深,我常劝太师除了他,以绝后患,无奈不肯听从,如今以一女而许两人,莫非要用美人计,离间太师与温侯的感情么?这却不可不妨。我看太师已竟为他所迷,言之必不肯信,不如去告知温侯不必图娶貂蝉罢。”

李儒想毕,抽身出外,找寻吕布。

未知吕布闻知此事,如何情形,且待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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