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畫家的一天(下)

找了片平整一點草地,一通發洩,頓時舒坦了很多。

準備拿手中的抽象畫,解決戰鬥。可展開一看,三張抽像畫畫得像村莊地圖,不規則的房屋,還有婉延在周邊的小道,樹木等。

估計是所處環境的原因,本來之前這一塊就是郊區村莊,目之所及,心之所想,自然而然地手隨心想,竟然畫出了村莊模樣的畫風。

一陣冷風吹來,屁股凍得冰涼。趕緊拿出一張畫紙,搓揉一番,準備擦腚起身。

“大哥,且慢”,女人的聲音高聲叫道,我的媽呀,抬頭一看,一位面容清秀姣好的姑娘,彷彿從天而降就站在身旁,剛才只顧低頭欣賞自己的抽像畫,根本沒看到近在咫尺的姑娘。

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你,你,你別,別過來”,我一邊擺手,一邊大聲喝叱:“我在,在,在,方便,你一,一,一個姑娘家,怎好,好,好意思過來”……

“大哥,你別急,您聽我說”,姑娘瞬間也紅了臉,頭斜了過去,目光改變了方向,“我不是,不是來偷看您的,我是來找您手中的那幾張紙的,”姑娘邊說,邊指了指我手中和旁邊的那兩幅抽象畫。

根本不是畫家的一天(下)


“什麼,你開玩笑吧,小丫頭”我有點憤怒了,“年紀輕輕,你信口雌黃,離我遠點,我要起來。”雖然蹲在草叢中,敏感部位有所隱藏,但也不是長久之計呀,更何況,她要我手中的抽象畫,我拿什麼擦屁股呢?

“真的,大哥,”姑娘一臉委曲,似有哭腔,“你聽我解釋呀。”

在姑娘斷斷續續窘迫羞狀的敘述中,我總算是從霧裡看花的情景轉化成為雲開日出。

原來,姑娘家鄉的住宅,就位於這片剛拆遷的廢墟,姑娘出國在外打工三年,而在這三年裡,當時與單位簽定合同,在務工期間,也無法回國探親,父母因病相繼去世,而家鄉也因城市擴大與建設的需要而拆遷。

父親在病危時,曾和她說過,家裡有祖傳的古董、銅錢埋藏在住宅院子裡,並且手繪了幾張圖紙交給了姑娘的堂哥,但她的父親只是叮囑把這幾張紙交給她,並沒有說出那幾張紙的重要性和用途。

拆遷工作進行時,病重的父親一切事務都交於堂哥辦理,當時堂哥以為那幾張紙是父親病重神智出現問題的隨手塗鴉,於是便把那幾張紙隨手放在姑娘家中的一紙袋裡。

當她回國問及此事,堂哥才想起那幾張紙,但村莊被拆,成了一片廢墟,雖然住宅位置還在,但卻不知道古董與銅錢到底埋藏在哪裡,首先就要先找到那幾張藏寶圖。

還好,拆遷後的這段時間恰逢乾旱,幾乎近一年沒有下過雨,所以,姑娘回國後第一時間便來尋找那幾張藏寶圖,雖然希望渺小,猶如大海撈針,但從不言棄的性格還是讓姑娘這幾天都到這片廢墟尋找。

連續幾天搜尋翻找無果,失望失落的姑娘帶著對父母思念的悲傷,不知不覺闖進我的禁區,本來準備悄然而退,卻沒想到誤把我的抽象畫當成他父親的藏寶圖。

當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為了安慰姑娘失去雙親的孤獨與悲痛,便於姑娘約定,每天下班都會開著我那好幾手的愛車,和姑娘一起尋找她父親珍藏的古董。

根本不是畫家的一天(下)


根本不是畫家的一天結束了,但根本不是畫家的我與姑娘的緣份才剛剛開始。

後來,姑娘成了我媳婦,再後來,姑娘成了我孩子的媽。

雖然,最終我們沒有找到藏寶圖,但我確信,那年我畫的那幾張抽象畫,其實就是藏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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