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同月同日生 鄧春蘭與北大的風雲際會(新修訂)

同年同月同日生 鄧春蘭與北大的風雲際會(修訂版)

同年同月同日生 鄧春蘭與北大的風雲際會(新修訂)

鄧春蘭

同年同月同日生 鄧春蘭與北大的風雲際會(新修訂)

鄧春蘭油畫

一個女子想上大學難不難?不難。但在18世紀末的中國,一個女子想上大學,不僅難,還難如登天!

1898年7月3日,當中外名流看到在這一天正式創立的京師大學堂(即北大前身)辦學章程,一定會被驚得目瞪口呆,這一大清王朝的最頂尖學府,這一以“中西並重”“培養最頂尖人才”為宗旨的的新式“太學”,竟然沒有打算召收哪怕一名女學生!更可怕的是,這種荒唐與可笑,還是當時晚清朝野上下的普遍性通例。

最終改變這一切的人,名叫鄧春蘭。在那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她做了一回“破除女禁”的“超級英雄”!在那個自由奔放的時代,她用熱血解放了渴望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

巧合的是,京師大學堂成立的日子:1898年的7月3日,同時也是鄧春蘭的生日。同年同月同日生,一個在京城北京,一個在甘肅循化(鄧春蘭出生地,今屬青海),在毫不對等的背景下,在迢迢千里的距離中,不會有人想到這“一人一校”,最終會交集在一起,成為一個變革的契合點。

鄧春蘭的少年時代波瀾不驚。1911年,她在家鄉高小畢業後,便隨父親鄧宗來到省城蘭州,進入了甘肅省立女子師範學校讀書。畢業後,鄧春蘭開始在蘭州一所小學任教,一切都按部就班,她也好像應該知足,因為本本分分、相夫教子、平平安安了此一生才是當時的“人間正道”。

但若是這樣,鄧春蘭是絕不能甘心的。多年的男女不平等待遇讓她飽受煎熬。這種情形一直毫無改觀,直到1919年,全國國立大專院校中仍然是“女子竟無一人”的模樣。

這多種的因緣際會,我想會造就出這樣一個場景:在某一日的黃河之畔,白塔山下,夕陽照在兩棵樹上,這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不是棗樹,陽光餘暉灑過樹葉之間,斑瀾的金色,輕輕打在樹影下一名女子的身上,她凝視著歲月的流淌,面對著可笑的封建尊卑觀,終於聽到了使命的召喚,發出了一聲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吶喊:今後世界日新月異,吾輩女子復豈以常處閨闥,以自放棄其責任耶?故此當振我精神,致力於學術,以為服務社會之備,豈不快哉?

當鄧春蘭內心的奮發之情開始奔湧,五四的熱血也開始席捲全國。激情燃燒之下,她於1919年5月19日奮筆疾書,給北大校長蔡元培先生寄信一封:春蘭早歲讀書,即慕男女平等主義,蓋職業、政權,一切平等,不唯提高吾女界人格,合乎人道主義,且國家社會多一半得力分子,豈非自強之道?

1919年6月,就在鄧春蘭焦急等待迴音的時候,甘肅省決定招考官費赴京學生,在一些進步人士的極力主張下,甘肅省錄取了鄧春蘭等六名成績優異的女學生。同年7月26日,鄧春蘭一行登上了幾個羊皮筏子,解纜啟程,踏上了萬里赴京爭學權的旅途。此行沿黃河繞道內蒙,艱辛異常。

在《晉京旅行記》中鄧春蘭寫道:“餘等此行,計程數千裡,困苦艱難,備嘗之矣。且今後世界的日新月異,吾輩女子復豈以常處閨闥,以自放棄其責任耶?故此當振我精神,致力於學術,以為服務社會之備,豈不快哉?”

1919年8月27日,鄧春蘭等到達北京。幾乎同時,全國多家報刊相繼刊載了鄧春蘭的相關信件與呼喚,一時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這年冬天,蔡元培先生深為鄧春蘭堅韌不拔的精神所感動,明確表示:“北京大學明年招生時,倘有程度相當之女學生儘可投考,如程度及格,亦可錄取也。”終於,北京大學於1920年2月,先後招收了9名女學生人學,鄧春蘭便是其中之一,這9位女青年成為我國曆史上男女合校後的第一批女大學生。至此,沿襲多年的“大學女禁”在五四運動中,在鄧春蘭等有志女青年的奮起抗爭下被徹底打破。

時光已矣,芳魂千秋。

1982年6月9日,鄧春蘭因病在蘭州逝世,享年85歲。甘肅省政協在追悼會上評價她為:首倡衝破大學女禁的女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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