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的告别战没有想象中煽情,和大卫斯特恩吃完饭一切就结束了

书接上文。打完那一年的全明星赛后,“魔术师”约翰逊的NBA生涯也要告一段落了。愿意不言自明,那是人人避之不及的HIV病毒。

此时,“魔术师”的人生下半场才刚刚开始。

  • 享受就是胜利

练习结束之后,“魔术师”看起来兴高采烈,闪闪发光,带着一身汗水。我(本文作者)问他:“跟NBA的家伙们再次打球感觉怎样?”

“这是你能要求的全部。迈克尔、艾塞亚,所有其他人——跟他们挤在一起打球,是我最想念的事情。”

“对你来说明天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打球还是胜利?”

他想了一会儿,说:“我为了胜利而打球。当然,还要享受比赛,对我来说,享受就是胜利。”

记者们把他团团围住。这里很热,难以呼吸。有人问:“你是不是很期待明天?”

他用力点点头:“我已经开始流汗了。距离明天越近,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越多。”

“这很显然不是你预料的结尾,”一个记者问,“你失望吗?”

“这是一个很棒的结局。”“魔术师”说,“首先是全明星,然后是奥运会。我会在明天向大家告别,然后我会在巴塞罗那向大家告别。或者我可以说,这是我复出的开端。如果我不回NBA来的话,我可能会去意大利或者西班牙。”

魔术师的告别战没有想象中煽情,和大卫斯特恩吃完饭一切就结束了

“魔术师”高举全明星MVP的奖杯。

“查尔斯说他们明天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可不要他们手下留情。我会冲着他们去的,就像他们冲着我来一样。这就是好玩的地方。”

“艾塞亚说他会拥抱你、亲吻你,然后打得你屁滚尿流。”

“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我会很失望的。我会说,‘嘿,这可不是艾塞亚。’”

“在你收到的信当中,你最珍惜哪一封?”

“我有那么多珍贵的信,我们可能需要一个星期来讨论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全部看完,大概有二三十万封吧。有一个新泽西的小家伙写给我的——他大概10岁——他给我写了一首诗,说他的处境跟我一样。那封信非常特别。”

  • 不会选择继任者

“通过打球,你有什么想告诉大家的吗?”

“你可以坚强地活下去。那些残疾,或者生病的人,他们不需要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任何不同。”

“在你退役之后,谁将接过NBA的火炬呢?”

“呃,你有很多人可以选择。迈克尔、大卫·罗宾逊、帕特里克·尤因、多米尼克·威尔金斯、艾塞亚。但是我不会选择任何人。‘J博士’没有选择我,也没有人选择‘J博士’。会有一个人自己跳出来说:‘嘿,现在轮到我了。’”

“如果你能够为明天的比赛写一个剧本,它会怎么结尾?”

魔术师的告别战没有想象中煽情,和大卫斯特恩吃完饭一切就结束了

从此江湖再无“魔术师”。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决定我想要怎样。我已经设计好了每一章的每一个情节——除了结尾。你知道你总是写点什么然后揉成一团扔到垃圾箱里。我已经扔掉了很多很多纸了,但我还是没办法决定结尾。我还在寻找最后的那个小点。”他刚刚签了500万的出版合同,但他还是用“小点”来代替“句号”。

“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我问。

“棒极了!”“魔术师”式的微笑。

当他微笑的时候,我没法不嫉妒他。他的微笑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我发现他的出版合同是三本书,最值钱那本将是他的回忆录——很可能会在作者死后出版。直到现在,我的眼前还能够看到“魔术师”的那个微笑,但是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用同样的方式微笑了。

“魔术师”正在渐渐衰弱。比起我们以前的谈话,他看起来不那么活跃了,甚至不那么充满自信了。他变成了一个不同的人。他身上的一部分还是原来那个“魔术师”:天真的大男孩,每件事情都手到擒来。但现在他身上还多了点别的什么,更加智慧、更加体贴、更加成熟,但那不是快乐。

  • 在NBA的最后一夜

“哔”的一声,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按了下对讲机上的一个键。“还要多久?”他说。然后他按了一下挂断键,又拨了一个号码:“嗨,他们说大概还要80秒。”

在他面前是一个大概50英尺高的橙色篮球,四周围绕着超现实的光声效果。海豚酒店——参加奥兰多全明星的NBA球员都下榻在这里——大厅现在成了酒会、招待会和各种会议的中心。在篮球下面,挂着三个巨大的电视机,不停播放着NBA集锦。联盟手握大权的人们在这里汇集:杰里·韦斯特、唐尼·韦尔什,杰克·麦克洛斯基,阿蒂斯·吉尔摩尔、艾塞亚·托马斯、查尔斯·巴克利。朱莉·布朗正试图吸引人们的注意,不过没有人理睬她。

楼上是高赌注的牌局、危险的盟约、绝望的总经理们的秘密聚会,以及球员和经纪人商讨征服世界大计的各种会议。海豚酒店通常没有这么热闹。坐落在迪斯尼世界的中心地带,它的客人们通常身着T恤,头戴米老鼠耳朵。

魔术师的告别战没有想象中煽情,和大卫斯特恩吃完饭一切就结束了

告别的滋味他比科比更懂。

“哔”的一声。那个灰西装男人抓起对讲机:“OK,去吧!”10秒钟之后,电梯门在这个男人身边打开了,里面站着“魔术师”约翰逊。

几乎是在同时,整个大厅都朝他涌过去,就像火焰被吸入真空机一样。穿灰西装的男人站到“魔术师”面前,为他开出一条道路。“魔术师”两手搭住那个男人的肩膀。在他身边是库琪,她看起来又疲倦又脆弱。

对讲机又响了一声。那个男人张开手臂,为“魔术师”和库琪打开一点空间。他们走过礼品店,在另一座电梯前面停了下来。库琪朝礼品店看了一眼,又把眼神转开了。电梯停下来,里面是大卫·斯特恩。他张开双臂,就好像是在欢迎“魔术师”回家一样。“魔术师”和库琪走进去,门关上了。

““魔术师”要去哪儿?”我问那个拿着对讲机的男人。

“跟总裁共进晚餐。”

“在这里的某个餐厅吗?”

“噢,不。在餐厅里,那些人会把“魔术师”逼疯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幅令人惊掉下巴的画面:“魔术师”和大卫·斯特恩这样一个无趣的中年男子一起度过他在NBA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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