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柿子炒辣子

歲月的車輪捲走了哀傷,留下了傷痕。雨果說,回憶是力量的源泉,但我認為回憶是一絲鄉愁,是一種緬懷。

八十年代,路遙筆下的黃土高原呈現了中國各個階層人的困窘。物質匱乏,思想窺探,一切都在悻悻然。

上小學時常聽大人們說,今個可吃美了,老李食堂咥了一盤洋柿子炒辣子,三個饃饃都末夠。說者揚起嘴角,似乎還沉浸在酸辣香中。聽者砸吧口舌,年齡稍小一點,托腮兩手流了幾滴哈喇子。晚上做夢都在咀嚼洋柿子炒辣子。

終於可以到鄉上上中學了,每每禮拜六放學,總能在老李食堂灶房下聞到洋柿子炒辣子味,常常靠在牆跟下聞著酸辣香,打著噴嚏,流著眼淚花走上回家路。一塊五對於學生時期的我,那可是數學π,永遠花不完。

帶著這一夢想,我走上了求學之路。功成之時,首先想到的是到老李食堂來盤樣洋柿子炒雞蛋。老李老婆剛放桌沿,我就囫圇吞棗,吃起了青辣子,紅柿子,黃雞蛋。湯汁也隨著饃花下嚥。

工作後,滿條斯文的告訴老李,來盤洋柿子炒辣子,咀嚼時思慮著,是老李年齡大了,炒鍋翻得力道不足了,還是用料變了,還是火候不到……帶著疑慮給學子上了時位之移人的道理,難道是我變了?工作30年沒有多少建樹,既沒求得一官半職,又沒四位存款,何來移人?再次拜讀《芋老人傳》,我明白了,是腸胃之過,非我移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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