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嘲諷的快手老哥,已經站上了聯合國

莽莽蒼蒼的冰原上,一人一狗向前走著。

男人有時戴上帽子,有時又摘掉,當摘掉時,那一頭凌亂的長髮,像是剛從原始社會中走出來,又像是久不歸家的流浪漢。

當風吹過,掀起額前長髮,顯露出來的髮際線,似乎比眼前的冰川還要一望無際。

男人才29歲,皮膚黝黑,名叫王相軍。

跟著他的狗狗,是一隻被丟棄的流浪狗,男人給它取名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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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在辦公室寫ppt時,他們正在觀賞冰川裡的千年藍色冰洞;

當你為午飯吃什麼而發愁時,他們剛拔下一把蟲草,在野地裡燉了個湯;

當你在為年底衝業績時,他們眼前一對蜜蜂正在為高山雪蓮授粉,以保來年有更多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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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擠在下班的地鐵上時,他們正在歸途中,沉醉於喜馬拉雅的日照金山,和日月同輝;

當你在每週例會上彙報工作時,高中學歷的他已經站上了聯合國的講臺,向全世界人講述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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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是兩三年前才來的,王相軍已經獨自走了7年,他親自走過了70多個冰川,親眼見過300多個冰川,以及無數的冰川奇景。而且,他們打算就這麼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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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這段歲月也許會被永遠塵封。

這是屬於一位快手老哥的史詩。

01

無法忍受無聊

2010年,深圳迎來了一個“不安分”的年輕人。

但繁華都市,遍地機會的深圳,並沒有給這個學歷不高的年輕人,太多不安分的權利。

這一年,他剛參加完高考,在四川廣安鄰水。彼時,這還是一個國家級貧困縣,他家還在貧困縣的村裡。全村兩三百口人,幾乎都是老幼,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在這裡沒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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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的話說:種一年的地,還不如打工一個月。

人們都說:知識改變命運。

但原本這裡的教育條件就不好,高考那天,他還感冒了,更是發揮失常。

學校越差,學費反倒越高。高考在很多人步入大學校園之前,就給他們生動地上了一課:知識就是財富,古人誠不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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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原本就窮,讀4年大學要花很多錢,而且他還有個弟弟等著讀書。於是他跟爸媽說,不讀書了,要出去打工。

但那時19歲的他,高中學歷,在這之前,到過最遠的地方是縣城,連普通話都沒說過,出去能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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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盡最大努力,託人在深圳給他找了份在工廠裡當倉管的工作。一個月2000元,包吃包住。

工資雖不高,但這樣餓不著也凍不著,父母也好放心。

王相軍去了,但幹了兩個月,他就辭職了。

不是因為工資低,而是每天機器咣咣響的聲音,讓他心煩意亂。他無法接受生活中,充斥著這樣的機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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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他無法接受人像機器一樣,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思考。

但受教育程度還沒有他高的父母,能力實在有限。得知他辭職後,又託人給他找了份在富士康拖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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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拿著拖把,一直不停地在車間裡走來走去,拖來拖去。一個月900塊錢,我幹了9天就沒幹了。太沒勁了!”

“人是需要經常去動腦子的對不對,不然真是太無趣了,對吧?”他反問我。

我給了肯定的回答。

他接著說:“我對工作沒興趣,也從來不會羨慕任何一個人工資比我高,每個月賺1000元還是5000元,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是打工的,發不了財,也成不了億萬富翁。”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生活,才能給自己帶來幸福感呢?”

“看你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要自己有一個自己的理想,然後你可以不斷地去實現它,然後每天可以過得很充實。”他回答。

“那你的理想是什麼呢?”

他頓了一下,思緒回到了小時候,家鄉的那片山坡。因為家裡比較窮,他每天要上山砍柴,然後回家燒火做飯。

這原本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他卻特別喜歡。他喜歡到山裡去,喜歡享受大自然帶給他的那種寧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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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山水的寧靜,他的心裡蹦出的第一個地方是桂林山水。

這世間有許許多多的美景,數不清想去的地方,無數等待實現的願望,但大多數人想想也就算了,而他就像是受到命運的感召,每一次都無比果斷。

在深圳待了四五個月,做了4份工作。循著桂林山水的足跡,他買了張車票,到桂林去流浪。

他體會到了美景帶給他的快感,但一個月後,他就膩了。

不是旅遊玩兒累了的那種膩,而是他感覺遠方還有更美的景色,在等待著他。

這一次感召他的是雲南。他想到了上學時課本里的西雙版納,想到了蒼山雪洱海月,太美了。

他在西雙版納找了份洗碗的工作,包吃包住,每個月600元。

他從不吃喝嫖賭,無論換多少份工作,工資發了就去欣賞那些美景,每次都不例外。

就這樣,在雲南一路向北,他幾乎看遍了那些最美的風景。

有人看他一個20歲的年輕人,每天在外面漂泊流浪,一個月賺幾百塊錢,看起來怪可憐的。

但他無比篤定地說:“我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可憐,我覺得我過得很充實,而且在一點點實現自己的理想。”

相比於大多數庸庸碌碌的人而言,這一點,似乎無可辯駁。

但目前發生的一切,無論怎麼看,似乎都和冰川沒有絲毫關係。

02

越危險越想去

王相軍第一次聽說冰川,是在麗江打工的時候。

有人說有個玉龍雪山,山上還有冰川。

身為一個南方人,原本雪山已經對他已經擁有足夠的吸引力,更何況還有冰川。他無限地好奇心,像是面對美食的饞蟲,被一點點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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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2011年的玉龍雪山,門票200多,索道160元。對於日常月光的他來說,根本就付不起。

他起了個大早,找了個麵包車,給人家塞了50塊錢,鑽進後備箱裡,進去了。

索道錢依然付不起,他決定徒步上山。

從海拔2000米到4500米,當地的村民,幾乎都要花上11個小時。但從小在山間蹦蹦跳跳長大的他,一路小跑,只花了8個小時。

山上雲霧繚繞,冰鋪滿了整個山脈,形成冰川,雲霧在上面奔騰。

“太神奇了!”王相軍忍不住叫出聲來。這比他一輩子看過的冰都要多。

當工作人員發現他徒步上山時,也震驚了。天已經快黑了,再徒步上山,幾無可能。於是讓他花80元補了張兒童票,坐索道下山了。

這一趟上山,王相軍身上的錢幾乎花光了。但他還是決心要把所有美景留住。

接著打工,工資800元/月的他,花1400元買了個卡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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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旅遊,又或者說對於理想,他從來都捨得。

但目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和西藏都無關。

2012年,日後看來無比平常的一天,卻在無意中改變了王相軍後面的人生。

他在網上看到了一張西藏林芝的照片,太漂亮了!海拔高、缺氧、自然條件惡劣、說話又聽不懂......他20多年來對西藏的刻板印象,在那一瞬間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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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漂亮的地方,我怎麼能不去呢?

彼時在香格里拉,每月領著1100元工資的他,花780元買了張車票,直奔西藏。花40元住了一晚上旅店,第二天身上只剩下了幾塊錢。

他馬上去找了份在飯館打雜的工作,包吃包住,每月2000元。

工資比雲南還高?他的內心有一些驚訝!風景又這麼漂亮,我為什麼不留在西藏呢?

那時他白天去爬山,晚上工作。每天只睡2小時,卻沒有一點睏意,似乎人生擁有無限旺盛的精力。

沒錢他就騎自行車,或者搭便車去看風景。

只不過那時,冰川對他來說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因為冰川大多都在無人區,特別偏遠的地方。他聽過太多冰川裡的危險故事,被熊咬掉耳朵,挖走一隻眼睛。

當別人描述的時候,畫面彷彿就在眼前,一股恐懼在他心中升騰而起。

終於,2013年,他忍不住去了卡若拉冰川,這是一個位於公路邊的冰川,相對來說,要安全很多。

卡若拉冰川

當千年萬年的冰雪,出現在他眼前時,有那麼一刻,他的靈魂受到了震顫。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美地不可方物的冰川?

此後,他再也忍不住。無論多危險,他也要去看一看。

他開始有意識地學習戶外安全知識,一點點地探索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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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上山前,做足調研。每到一個村莊,他都會見人就問:你們村裡有沒有人被熊吃了的?有沒有人被狼咬過的?

他從沒有聽過一例被狼咬的故事,但被熊襲擊卻無處不在,他路過的許多村莊都在發生。有人被熊咬掉一隻手,正當年輕力壯,卻無奈殘疾。

他問別人,萬一遇到了怎麼辦?你就一路走一路喊,熊怕人;真遇到了,猛烈敲擊鍋,熊怕金屬。

王相軍就那麼上路了,冬天的時候,大雪封山,野獸都出來覓食了。一路走,一路都是狼和熊的腳印、糞便,密密麻麻。有時候,還會碰到小犛牛的骨頭碎渣和皮毛。

他不知道前方還會有什麼野獸,突然竄出來,王相軍感到有點毛骨悚然。

他一路走一路高聲唱歌,有時候也不是什麼歌,而是大喊大叫,試圖把野獸嚇跑,以免和野獸狹路相逢,彼此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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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是要睡覺的,一次在林珠藏布冰川群,王相軍獨自走了4天,沒有遇到一個人。

夜晚,他住在山裡一個牧民的小木屋裡,木屋外,十幾只狼圍著轉。他把小木屋的們緊緊鎖住,點起一大堆火,讓狼不敢靠近。

那個場景,他終生難忘。

還有一次,他正在小木屋裡睡覺。半夜,一隻又大又厚的熊掌,從屋頂的窟窿裡,伸進屋來拿他吃剩下的餅乾。

王相軍拿起旁邊的鍋,使盡平生的力氣敲打。幾分鐘後,熊吼了一聲,終於離開。

後怕的王相軍,拿出屋裡的柴火,點起火堆,對著火熬到天亮。

“這麼危險,你不害怕嗎?”

“害怕啊,但越是害怕,你就越想去一探究竟,就像看鬼故事一樣,知道吧?”王相軍答。

我沒有答話,因為我不喜歡鬼故事。但我理解他這種心情,因為常常被害怕又想看的朋友拉著陪看。

所幸,2018年的一天,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王相軍的屋裡,偷吃臘肉。這是一隻獵狗,這些年,因為禁止打獵,不少獵狗再也不能彰顯曾經的威風,無家可歸。

王相軍餵了幾天,他去哪兒小狗便跟哪兒。王相軍給他取名“土豆”。

從此,孤獨之旅,變成了一人一狗。

但王相軍遇到的危險不止這些。

冰川裡的環境變化多端,一次王相軍帶著土豆進山拍冰川。原本只打算在山裡面待3天,但突如其來的大雪封了山,他們困在山裡5天沒有東西可以吃。

王相軍摘了野花,拿酥油炒著吃充飢,結果土豆就食物中毒了,沒有力氣。他把土豆裝進揹包裡,背出了山。

後來他才知道,杜鵑花有毒,不能吃。

“即使這樣,還是要去嗎?”

“冰川本來就偏遠,困難也永遠都有,怕這怕那,永遠也到不了。”

一路艱險,但王相軍用最質樸的話,描述了那個中國文人津津樂道的真理:而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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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走上聯合國演講

世間之景,多瑰麗,卻少有人抵達。

因為世俗有太多的慾望和誘惑:吃喝嫖賭,抽菸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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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王相軍都不愛,他唯一的癮是看美景。這是他熱愛的生活方式,是他的理想,更是信仰,為此付出再多都在所不惜。

但到底是什麼樣的美景,讓他何以至此?

他見過罕見的萬年藍冰縫,一根圓形的冰柱直插藍天。

見過陽光從冰山上切過,一片金黃,山頂一輪圓月掛在空中。

見過藍色的冰洞裡,融化的冰水滴下,形成千年的鐘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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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山上等待10天,只為拍到馬卡魯峰雪山的倒影。

見過仙氣氤氳的“牛奶河”。

見過在冰上蓬勃生長的森林。

見過冰山裡生活的蚊子,沒錯,蚊子的生命力就是這麼頑強。以及天寒地凍中在雪蓮上採蜜的蜜蜂。

總有一種力量讓人淚流滿面,總有一種美景讓人忘記生命的脆弱和生活的艱苦無常。

他無數次獨自前行,並流連往返於這些美景。

如果不是王相軍偶然間玩起快手,這些美景,也許將永遠塵封在他的相機中。

2017年,上班時無聊的王相軍玩起了快手,看到很多人在上面分享自己的生活:他們拍的還沒我拍的好看,我去的很多地方他們都沒去過,為什麼我不可以發呢?

他開始試著在快手上,分享自己小心珍藏的那些美景。下一次出發時,對著鏡頭,用他並不標準的普通話,現場直播。語氣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和熱愛。

沒想到,大家真的都很喜歡。大家對著屏幕問山問草問石頭,王相軍對著鏡頭一一講解。

每天都有人準時催更,不更時大家知道他又進山了,這會兒沒信號,期待著他平安歸來。

一開始只是為了美景,但慢慢地,王相軍發現,他去過的很多地方,第二次再去時開始大變樣。

他去過的那個冰川上的森林,因為冰川的融化,成片的大樹一起坍塌跌落,不久後這些樹木將會枯死。

也許多年後,人類再也看不到這樣的奇觀。對著鏡頭的王相軍有些惋惜。

有時他在衛星地圖上找到一塊冰川,艱難跋涉到現場後,冰川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兩邊的懸崖峭壁。

因為冰川融化,冰形成的隧道,也在一點點坍塌融化。

其實這樣的科普不是沒有人做過,氣候變化相關的學者專家們,每天都在研究。

上千億噸的冰川在一瞬間融化坍塌,場面震撼到極致。

只是這樣的畫面,極少有機會出現在普通人的面前。於是大部分人都很難直觀地感受到,氣候變暖到底有什麼危害,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王相軍的快手直播間裡,全球變暖這一命題,似乎正在和普通人無限拉近。看著眼前融化的冰川,許多人在視頻下面留言:

那時的王相軍,並不知道厄爾尼諾、極端天氣這些專有名詞。只是看著眼前融化的冰川,還有130萬關注的粉絲,他感覺自己責任重大。

2019年12月6日,聯合國氣候大會在西班牙首都馬德里舉行。一直拍冰川的王相軍,被環保NGO注意到了,他們邀請王相軍去了聯合國發言。

學歷不高的王相軍,穿著他平時的那些衣服,在一群西裝革履的專家學者間,磕磕巴巴地用中文講述他的所見所聞。

場景有些奇妙,但這似乎正是一個小人物關注大命題的開始。

在那個會議上,王相軍遇到了中國研究氣候變化的學者楊富強。

他流利地給我敘述,他從楊富強教授那裡學到的新知識:

很多人都覺得,海平面升高跟我沒啥關係,但其實他們沒有意識到,冰川融化的話,它其實還會引來一些其他的自然災難。

冰山融化海平面會上升,冰川融化的原因是二氧化碳等溫室氣體大量排放,引起氣候變暖,然後海水的溫度也會上升,進而影響到洋流。

洋流又會影響到各個地方的降水,它就會引起全球降水量的重新分配。然後就會引來有的地方洪水就特別嚴重,有的局部嚴重乾旱,像最近幾年颱風特別多,以前就沒有那麼多臺風。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他不知道為什麼

颱風利奇馬過後場景

接著,講到了長江的源頭——唐古拉山的姜根迪如冰川,如果冰川融化嚴重的話,長江上游那幾百公里,他就可能完全斷流,最起碼會減少很多。

長江可是我們的母親河啊,養活那麼多人口,斷流了怎麼辦呢?說著他有些痛心。

從聯合國回來後,他把從那裡學到的知識,配上自己拍攝的冰川畫面,進行了詳細的講解,傳播給了他的粉絲。

有人為冰川融化,氣候變化而沮喪,有人感嘆著:老王出息了。

沒錯,他的粉絲們稱他為老王。他們有的人,從王相軍1萬粉絲追到現在130萬,看著他從一個高中畢業,出門流浪的農村小夥,一步步走進聯合國。

某種程度上,他在追尋人生自我價值的路上,以另一種方式得到了世俗上的成功。

尾聲

我問王相軍:“走到今天,你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功成名就?”

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成為一個130萬粉絲的快手博主,沒有讓他實現所謂的財富自由。

“去特別偏遠的地方拍照,需要請向導,一個嚮導每天300元,2個就是600元。去山裡一趟,好幾千就沒了。”

因為熱愛攝影,他在相機上很捨得投入。從12年到現在,他買過1個卡片機,1個長焦鏡頭,5個數碼相機。此刻正在用的相機,花了他5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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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西藏特產和拍攝的照片,剛剛夠他的開支。他還是要為錢發愁,但他很高興,終於可以拿愛好賺錢了,而不是以工養愛。

不過,去聯合國這一個月,他直播也沒有,視頻也沒發,照片也沒賣出去。他開玩笑地吐槽道:去聯合國感覺錯過了幾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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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說:去聯合國是公益嘛,這是一件意義很大的事情。這一趟回來,我覺得自己以後要多拍西藏的冰川,這是我們中國的,關注的人太少了。

“那爸爸媽媽有為你去了聯合國而驕傲嗎?”不死心的我又追問道。

“沒有吧,他們未必知道聯合國是啥。”王相軍無所謂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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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辭了爸媽介紹的工作,王相軍獨自去西藏,整整8年沒有跟家裡聯繫。

直到去年,表弟在快手上看到他,拿給他爸媽看,看著眼前常年風吹日曬,又黑又瘦又老的王相軍,不敢相信眼前是自己28歲的兒子,母親一度想要流淚。

“為什麼不回家呢?”

“回家什麼也做不了,自己又沒有本事,他們還要拼命掙錢給我蓋房子、娶媳婦,就是他們的負擔,會拖累他們。”

“那媽媽支持你現在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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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支持不支持都一樣,人不可能一輩子就聽媽媽的話,對吧?你長大了20多歲了,就有自己的理想要實現,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他說地很篤定。

去年過年,王相軍第一次回到了家。高中沒讀完的弟弟,跟著他去西藏,幫他打包發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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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有了工作,他也有了更多的時間進山,甚至出國去尼泊爾拍冰山。

他很忙,快手上還有130多萬老鐵,每日等待著他帶他們去觀賞、探索更多的冰山,去留住更多正在流逝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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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到開始,莽莽蒼蒼的冰原上,一人一狗,向前走著,他們眼前是數萬條一望無際的冰川。

這是一份份正在消逝的冰山日誌,且永遠無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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