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比死亡更可怕——《夏目友人帳:緣結空蟬》

《夏目友人帳》講述的是夏目貴志從外祖母夏目玲子的遺物中得到了一本契約書《友人帳》,他決定將《友人帳》中妖怪們的名字一一歸還。能看見妖怪的夏目身邊就逐漸聚集起了妖怪,也出現了不少想要搶奪《友人帳》的妖怪,但通常都被貓咪老師:“斑”,收拾掉了。《夏目友人帳:緣結空蟬》也是故事的延續,夏目依舊在人與妖怪之間過著忙碌的日子。

在這個故事中,突出的主題是“遺忘”,這一點跟《尋夢環遊記》的設定類似。《尋夢環遊記》說的是死亡的終點是被遺忘,而《緣結空蟬》說的是留不住的記憶。

妖怪穗之影曾是山神的使者,能夠變幻人形以瞭解人類的願望,然後彙報給山神。後來穗之影因犯了錯被山神降下神罰,從此流浪人間。而當他進入人類世界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就會擁有一個身份,有時是當地原本就存在的人,有時是一個完全虛構的人。所有跟他接觸的人都會擁有這份記憶——神賜的記憶。但當他離開時,所有關於他的記憶又會徹底消失,無論之前的感情有多深。他把記憶完整地帶來,又完整地帶走,擁有這一段又一段記憶的,只有他自己。為了躲避除妖師,又或者是不想陷得太深,他從不在一個地方長留。再後來,他選擇住進了一個樹洞裡,直到,容莉枝的出現。

穗之影因為擔心單純善良的容莉枝會因兒子的死亡而輕生,生生拔起了自己被大樹死死纏住的身體追了出去,結果被容莉枝看見了,他直接被賦予了椋雄(容莉枝兒子)的身份。於是,穗之影只好扮演著椋雄的身份陪伴著容莉枝,直到八年後夏目的出現。

夏目因幫助塔子阿姨歸還物品來到了容莉枝居住的鎮子:五丁鎮。根據妖怪悶悶烘的記憶,五丁鎮也是夏目的外祖母玲子曾經居住過的鎮子。夏目在閒逛時,偶然碰到了容莉枝,而兩人相識的方式甚至和當初玲子與容莉枝相識的方式如出一轍。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讓歷史不謀而合,或者說,時間就是一個輪迴。

回家後,貓咪老師發現夏目身上沾上了妖怪的味道,於是第二天和夏目一起去了五丁鎮尋找原因。由於貪吃,貓咪老師沾上了妖樹的種子,又由於貪吃,吃下了第二天妖樹結出的果實,導致自己變成了三隻小貓。在妖怪朋友們的“幫助”下,三隻小貓成功地弄丟了一隻。而夏目的同學多軌放學時看見了那隻小貓,一路追去,一路追到了五丁鎮。當多軌抱起小貓時,記憶突然恍惚,暈倒在了路過的容莉枝的懷裡。不得不說,慾望是極容易衝昏頭腦帶來麻煩的,就算你是妖怪也不例外。

在多軌和小貓失蹤後,人們對多軌的記憶也如潰堤般消失,只有夏目不受影響。為了尋找走丟的小貓和多軌,夏目和夥伴們一起前往了五丁鎮。到了五丁鎮才發現,多軌已經被“賦予”了新的身份:容莉枝的親戚。在夏目發現容莉枝家的不對勁後,椋雄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併為了讓夏目的朋友們恢復原樣,他決定離去,重回樹裡。

真正的告別向來都不是轟轟烈烈的,而是輕輕的關門聲,或是簡單的:“我要走了,媽媽。”當容莉枝察覺到什麼抬頭時, 椋雄已經離開了。

最後,穗之影在樹洞中散去妖力時,妖樹變化成了漫天的飛絮。飛絮可以模仿萬物,變成飛鳥,變成松鼠、蝴蝶、青蛙甚至是悶悶烘,但飛絮又瞬間消散,彷彿從未出現過。飛絮飄到了容莉枝的雕畫上,她突然一愣,然後眼淚滴在了畫上。穗之影的記憶已經消失了,但是溫暖還在。穗之影終究還是留下了東西,他給容莉枝留下了源於內心的堅強。

動畫中的人總是溫柔且善良的,甚至是有點笨的,但時間是殘酷且無情的。時間會把一樣東西給你完整地帶來,又徹底地帶走,毫不留情。

故事中的夏目玲子是個很酷的人,能夠追著妖怪們決鬥,輸了的要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最後整理成冊,變成了《友人帳》。妖怪們傳言擁有《友人帳》就能夠號令《友人帳》中的所有妖怪,但我覺得,《友人帳》更多的只是夏目玲子記錄朋友們名字的手賬本而已。畢竟在常人眼裡她是個怪人,沒人願意跟一個追著空氣打鬧對著空氣說話的人玩兒。她是被人類孤立的,所以她對穗之影說:

“沒人記住自己是一件多好的事。“

好像人類向來不能理解不合群的人,不能理解那些行為舉止跟自己不一樣的人。人們總說要合群,不能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好像人類總以自己能夠圓滑處事,縱橫交際為榮,而那些不善交際不善言談的,總會變成談資。

山神說“命運就是那巉巖上傾洩的瀑布,每一顆水珠都是命運,是極其脆弱的東西,一旦觸碰,就會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最後,除了夏目,沒人再記得穗之影

遺忘比死亡更可怕——《夏目友人帳:緣結空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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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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