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柴禾》

这几年,每次爬山,总想着

《捡柴禾》

捡柴火。一是重温简单的、幸福的少年生活;二是母亲年纪渐老,减轻一下她上山捡柴火的负担。最近几天,大年将至,总想抽空回家看望母亲,要回家,总是不自由,请假不便;有时决心起程,又遇风雨天气。种种困扰,今日,终于获得一天休假,雀跃心情。

一大清早,在城内采购好看望母亲的辞年小礼物后,便坐中巴车返回山村。在山村的田野路边走一走,遇到堂哥家的儿子正推一个斗车往大桥湾市场走去,村中的小孩子已长大,都不认识,连堂哥家的小孩,见面也是生疏,只是我独自说上几句,也没有什么回应,在村中和我聊上几句话的人,越来越少。

前几次回去,是陪伴老师们、老同学,在桐子坪、东溪源水库、村庄的周围走了走,在水库岸际的空草坪上坐了坐,练了练太极拳。桃胶也采过,柴禾也捡过。这一次,我一个人,看见爷爷、父亲躺在的蒋家坟山,茶树常青触景生情,心绪低落,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人对出生地,感情是难以割断的,也是魂牵梦绕的。正如上次,老师走在东溪源水库岸际时,心心系念着去看一看周玉成将军的出生地,因为出生地才是真正的故居啊。随着年龄的渐老,故居会越来越萦绕在我意识的深处,形成了梦境,梦中思念的情境都是筛选出简单的、幸福的片段,其中就有在皂角绍捡柴禾的片段。

到家时,嫂子正在门口用山泉水浣洗衣裳,见到我,甚是热情相迎,我习惯性地坐在灶台的凳子上。天气还不太冷,嫂子一边用果盘装些坚果零食;一边生起了炭火。望着嫂子生起了一盆炭火倍受感动,我忍不住拍了视频转发朋友圈,并附感言:“这一盆炭火,足够暖和;足够驱走遭遇的寒意。青菜、萝卜又何防;粗茶、淡饭又何防;这一盆炭火,真暖和。”

嫂子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去山上捡柴火去!”我脱口回应:“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啊!”我马上站起来,就往外走。嫂子被我的反应惊到了,笑着说:“你哥骑电动车去镇上取快递了,我们等下他,吃过中饭再一起去吧!”

准备去山上捡柴禾,我惦记着从家里拿一把柴刀,母亲笑着阻止说:“不用带柴刀,山上干柴、枯枝多,只要去捡就能捡到了。”

于是,哥哥、嫂嫂、三个小侄女、嫂嫂的亲弟弟等一行人,朝皂角绍的山林里捡柴火啦!东溪源水库的水流,清澈而舒缓,但四面的山风还是熟悉的;水库堤坝还有一条木船,废弃在岸头,划船的人不见了,也许是回家准备过年了。水库两岸长着很高的野酸枣树,枝丫竭黄,景物依旧,听说:“承包水库的人,几经易换,都到外面闯世界去了,难得回山村了。”

走进熟悉的皂角绍山林,哥哥在山林深处捡干柴,一根根拖至水库岸际边的空地处,我与嫂子在竹林里捡干枯的竹尾巴,嫂子麻利地在山林中穿来穿去,我问道:“嫂子小时候也是经常上山砍柴吗?”嫂子回答:“没有啊,只是,小时候常随母亲进山林里玩要。”

我一边拍着嫂子捡柴禾的视频,一边轻松的笑了起来。我越来越喜欢这一片山林,野芦苇在坡头轻摇,笑声在林间荡漾,多么久远的幸福啊!我贪恋捡柴禾的劳动愉快,也尊重养我育我的山村。

三个小侄女也在林间玩耍,手上仍然不忘捡些柴禾。嫂子的亲弟弟从皂角绍的另一方捡了些柴禾,同时摘到了又黄又甜的橘子,每人尝一个,山林的橘子味道是格外地鲜甜,如今,山林里的这种自生自长的橘子,市场上是稀少的了。

不一位儿,空地上堆满了柴禾,嫂子建议大家去东溪源水库尽头的村庄看一看,同时我与嫂子都有点不放心,空地上堆满的柴禾,担心着被过路的人顺手带走了。哥哥笑着说:“放心吧!没有人捡空地上这些柴禾的。现在村里,新房林立,大多数用上了液化汽、电磁矿、电饭锅等现代化设备,像我们家烧柴做饭的人家不多了,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山上捡柴火了。”时代发展真快,我与嫂子都有点不适应了。

我们一起到了杨家院,看到几间老屋,拍了一些照片。我在杨家院的祠堂前,凝视了片刻,真想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的文化与历史沉淀,可惜我也不知道谁能告知。渐渐地,我对到过的村庄都非常地感兴趣,走一走,记一记。有人说:“写文章,你是写给自己看的;写文章,费时费神,又没有什么用途,还不如分享些门店广告,说不定还可以领到一袋大米!”仔细想一想,人家说的也是实际。但我就是想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一下生活的点滴,以便自己闲时阅读与回顾。但也担心写文章得罪人,遇有此等情节,一定请您提醒我注意!

匆匆参观杨家院之后,我们便原路返回空地,因为还要赶上最后一趟中巴车返回县城。哥哥、嫂子的弟弟用电动车将捡的干柴运回,我、嫂子拖几根竹尾巴走路回家,嫂子带着侄女走在后,我拖着竹尾巴走在前头,回头望一望,温情溢满心底。

偶尔,路过一辆出租车、一辆奥迪车。我听到车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停步,将手中的竹尾巴移至一个角落,以便车辆顺利通过。我解嘲似的说:“芸芸众生,我只是一颗尘埃。生长于山村,情系山林,捡柴禾,度过一个轻松而简单的午后。回城,重新打起精神,接受社会人情世故的熏染!”

县城,天燃气等现代化设备正在高楼里兴起;捡柴禾的乐趣是很少有城里人愿意去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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