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光輝 清華風骨

最近兩三年的業餘時間,有一半都被高曉松佔去了,週末在家在網上看他的視頻節目,跑步的時候聽他的音頻節目,看他在微博裡秀他種的歪瓜裂棗的蔬菜,就連聽歌,也還是經常翻回去聽《青春無悔》和《此間的少年》。後來見到了一本高曉松舅舅張克澄寫的《大家小絮》的書,當時就買回來了,一直擱在書架上沒來得及看。

前輩光輝 清華風骨

突發的疫情給了人們一個悠長的還只能居家的假期。把這本《大家小絮》找出來,一個下午就看完了。書不厚,只有269頁,講的都是張先生經歷的清華的老一輩知識分子的生活小故事。有很多人物故事在高曉松的節目裡就聽到過,再看他舅舅從另一個角度講一遍,又熟悉又親切,還有很多新意,自己也彷彿去到了那令人嚮往的清華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那些名震天下的清華大師們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那真是一個美好的下午,是清華老先生們的故事讓我暫時忘掉了新冠疫情帶來的不安和困擾。

清華最著名的校長梅貽琦曾經講過,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讀大師們的小故事,如飲一杯清茶,回味清香。

錢學森先生和作者的母親陸士嘉先生是北京的小學同學,中學校友。後來兩人都出國留學,錢先生去的是美國,師從著名空氣動力學專家馮.卡門。陸先生去了德國,輾轉成為流體力學泰斗普朗特的最後一名博士生,而普朗特是馮.卡門的老師,就這樣,陸士嘉先生變成了錢學森先生的師叔。這一對師叔侄,一個成為中國兩彈一星的奠基人,一個參與創建了中國航空航天事業的最高學府--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錢學森先生1957年回國,創辦了中科院力學所,同時在清華任教,但一直沒有清華教授的頭銜。2009年,清華決定續聘錢先生為清華教授,並準備將聘任儀式作為清華百年校慶的一個項目,結果09年底錢先生去世了,生前終是未能拿到這個清華教授的聘書,頗為遺憾。

前輩光輝 清華風骨

書中出了這些歷史掌故之外,還講了很多趣事。文革期間有一次學生們突然把清華的教授們集中起來,進行高數考試。結果教授們考的都很認真,那次考試到底是作者的父親張維先生還是錢偉長教授考了清華第一,已經成了歷史懸案。據說還有個教授沒有答完題,跟小將們要求說:我能不能把卷子拿回家去,把剩下的題目做完。

作者還記述了幾個清華子弟,在”中科院最美的玫瑰“李佩老先生90歲之後,每年堅持給李佩先生過生日的故事,溫暖感人。李佩先生離休後堅持在中關村開設英語沙龍,被譽為”中關村的明燈“。2017年,李佩先生仙逝,去天堂和他的丈夫郭永懷--兩彈一星元勳、烈士團聚了。

大師們相繼離去,清華也將迎來她109週年華誕。在這所校園裡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曾經來往的那些人,構成了中國最頂尖知識分子精神家園。疫情期間,我也在回顧自己過去的40年,這是中國鉅變的40年,也是中國奮勇前進的40年,我們在這些大師的或遠或近的教導下,和中國一起成長前進。中間總會遇到坎坷,但是每一次戰勝困難,每一次經歷風雨,我們都能看到更燦爛的天空。這次新冠疫情,只不過是我們所要經歷的無數障礙中的一次,我們終將跨越過去,我們終將繼續前行。

現在已經是陽春三月了,再寒冷的冬天,也無法阻擋春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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