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謠我出軌的前夫,越來越可憐


造謠我出軌的前夫,越來越可憐

八年前,我父親去世的第一個清明節,我跪在他墓碑前發誓,只要我還活著一天,不管身在哪裡,每年清明節一定會回去看他。

這些年,儘管我的婚姻一團糟,離婚也拖了整整三年,家鄉很多人一再汙衊我,造謠我出軌,罵我賤人,尤其是我前夫,把畢生的精力拿來造謠我,詆譭我。

對於那些詆譭和辱罵,我統統沒有去爭辯,也無力爭辯,照樣每年都會提前兩個月定好來回機票在清明節前一天趕回去。今年由於疫情要隔離,我便提前了半個月回到縣城,住酒店配合隔離。

4月4號當天,我買好祭品,直接從縣城打車去到山腳下,我剛下車就聽見大大咧咧的罵聲從上坡上傳來,這個聲音一直是我的噩夢。

他是我前夫。每年的今天,這個戲碼都會重複上演,不只是我見怪不怪,就連那些年辱罵我不守婦道的鄉親們也開始反轉,搖頭嘆息“瘋狗咋又犯病了呢!”

七年前,我也想不通一個大男人怎麼張口就是“騷貨、婊子、蕩婦”這樣的辱罵,現在,我已經把他當瘋子,不正常才是他的本能。

當年,嫁給梁坤是我人生最大的錯誤。

十年前,我23歲,在廣東一家外企上班,每個月掙的錢要給母親看病,還要供妹妹讀書,我父親一直希望我和妹妹有出息,好堵住鄉親們的閒言碎語。只可惜我天生不是讀書的料,家裡人把希望都寄託在妹妹身上。

我的家鄉是一個很封閉的山村,那裡人普遍都很大男子主義,重男輕女思想很根深蒂固,本來我有一個弟弟,三歲那年不慎落入池塘淹死,次年母親又生了妹妹。

由於家裡沒有男孩,我的父母以及我姐妹倆一直被村裡人指著脊樑骨罵,我的媽媽本來就寡言少語,用現在話說是抑鬱症,還好我父親一直很愛她,包容她,父親一直說男孩女孩都一樣。

25歲那年,我從車間的一個小領班升職當了生產部主管,妹妹正讀高三,父親因為幫人修房子不慎從二樓摔下來,搶救了幾天,撿回一條命,但只能臥床和坐輪椅。

父親倒下後,我們這個家的天就塌了,母親精神也越來越差,別說照顧父親日常起居,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去山裡摘個菜都會迷路。

父親和母親都必須天天喝藥,醫保報銷外的部分我還可以承擔,可沒人照料才是最愁人的,我是家裡唯一頂樑柱,讓我放棄不錯薪水回家也不太現實,而且沒錢只會讓日子更難。

眼看家裡亂上加亂,妹妹剪掉書本不願意參加高考,被父親以死相逼後,她才又去了學校。

在我舉手無措時,隔壁三嬸給我爸出了一個主意,說我老大不小該是談婚論嫁了,找一個本村的年輕人,這樣最少多一個搭把手。

梁坤比我大五歲,身高長相都還不錯,家境也挺好,家裡開著一家雜貨鋪,還有幾張麻將臺,收入很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他有一個九歲的孩子,聽說是當年梁坤外出打工認識一姑娘,姑娘懷孕後還擺酒席算是結婚。由於兩人未到結婚年齡,並未領證。

那孩子出生的第二年,姑娘突然跑了,再也沒回來,有人說梁坤家暴,也有人說婆媳難相處,還有人說那姑娘就是騙婚騙錢的。

帶著孩子的梁坤很快又找了一個對象,可後媽難當,婚姻維持了不到一年,就一拍兩散了。再後來,相親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梁坤也一直單身。

從三嬸的話裡話外聽得出,這次提親是梁坤讓她來的。

造謠我出軌的前夫,越來越可憐


我父親一開始是不同意的,畢竟梁坤那德行,根本不值得託付。是我自作主張答應試試看的,當時我也是病急亂投醫,假期快到了,家裡又不能沒有人幫忙照顧。

沒有戀愛,甚至都沒怎麼溝通,這門親事就這樣定下了,在我看來梁坤頂多算有點心機,並沒有多壞。

結婚的日子定下後,我又回到了廣東去上班,國慶節時請假回家結婚領證。

有一說一,從親事定下來到婚後,梁坤對我父母照顧得還算不錯,因此我才能在工作上全力以赴,妹妹才能安心上大學。

世事無常,在我婚後三個月後,父親還是走了。

父親走了後,母親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日常生活都需要人料理,因此梁坤要求我回家。當時,正好升職當了部門經理,我捨不得放棄多年的打拼。

再說,我有點害怕和梁坤長時間朝夕相處,他控制慾很強,又敏感,對我極度不信任,而且很大男子主義,我很怕如果自己不能掙錢了後,那豈不是隻能任由他搓圓捏扁。

這次,我沒有妥協,把我媽媽從村裡接到了工作的地方,請了一個人照顧她。

由於我的工作難免會有一些應酬,風言風語傳到了梁坤的耳朵裡,他火速趕過來,說好聽點就是擔心我既要工作又要照顧母親會吃不消,說難聽點就是來監視我。

不到十天,梁坤的控制慾和神經質就讓我很窒息,只要我和異性說一句話,或者笑一下,他就會想東想西,各種難聽的譏諷張口就來。

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只要我稍微不順著他的意思,他就立馬變得凶神惡煞的,好幾次,他揚起的拳頭,條條青筋讓人不寒而慄。雖然沒有真正動手,那也是我識時務,我始終把保護自己當成頭等大事。

說實在的,當時我就有離婚的打算,可是父親才去世沒多久,我這時候離婚,真的不合適。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懷孕了,想過打胎,可孩子多無辜,他既然選擇我做媽媽,我怎麼能殘忍拋棄他呢?

本來我是想把懷孕的消息告訴梁坤的,可當看到他把我的包翻個底朝天,手機通訊和微信都檢查了一個遍後,我覺得這個男人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再繼續跟他過下去,我會瘋掉。

我決定打掉孩子,然後再離婚。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梁坤居然在我化妝品盒裡找到了那張孕檢單,原以為要當爸爸了他會開心,沒想到他脫口而出的居然是:“究竟是誰的野種?你揹著有幾個男人?臭婊子,你也太不要臉了。”

這是我的丈夫嗎?這是枕邊人該說的話嗎?

我只覺得心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我的沉默在他看來就是默認,他越罵越難聽,要不是親耳聽到,我根本不相信一個表面看似光鮮亮麗的男人居然可以潑婦罵街到這程度。

“我們離婚吧!”這是我當時唯一而堅定的想法。

雖然有點心理準備,但我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本性的惡,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我身上,連疼痛都變得無力。

原以為被打流產的戲碼只會出現在影視劇裡,沒想到卻活生生在我的生活裡上演。

從醫院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我要離婚,還要告他。沒想到是他卻跑回了老家,離婚也只能暫時擱置。

之後,從堂妹和幾個鄰居的微信中得知,梁坤在老家造謠,說我出軌,還懷了野種,被他發現我,我去打胎毀滅證據。

梁坤處處喊冤,說他無怨無悔照顧我父親,我卻給他戴綠帽子,總之,給我扣各種帽子,讓我成為全村最水性楊花的女人。

孩子流產了,我百口莫辯,再說離婚確實是我提出來的,這在很多人看來我確實很心機婊,他們說我利用梁坤來照顧我父親,父親走了我就翻臉不認人。

客觀來講,這也是事實,當時匆忙結婚,的確是父親需要人照顧。

造謠一張嘴,人傳人,每個人添點油加點醋,我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心機婊,再加上我剛好升職,薪水也挺不錯,被誤會成靠睡上位。

可能我太想離婚了,那段時間把所有力氣都耗在和梁坤周旋,從講條件到走法律程序,很多事情越解釋,越在乎,就越容易在沼澤裡深陷,筋疲力盡,還適得其反。

不管我提出什麼條件,梁坤就是不同意離婚,走法律,他也一直不配合。

那段時間,我感覺整個人都被負能量消耗,看不見一點陽光,對生活,對自己,都極度懷疑。

最低谷的一年多時間裡,我的妹妹一直在鼓勵我,她支持走法律離婚,她相信人間正義是真理,是非曲直,總有一天會澄清。

“姐,官司就委託律師全權負責,你好好工作,往前走,天一定會亮,你會發現陽光還是一樣溫暖,這世界還是值得好好去熱愛。”

當一件事已經很糟糕時,別在沼澤裡糾結,只會把自己全部消耗。

把自己從沼澤裡拔出來,拍拍塵土,繼續往前走,跑下去,一定會是豔陽天。

至於那些謠言,願意相信的說明本身就對我有所偏見;不願意相信的隨著時間也會慢慢有了自己的判斷,自然也會遠離;還有那些純粹吃瓜的,不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場離婚,由於對方的各種無賴,整整拖了三年,還好,總算是正式切割了。

離婚後,渾身都輕鬆很多,在事業上也有了幹勁,一路升職到現在的部門經理,在廣東珠三角買房,母親的狀態也比頭幾年要好,妹妹正在讀研,還兼職做了一些臨工,基本不怎麼要我的錢了。

生活從不辜負熱愛生活,認真踏實的人,日子總算是一點點的變好。

我依舊堅持每年清明會回家,給我父親墳頭點上蠟燭,上香,燒紙,還會跪在地上陪著他嘮嘮嗑。

這是我唯一能為父親做的,只要活著一天,一定堅持下去。

從結婚裡到離婚後,整整八年,每一次我回家,梁坤必定會守在山腳下,看到我就開始潑婦罵街,潑髒水,罵各種最難聽的髒話。

最開始幾年,村裡也有人跟著他一起對我辱罵,說我丟人現眼,不守婦道,但現在更多人的是罵梁坤是瘋子。

我從堂妹口中得知,這些年梁坤把所有精力都耗在詆譭我,他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糟糕,母親兩年前去世,兒子也當了社會小混混。

曾經也算村裡有頭有臉的梁坤,現在只剩可憐,這能怨得了別人嗎?怨得了我嗎?

我不可憐梁坤現在的處境,但我可憐他對我恨得太執著。人生能有多少個八年,如果他把這份執著好好用在賺錢或者育兒方面,一定會收穫很好的果實。

對於那些曾經跟風踩我一腳的村民,我只能淡淡一笑,寬容他人從不是為了當聖母,而是為了自己過得更從容。

跟風造謠有可能真的會毀掉一個人,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言行負責。

就像何炅老師說的一樣:永遠不要隔空審判一個人,你一腳,我一腳去踩一個人,誰也受不了。

誇獎的話可以脫口而出,詆譭的話請一定三思而行。

造謠我出軌的前夫,越來越可憐

最後想說,今年國慶,我要結婚了,這些年我懂得了牢牢抓住生活的美好,相信婚姻也會朝著期待的樣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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