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畢業即失業”,她在這個畢業季投出近百份簡歷

央視網消息:“你將來在北京工作,能在北京買房嗎?”這是王鈺在參加某公司最後一輪面試時,主管問她的問題。主管的提問成為了她求職生涯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場景,大概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會是夜深人靜時迴盪在她耳邊的“靈魂拷問”。

今年是王鈺在北京讀研的最後一年。三年前,把為研究生課程做準備的專業書一本本擺上宿舍書架的時候,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每年仔細研究學長學姐畢業路徑所積累的間接經驗,在2020年全部失效了。新冠肺炎疫情蔓延,讓世界被迫按下了“暫停鍵”,畢業生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等待疫情結束,等待畢業答辯,等待面試通知……

等待是一種令人焦灼的狀態,何況對一些畢業生來說,這還是一場“等待戈多”式的等待。如果說有什麼在支撐他們走完這個“兵荒馬亂”的畢業季,那大概是一個樸實堅定的信念:疫情終將過去,一切都會慢慢步入正軌。

北京戶口“突擊戰”

從去年十月底至今,王鈺總共投出近100份簡歷,參加了十幾家單位的面試,最後拿到兩個offer。但是她毅然拒絕了這兩家企業拋出的橄欖枝,因為“不考慮不給北京戶口的工作”。

對於王鈺這樣的北京知名院校研究生來說,很多時候,“找工作”不過是“找北京戶口”的另一種說法。“其實工作不難找,但是很多同學都想看看能不能解決戶口,所以對於文科生來說還挺難的。”從一開始,王鈺就把沒有戶口指標的私企排除在外,“主攻”事業單位和國企。

不久前,她應聘了某大型國企的一個崗位,這個崗位需要經過多輪筆試和麵試,才能確定最終人選。在參加第二次筆試時,整個考場坐了大概200個人,烏泱泱的場面一點點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因為她所報名的崗位,只有3到5個名額。

她的同學們也同樣在為一紙戶口發愁。通過國考和京考筆試的同學,還在等待面試通知;一心想進報社的同學,每天都在報社招聘網站刷新“另行通知”的筆試時間。

另一條戰線上,畢業論文答辯也在一點點迫近。王鈺所在的新聞學院,答辯時間通常在5月份。此外,從去年11月開始,中期答辯、論文初稿等一系列流程也讓王鈺不得不從找工作過程中抽身。“整個過程都在和畢業論文糾纏,牽扯了很大一部分的精力。”

王鈺置頂了很多發佈招聘信息的微信公眾號,只要有更新,她一定會第一時間點進去查看。從2月底開始,北京市開始陸續為應屆畢業生組織網絡雙選會,王鈺漸漸成了其中的“常客”。

王鈺樂觀估計,自己最早也要等到5月才能從家鄉石家莊返京。往年的5月份,畢業生們基本都已經敲定工作去向,開始全身心處理畢業相關的事情,而今年,她感覺所有的事情都雜糅在一起,時間完全不夠用。“如果學校能延長畢業生留校時間就好了。”

春招停擺,王鈺找工作的步伐卻沒有停下。學校彙總的招聘信息、求職群裡的消息、微信公眾號消息……她都會一一仔細瀏覽。“還會有一些少量的機會,該爭取還是要爭取一下。”

“你將來在北京工作,能在北京買房嗎?”這個問題又在耳邊響起。但王鈺現在有了答案:不管買不買得起房,留在北京的機會,我不想放棄。

逃避可恥且無用

張初是一個凡事一定要提前很久開始做準備的人。找工作這件事,她從踏上去美國留學的飛機開始,就沒有停止過嘗試。

求職對她來說不僅僅只是改簡歷、投簡歷的過程,還是一個思考職業定位的過程。對於各工作崗位沒有太多瞭解,她就一直諮詢有經驗的人,每個類型的崗位她都諮詢了至少一個人。

疫情在美國暴發後,學校改為線上授課,一週六節課,每節課在一個半小時到三個小時之間。這樣算下來,一週幾乎會有四天的空閒時間,她就用來寫作業和找實習信息。

從今年1月份開始,張初就有計劃地找到不同工作、不同崗位的人,向他們尋求建議,最後綜合考慮自身的素質和興趣,確定了將用戶研究作為自己的職業方向。

萬事皆有準備的張初在求職前就做過調研,發現用戶研究崗位其實需求量不大,求職不算簡單,只有部分互聯網企業才會設置這樣的崗位,於是她將目標鎖定在了互聯網大廠上。

隨後,張初開始投簡歷,國內知名的互聯網企業幾乎都投了一遍,然而投出後便沒有了下文,甚至當她查看自己投遞的簡歷狀態時,發現自己的簡歷根本沒有被查看。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經過多次嘗試,張初拿到了國內一家互聯網企業的實習機會,但是由於疫情原因,只能選擇線上實習。線上實習沒有薪水,也沒有轉正機會,但這卻是身在美國的她能找到的最好的機會了。

身邊的朋友都很焦慮慌張,但張初自己的心態卻逐漸平和。“線上實習至少可以積累經驗,為下一次求職打好基礎。”

如今,張初已不再糾結為何投出的簡歷得不到回應,她一邊努力完成學業,一邊依舊沒有停止尋找實習機會。畢竟,“逃避不僅可恥,”張初坦然道,“還是最沒用的一件事,對嗎!”(文/陳思源)

(文中出現人名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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