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法治国,推进国民素质教育

改革开放以来,经过近40年的不懈努力,我国取得了巨大发展和进步,特别是18大以来,中国已经站在一个新的发展起点。

中国要复兴、要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要建成一个社会全面发展、长治久安的现代化国家,只有经济发展和物质财富是不够的。

通过对加拿大的切实观察,越发感到我国急切需要从国家长远发展需要和长治久安的战略高度大力推动提高国民素质。

国民素质的提高,仅仅从精神文明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着眼是远远不够的。

原来一直以为,国民素质是一个个人良好品德修养和文化范畴的问题。通过对加拿大的观察和了解,我觉得国民素质的核心和实质其实是法治。

如果每个国民都能够用细微、周到、健全的法律约束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成为一个思想和行为成熟的国民,国民素质才能整体提高,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健全的法律和法制才是国家长久安定的稳定器。

加拿大的一些现象值得我们思考。

加拿大是由1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移民组成的国家。国土面积比中国稍大,是一个典型的多族裔、多宗教、多语言、多文化、多意识形态的国民组成的国家。现今加拿大每年约有30多万,占人口约百分之一的新移民,其中很多来自落后和战乱国家的难民加入这个国家,很难说这些移民拥有很高的教育程度、具有多么高的素质。但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操着不同母语、穿着不同服饰、信仰不同宗教、生活方式迥异、文化差异极大的人来到加拿大,很快融入社会轨道,各族裔的国民能够和谐相处,一些在原居住国习以为常的不良习俗也立刻受到自觉约束。加拿大基本不存在重大的种族、宗教和文化冲突,加拿大也一直是世界上稳定和谐的发达国家之一。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加拿大没有全国统一、深入基层的政党机构和基层居民组织,除了少数公寓有公共物业管理人员,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居民住在开放式住宅小区,这些小区普遍4、5平方公里,面积很大,人口众多。通常涵盖2、3所学校,小区道路四通八达,没有围墙、没有物业、没有保安和门卫,没有日常管理人员;没有基层组织或者政府机构、社会组织的任何人员对居民进行宣传、教育、管理活动,邻居们也基本不相往来,小区基本处于居民家庭自治状态。国民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在全国范围内没有迁徙限制。小区邻居也基本都不认识,不过是见面微笑一下,问一声“hello”的关系。居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办理驾照、医保卡等相关证件可以直接去政府服务机构办理。这些服务机构一般规模很小,工作场所简陋,工作人员不过十数人。涉及到报税、入学入托等,政府有关部门则多是通过信函、网上办公办理,政府部门基本不组织什么社会活动,表面上几乎看不到管理的痕迹,整个国家人民生活和社会生产、商业活动却默然有序,显示出社会、企业、国民的高度成熟。

从班芙国家公园和贾斯珀国家公园管理,进一步体会到国民素质对于国家治理的重要性。

落基山国家公园群是一个开放式国家公园,除了乘游船、上冰川、坐缆车需要购票验票,所有的公园和景区没有围墙、没有大门,没有检票员,买票全靠自觉。上万平方公里的自然景区,隐秘在高山雪原近乎无人区的数百个景点,无数的停车场,游客自由出入,除了零星的景点咨询或进行自然科普的公园管理人员,没有管理人员指挥和维持秩序,全凭游客自我约束,很少发生为了车位、拍照点、厕所或其他事情所起的争执;成千上万游客聚集的景点和景区都非常洁净,没有人乱扔垃圾。这些都依赖国民素质保障,国民素质成为自觉,才能出现无为而治的社会环境,这就大大节省整个社会管理成本,国民财富才能真正用到有价值的领域,而不是毫无意义的人为消耗上。

他们的素质和“成熟”来自哪里?是如何形成的?这些素质不是天生形成的,其背后是非常苛刻的无形的法律约束。

2013年多伦多万锦市一条小街上多处出现了一条“不要更多中国人”的涂鸦,立刻被居民举报,警方以种族仇恨罪立案,肇事人被控“散布种族仇恨、破坏公共财物”等15项控罪。在加拿大,用语言、身体攻击对方,要承担法律责任,轻则罚款,重则面临牢狱之灾。

前面说到国家公园凭自觉买票,虽然公园没有大门和检票口,没有人验票,如果被发现逃票,会受到控罪惩罚,将影响个人信用,对工作、信贷影响非常大,所以人们“不得不”自觉购票;如果你在露营区露营,没有清扫自家的垃圾,可能面临500加币的罚款,比每天20几元的露营费要高25倍。

有一个多伦多大学高材生,父亲是法官、母亲是教师,毕业前夕和同学聚会喝了一次酒被警察抓住,被控酒驾,有了这个记录在案的污点,没有单位聘用,只能自顾就业。违法的成本实在很高。

一个社会必须对国民生活进行全面的法律约束,法制意识和行为合法成为国民共同的行为准则,才能形成社会主流的国民素质。这需要法律的完备和精细,具有操作性。

就以安大略省的钓鱼守则为例。安省拥有40多万个湖泊、河流,是淡水渔业资源非常丰富的省份,钓鱼本是件很小的事情。为了保护自然资源和生态平衡,安省每年都会根据每个湖泊河流鱼类上年度的种类、密度情况更新钓鱼守则,每一个允许钓鱼的区域什么时间开放什么鱼种、禁止使用什么鱼饵、什么样的钓鱼牌照可以拿走几条多大尺寸的鱼获等都有详细的规定。如果用不当的钓具垂钓,比如同时用两付鱼竿、超数量拿走鱼获都属违法,会受到严重的罚款甚至坐牢。

前年一个美国人在安省钓鱼,钓到的鱼超了尺寸数量规定,被罚款700加币。虽然在那么多的湖泊河流钓鱼不一定会碰到渔警,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不敢违法。一个钓鱼都规定的如此详细,其他的法规就更加完备和具有极高的权威性。

法律的完备、精细是执法的依据。这就使加拿大国民,无论是长期居住在加拿大的人还是新移民,无论教育水平和文化传统多么参差不齐,一到加拿大立刻被加拿大完备的法律体系所约束,成为不敢违法的公民,也形成了代表国家主体素质的国民素质。在法律范围内国民拥有充分自由。居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垃圾分类、家庭噪声、草坪和门前树木修剪保护、冬季门前道路铲雪都有明确的规章可寻。门前冰雪没有铲除行人滑到要承担法律责任;草坪太高要警告罚款等等。

加拿大对于法律的普及和个人行为的约束是从幼儿阶段开始教育引导的。一两岁的小孩就开始培养“turn”的概念,也就是顺序的概念,孩子们玩玩具要一个一个顺序等待,玩游戏要排队,到了你的“turn”你才可以玩等等。

对于网络这个新的大众媒体,加拿大也处理的比较好。

2009年,多伦多最好的五花肉是3元不到一磅,现在已经翻了近3倍,其他生活物品也很多翻了倍,工资很多年其实没有怎么增长,但社会反映十分平淡,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不像国内鸡蛋涨了一元、猪肉供应趋紧或价格浮动,任何一件孤立事件都会形成媒体人的躁动、惊呼。在加拿大,即使是在网上发表言论也不能超越法律的约束,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

我国有几千年历史,我们不缺文化,缺少的是全民的法制观念。

在现实生活在,不少人的法制观念还停留在数千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朴素意识上,这些都是社会不稳定的基本因素和影响国家和民族长治久安、平稳发展的重要因素。要实现大国崛起,提高国民素质已经成为一个十分迫切的任务。

应当把提高国民素质作为一个十分迫切、十分重要的任务,全面开展国民素质教育的系统工程。从幼儿园阶段开始普法教育,同时补上法制不健全、不精细的短板,建立和完善整套的法律体系,细化法律法规、普及法律法规,使我们不仅有法有规,而且有能够执行的法律法规。法必健全、执法必严,必须大大提高违法的成本,使国民树立法律的敬畏感,不敢违法,自觉守法,把守法作为国民的基本素质,再赋以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通过10年、20年、30年的的努力,使我国国民成为具备现代法律意识和文化意识,受国际社会高度尊重的高素质国民。

这件事情做好了,可能成为中华千年历史上的划时代的重大贡献,也将是对中华民族做出的重大历史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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