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鎮江有座石浮橋,橋旁有位名醫張先生

過去鎮江有座石浮橋,橋旁有位名醫張先生

  每天按時來到新河街、上河邊已成為一種習慣,隨著牆上“徵”字的出現,早已熟識的街坊們一戶戶搬離,失落感湧上心頭。

  不過,只要走進名中醫張克忠的家中,一切又變得熟悉而親切。

  從8歲那年被診斷出骨髓炎起,我與先生結緣35年之久。35年裡,在幫先生抄方子的間歇,或者是與先生的閒聊中,我聽到了許多張氏一族與中醫,與運河,與這方老宅的故事。

  運河上、新河街附近曾有一座石浮橋,先生對橋很有感情,“小時候就在那橋上來回摸爬滾打,來往兩岸都要從橋上過”。過去的100多年裡,石浮橋可以說是先生和他的父輩、祖輩們在外界的一個符號,而“張先生”則是他們一代代傳承傳統醫學的一個代名詞。

  新河街區域的整治,也勾起了先生的回憶。他告訴我,石浮橋旁的第一位“張先生”,應該從他的曾祖父張有棠說起。

  太平天國年間,安徽太平縣張氏“孝思堂”族人因戰亂,由張有棠帶領,一路避難,行止鎮江。當時,張有棠在鎮江的落腳處,就是今天的新河街四號、六號,所居前後對合五間,分行醫、居住兩用。日後,隨著躲避戰亂而來的安徽太平縣、涇縣人口增多,遂成立同鄉會,一眾人共同修建了“涇太公所”。公所建有客棧,以及現新河街二號空地上的一座土地祠。公所設立後,一直用於接納涇、太兩縣來鎮之人,為他們在鎮的謀生提供暫居之便。

  後來,涇縣來人漸少,客棧一直由太平縣張氏“孝思堂”家族料理,“涇太公所”便有了另一個身份——“張氏宗祠”。

  按先生所述,當年的宗祠正門,非逢祭祖或慶典不開。進出往返均用客棧內向南一邊門。祠堂內有關公、關平、周倉之神龕,兩旁有牛頭馬面之龕座。風雨百年後的今天,宗祠址上的部分房屋雖已翻修多次,但徽派風格依舊明顯。

  張有棠在安徽時,便是中醫之後,雖因避禍離家,祖業技法未敢有忘。來鎮後,老先生繼續行醫,為南來北往的商賈之士、跑船撐杆者醫治疾患。當時同在新河街一帶行醫救人的醫者還有多位名家,為了便於記憶且省去許多尋訪的周折,“石浮橋”和“張先生”便成了最為有效的傳播關鍵詞,得以口耳相傳。

  同樣是在石浮橋旁,自先生的祖父張頌南滿師後,“張先生”便有了承繼之人。與張有棠一樣,張頌南仍以中醫內外科執業於世,還於清朝被封為“奉直大夫”。

  張頌南在世時,張氏一族的居所有過變化。

  一次,一位路過的江西客商行經鎮江時,因實在無法忍受頑疾“搭背”(背部較大的疽癰)的劇痛,左右尋訪後找到張頌南。經過張頌南一段時日的醫治,客商的頑疾得除。因盤纏已在沿途訪醫時耗盡。離開前,江西客商堅持留下三船木排作為“診金”。張頌南用這些“診金”,在石浮橋東修建了新居,一家老小遷居其內。

  彼時,張頌南膝下已有兩子,長子少南,次子小南。二子秉承祖訓,仍操中醫內外科之業。逐漸,少南更精於內科,設診所石浮橋下,後為上河邊46號。小南精於外科,設醫館新河街四號。

  解放初期,張少南病故,石浮橋下醫館之業由其次子張振邦繼承,直至1958年興建京口閘。而張小南在新河街四號的醫所,也因張小南進入鎮江市中醫院從業而歇業。但是,仍然會有很多訪者慕名來到新河街四號請張小南出手相助。

  《鎮江市衛生志》記載,張少南、張小南均為鎮江市名醫。

  張小南,正是先生的父親。(文/顏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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