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有個“儉”叔


安平有個“儉”叔


“儉”習入心

從記事至今,總有一個人在我心底的記憶中揮之不去,那就是故鄉人稱老“撿”“儉王”的村叔王開來。每每晨星退去,村裡大街上便自東向西走來一人,初春面染銀霜,冬日哈氣成注,時而前行,時而蹲下,一年四季不停地撿拾街頭的柴木雜屑,不一會兒,大把小捆地放在一起,成了來叔的戰利品。早起的鄉親們見狀,總是打諢逗樂:“哈,老撿,又發財了……”而來叔也趁勢笑態可掬地回應:“別小看這一點點柴草,人們都說泰山還是一塊石頭一塊石頭湊的呢?”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貧困與經濟不發達始終是農村的主調,鄉親們一年勞作換不夠起灶的柴草和飽腹的糧粟,但勤奮者憑藉自己的持家之道也往往興達。“撿”叔便是廣闊天地中於私於公都可謂勤儉持家平凡做人的典範,有幾件事可見斑點:一是“撿”來新房。那時候的農村小夥子們年過20談不上媳婦,十之八九要打“光棍”,而有新房便是村人心裡共知的“媳婦罩”。來叔心知,給兒子蓋新房的錢只能從自己手裡“撿”來。為此,他四季如一,十年不變,夏天“撿”麥,秋裡“拾”穗,連同每年365天的村裡村外撿柴攢草,硬是“撿”出了近萬元積蓄蓋成兩座磚房,先後為3個兒子娶進媳婦。二是卷子換錢。為了給家裡省錢,“撿”叔每年都要到海河工地傭工。因為根治海河一個工期至少3月,既可得雙倍工分,歸途還可補助好吃的。每次工地完活,他總是把上級發給的10 根卷子(長約一米,一根相當於現在20個饅頭)省下,沿途討吃,而把卷子拿到一戶戶農家換成小米,到家後拿到集市賣米得款。僅這一省一換每年也能得個百二八十元,此舉曾為村裡的好多人效仿。三是“乾糧袋”傳子。那時節生產隊每年都要到城裡交“公”糧,但我在的生產隊一直產糧微微,使得駕車運糧的把式們到了縣城總想下館子。這時“撿”叔便說“咱不下館子,為集體能省一毛是一毛,到城裡叫你們吃的保準可口,”賣關子後,他讓老婆為自己特製了一個乾糧袋,裝上蒸好的窩頭和辣椒花炒芝麻鹽兒,公糧交畢他幽默一笑:“來,鄉親們,今兒個我叫你們嚐嚐黃金塔就辣椒花,吃飽吃足不想家。”說時遲那時快,小夥兒們一眨眼工夫便吞進了“撿”叔的“盛情”。從此乾糧袋——節約

為集體——“撿”叔舍小家為大家,在十里八鄉傳為美談,有人建議說今後不能再喊來叔老“撿”了,應該用勤儉的“儉”尊他為“儉”叔。老人家離世前,一再囑咐子輩們要代代不丟乾糧袋。

耳聞目染來叔“儉”習,我自小就在心靈深處烙印了節約為榮的時代痕跡。八十年代成了公家人員,穿舊衣辦婚禮,執教不棄半個粉筆頭兒;改行從政後,搞新聞堅持稿紙正反兩面用,信皮翻過來再使;主持一個局級單位,步行上下班,從不大吃大喝,時刻為公家算計省下一張紙……凡此種種雖有時也被周圍不解,甚至被嘲諷,缺少“官”派兒,不知“及時行樂”,但我從未忘卻勤成事敗由奢的古訓。前不久黨中央、國務院提出要建設節約型社會,溫家寶總理要求辦公場所的空調要控制在26℃以上,實在令人動容。從歷史上看,任何一個發展較快的國家在大力度催生經濟增長的同時,從未忘記提醒國人莫忘節約每一個“銅板”。有鑑於此。筆者非但不改“儉”質,且行之終身,也望社會各界節約辦一切事業。只有這樣我們的民族和國家才會更加興旺發達。

安平有個“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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