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墨能倾尽心语,多少字能记载到老去?

多少墨能倾尽心语,多少字能记载到老去?

文| 钧天

冷月疏星,是为一个写字的人!写在时间缝隙中的字,沉寂而轻惋,让人安眠。

有时,企图在墨色里划出一枚等长今生的破折号。笔,一旦提起,便敌不过心的催促,面向月色,拉开心闩,放眼看花,一年又一年。

多少墨能倾尽心语,多少字能记载到老去?

夜色,朦胧而安静,似在鼓噪文字,将温度裁给秋冬;秋冬的枯瘦,剪给流年!

扬起双手,拥抱夜的温柔,冷月的美,用文字种在天堂。

皎辉,素色,字在指尖浸润,却是清冷,化不开月的冰。而月,灌注了意念,提取了无奈,独自裁测着缘意。

一生很短,一天很长,一些思绪,又怎会磨筋蚀脉地刻在年轮上?

石评梅仅用四年,就渡过了忘川,去彼岸兑现了她的承诺;宇津井健也只用了一天的婚姻就收藏了加濑文惠一世的等待!

尘烟浩荡,荡涤的风尘泪浥,谁能轻易盛装?一个故事,一抹投影!

月未满,字已凌乱,轻轻漫语间,有多少痴绝的爱,浓烈的念,止不住要闯来。

坐在自己的影子里,听流年走过了四季,却看不见光风霁月!

多少墨能倾尽心语,多少字能记载到老去?

夜空,深遂悠远,时间冷寂地滑落。多少思绪,凝集了积岁的温热,却透不过冷月清辉。

多少忆念,不隔世,却离空,投递的翼上,蔓延的青苔可曾拧出水来?

月下,饮尽幽思,也只为洒落的盟言,点燃莹光,照亮踽踽独行的人,不为抵达黎明,只为挨近北斗!

夜,渐深渐懵,点点滴滴的心愫,在字里弥漫。起坐,放眼,看不见,也知道山峦田野,遍及暖色。这个唯红黄尽染的季节,那一树枫红,可曾站到了最后?

梦,无由地生起,又怅然地落下,却也只安放在字里。醒不来,就垒成堡,独自住下。

时光会走远,尘路会沧桑,心会老去,住在文字城堡里,便能安静地将一颗琉璃心,一抹浅疏影,寄予素白,无凭无据,不必看清远方,只稽守康靖,穿过季节的屏障,在文字里深睡!

这一程,不宽不窄的红尘,有葳蕤娇娆,也有雾霭弥漫,都流淌在时间的河上,还有多少握得住?

文字里,澹澹水墨,起伏缱绻,或歌或吟,平平仄仄间,织了云锦,在夜幕外飘飞。

总有一些浇花点水的情致,蘸着水墨,向夜空泼洒而去,顺了一弯浅蓝色的惆怅,皴染开来。

浮光月影中,泣月的字,拨雾的曲,为谁明眸,为谁悦耳,问也不问了。

多少墨能倾尽心语,多少字能记载到老去?

岁月在变薄,即便一篇篇文字,染不红黛青的岁月,也想就这样执着笔,写下青花不老的故事。

也许,岁月会扬起颓败的尘烟,可誓言已印在了额前,走在了性情的前面!

月圆是诗,月缺是歌,短歌微吟,阻隔不了光阴的门楣,搁浅不了时间的轻舟,哪管谁的天涯能绕回东逝水?

多少墨能倾尽心语,多少字能记载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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