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創作者,你如何防止小說的“人設”崩塌?

作為創作者,你如何防止小說的“人設”崩塌?

你寫小說的時候,是不是遇到過這種情況:

寫著寫著,主角的人設慢慢崩塌,到最後都懷疑這是不是一個人?

寫著寫著,壞蛋居然變成了好人?

寫著寫著,寫的好像不是一個人?

寫著寫著,好像不知道寫了個啥樣的人?

作為創作者,你如何防止小說的“人設”崩塌?

人設崩塌

一、談到寫人,那麼究竟“人”有多重要

毋庸置疑的是,其實大部分小說的構成因素都是“人”,亦或是“擬人”化的存在,才讓整個文章有了生機、情致、故事、思索與幻想,還有諷刺與嘲笑。

人,是情感的主體。石頭和樹木是無法表達感情的,潮汐和冷月也沒有酸甜苦辣,它是靜物。而當“人”介入,場景便活了,看一個小例子:

靜物:石頭,青灰色一點點剝落,露出了它裡面的石心。

加入“人”:他靜靜地坐在石頭上,看著青灰色一點點剝落,他想到了這些年的摸爬滾打,想到了揹著行囊在雨中奔跑,現在的他,是歲月剝落滄桑後的堅強石心。

如果只看第一段描寫,我們只能看到一塊石頭,想到石頭上面的清灰掉落,看到石心。但是我們加入“人”這個要素之後,我們看到了一副畫面:一個滄桑的中年人,坐在青灰色的石頭上,低頭沉思,似乎能想象到他深邃的雙眸中流露出的沉重,歲月無情,蹉跎有力,這個活生生的人讓我們感觸,讓我們去思索。

單是情感主體這一條,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作為創作者,你如何防止小說的“人設”崩塌?

寫小說

二、如何敲定“人設”

敲定“人設”,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很複雜的事情。

“人設”是可以多變的,他可以以一種角色表達多種情感和思想。

譬如“樂觀的人”,可以存在不同的故事世界裡:在悲傷的故事世界,她(他)就是一個和命運抗爭的人;在百舸爭流的世界裡,她(他)就是一個勇敢而堅強的人;在勵志的世界裡,他(她)就是那個一直奔跑的人,從不放棄,一直微笑。

《阿甘正傳》裡就塑造了這麼一個人,他是一個智商只有75的智障者,但是他認真、誠實、樂觀、勇敢而真情。作者把這樣一個充滿“悖論”色彩的人物放入一個複雜而詭譎的社會環境中,睿智和誠實的交接、歧視和奔跑的火花、炮火和正義的糾纏、悲慘和樂觀奔跑碰撞。

他像空中白色的羽毛,或迎風搏擊,或隨風飛揚,或翱翔藍天,或墜入深淵。永不放棄,一直奔跑下去!

“人設”一定要有鮮明的色彩,但不一定非要潑墨揮毫般肆無忌憚。

鮮明色彩,是為了突然人物特徵,表達人物情感,將文中所要敘述的思想尖銳而鮮明的表達出來。最近再次閱讀餘華的《活著》,每一個人物都極盡筆墨,他們的一言一行,雖然有的描述簡短,但餘華的筆蘸的墨水很多,每一個人都極盡表達,像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敘述。

福貴父親的表面嚴格,內心的縱容溺愛。下面這一段,只一段便寫到了骨子裡。

自從我賭博上以後,我倒還真想光耀祖宗了,想把我爹弄掉的一百多畝地掙回來。那些日子爹問我在城裡鬼混些什麼,我對他說:“現在不鬼混啦,我在做生意。”他問:“做什麼生意?”他一聽就火了,他年輕時也這麼回答過我爺爺。他知道我是在賭博,脫下布鞋就朝我打來,我左躲右藏,心想他打幾下就該完了吧。可我這個平常只有咳嗽才有力氣的爹,竟然越打越兇了。我又不是一隻蒼蠅,讓他這麼拍來拍去。我一把捏住他的手,說道:“爹,你他孃的算了吧。老子看在你把我弄出來的份上讓讓你,你他孃的就算了吧。”我捏住爹的右手,他又用左手脫下右腳的布鞋,還想打我。我又捏住他的左手,這樣他就動彈不得了,他氣得哆嗦了半晌,才喊出一聲:“孽子。”我說:“去你孃的。”雙手一推,他就跌坐到牆角里去了。

而肆無忌憚的潑墨揮毫的文章,自古以來,而今尤多。譬如常見的“總裁愛上我”,一定有一個霸道冷酷無敵天真帥的男主角,從頭到尾都寫他:霸道、冷酷、無敵、天真帥。譬如常見的“我一出生就無敵,日天日地日空氣”,這裡面一定有一個主角,從一開始就我屌大我牛逼,升級打怪我牛逼,我牛逼到日天日地日空氣。

如果你真要這麼寫,還如學學王思聰,霸道總裁可不止一種。

作為創作者,你如何防止小說的“人設”崩塌?

人設崩塌

三、如何防止“人設”崩塌

先說說大家是怎麼一步步走向崩塌的吧。

曾經有一個小盆友跟我說:我想寫一個不會武功的江湖少年,他身體孱弱、無父無母、無大勢力依靠,又笨笨傻傻,靠著一個又一個的機遇,殺了最大的武林魔頭的故事。

我問他:寫這個故事,你想表達什麼?

小盆友說:表達一個人可以很弱,但是他一定可以成功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

我問他:我知道這個人很弱,你用了很多修飾詞渲染他有多慘、有多弱,這沒問題。但是,他這麼弱,你確定是靠著一個又一個機遇戰勝魔頭?而且成功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你確定你塑造的世界智商超過50?

這種屬於一開始就崩塌。

曾經看過簡書連載專題的某些小說,大多是愛情小說,不得不說愛情小說是最容易崩塌“人設”的類型。

歸納了一下其中一些小說的人物特點:傻白甜型,分手型,情緒瓢泊型等等。傻傻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寫小說,還是在打字。

至於為什麼歸納為這幾類類型,他們的“人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崩塌的?

傻白甜型,還算是和天真、幼稚沾點邊。但是小說最忌諱的是什麼?最忌諱的就是看完某一章的時候,你還傻白甜,舔著臉笑,這時候讀者大概是嗓子眼卡了一塊棉花,想吐嗆得慌。

分手型,很多小說開篇還算可以,人物也算是鮮明,但是,某一章或者某幾章的時候,很多作者都小不心分錯了手。有的人強硬的分手,毫無理由的消失、毫無理由的悲傷、毫無理由的不合適,一章之後剩下的就是悲傷。這時候讀者大概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電線杆子,只有懵逼臉。

情緒瓢泊型,哭的每個樣子,笑的沒個特點。譬如:他笑著說,他嚎啕大哭......不是我不正常,就是你精神失常了。

這種屬於過程中不小心崩了。

如何防止“人設”崩塌

“人設”的目的,是為了寫故事、描情感、表想法。這是每一個寫小說的人都要明瞭的事情,你要寫的那個人,其一定是經歷了什麼,悲傷著什麼,想要表達著什麼,這才是“人設”本身的重要意義。

第一,堅定“人設”的唯一性。唯一性,強調的是自始至終人物的一致性,總有一個人物特點,在故事裡一點點放大,在不同的情景裡按照人物特點表達同一種情緒。唯一性的重要作用,便是可以隨著情景和階段的升級,保證你塑造的這個鮮活的人鮮明。而這個鮮明的人物,這個唯一的特點,會在不同的情景裡放大、描述你想表達的不同特點。譬如:奔跑阿甘(原諒我再次提到,太經典)。

第二,鍛造“人設”的矛盾性。矛盾是這個世界上最吸引人的鬥爭,所以很多故事情節裡都會設定很多常見的矛盾點。譬如金庸筆下的楊過和小龍女,想要在一起和不能在一起,幾乎貫穿整個武俠世界,這是最常規的人物設定。譬如貓膩的《將夜》,寧缺便是一個矛盾的人,自私、冷血、無恥,但他又重情義、懂捨得、取大義。文中的他,可以為了幾兩銀子,鬧個天翻地覆,也可以是桑桑身邊那個不離不棄陪伴的牽絆。這種是最常見的矛盾設定。《將夜》還不錯,就是拖沓了點。

有句話不錯:有了陰影,光明才更具耀眼。

第三,把握“人設”的變遷性。變遷性也可以理解為成長、改變、蛻變等等。人物經歷了某一段情感、挫折、故事,改變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變的只有唯一特性。把握“人設”的變遷性是一個需要章法的事情,所謂章法,必然是控制。因為一場離去便分手,因為一次跌倒便成熟等等,這些都是不負責任的胡編亂造。

細水長流型,較長篇幅描述人物改變,這種適合不善於把握節奏變化的小白,這樣通過環境和生活的慢慢改變,可以讓你清楚地感知人物的心理特徵變化,也可以抓住人物成長的特徵點。但是,細水長流的改變型,有一個前提,這個人一開始的具備很鮮明的形象,可以刻畫成模子那種。

突變型,某一個場景,導致人物改變或將要改變。突變型比較考驗把控力,很容易剎不住車衝到溝裡去。比如,一場車禍,你失去了雙腿。如果第二天你就開始寫憂鬱的準備自殺,那你就錯了。每一個人物的改變和蛻變,都是經歷了大量的心理活動或來自周圍的改變而逐漸改變。這種改變是突然的,但不是一下子就寫死。

第四,學會寫真實的人。簡書上有很多人寫小說,但是大部分小說都在寫:來自電視劇的人,來自電影的人,來自聽說的人,來自套路。所以,很多時候,我們感受不到真實,無論是情感的爆發,還是故事的推進,都像是看著工業機器人步行。

不善於寫小說的朋友,可以嘗試從寫身邊人開始。

雖然大部分小說寫到最後都是套路,還是希望你套路更深一點。不知道看完這篇文章,你有什麼感想,可以和我分享。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