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認真的看過北京的日出,和日落嗎?

你有認真的看過北京的日出,和日落嗎?

北京的日出和日落,都不是張揚的,有種似是而非的恍惚感。

搖晃著的,被擦拭過的紅與黃,彷彿一卷失焦的老膠片,總有一種時空的距離與停頓,每個人的臉上都遊離著未知與故事。

陽光下的一切都是笑著的,神秘,卻又不是拒絕的,有點兒娓娓道來的意思-太多的事,在那醞釀著,醞釀著,空氣裡頭飄著的都是,一個個熟透了的果實,情不自禁地搖曳著,一不小心就會掉。

這種陽光不是躁的,它始終收斂著,安撫著,耐心地注視著那些最普通的。騎著自行車的,蹬著三輪車的勞碌人,努力著的不希望自己的存在給別人帶來負擔的人。

在這光下一定是憂傷的,聖光下的瑪麗亞也是,目光向下,憂傷緩緩流淌,而光使這憂傷如此清晰而深沉地顯現,想說而未說的話,想做而沒做的事,那些都是命的無可奈何,光的安靜讓這些有機會得到陳述與傾聽,沒有呱噪、理論與判定,它是退讓而包容的,無條件的。

在這光裡,臉都是放鬆而真實的,沒有防備與任何的刻意,這樣的接納是相互,雖然短暫。空氣是它的媒介,這時候的空氣是補的,滿是樹木與青草的香。

想起一首紀弦的短詩:“晚飯時妻的瑣碎的話-幾年前的舊事已如煙了,而在青菜湯的淡味裡,我覺出了一點生之淒涼…縱有溫情已迢迢了,妻的眼睛是寂寞的。”

你有認真的看過北京的日出,和日落嗎?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憂患使人生動,感受到脈搏的跳動,割破手血液就能立即湧出的立竿見影與驚心動魄;

而安樂是寡淡的,虛擬地像現代人寫的雞湯,鼓勵正能量的書,那種如此肯定的與憂傷的勢不兩立,試圖證明憂傷是有罪的。酉時的陽光將真相揭露,一切都值得被接納,一切都是平等的,值得被尊重的。

十幾年前的一部電視劇,裡頭講了一個幫助唐僧整理《大唐西域記》的辯機和尚,愛上了高陽公主。

“愛是真實的,美是真實的,佛陀也是真實的。”他接受了自己,接受幷包容著這被社會所詬病的愛,也接受了愛所帶來的所有危險甚至死亡,他始終是笑著迎著,沒有對真實說不。

這陽光裡也有關懷,滿是善意地在問:“你到底感覺怎麼樣?告訴我吧,對,什麼都對我說,沒什麼的。” 臨了,在腰斬前,他將刀刃上的一隻螞蟻輕輕地取下。

當時,也是這樣的太陽,對,也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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