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不負——冰封的思念


光陰不負——冰封的思念

絕望的最高境界有兩個,一是思想的冬眠狀態,一是生無可戀。兩個狀態都不會長久,什麼時候得到救贖,什麼時候就走了出來。一旦走不出來,就將永遠解脫,變成親人的絕望。

走出來的絕望,在某個時候也會隱隱作痛,這是絕望的後遺症。

我的絕望沒有生無可戀,或許是因為我骨子裡的善意讓我相信世界也一樣是善意的,或許是因為長期的不如意讓我產生了更多的耐受性。

絕望的滋味是痛苦的,儘管沒有到生無可戀,但也十分接近。

從把討伐檄文投進郵箱那刻起,我就告訴自己,和這個女孩的短暫交集已經成為過去。儘管不甘心我們的關聯就此打住,我在信的後半部分語氣緩和了不少,但我相信前面的情緒化還是會對她造成傷害,絕交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事實上,去到住家附近的那個郵局已經是第二天上午,那時,我已冷靜了很多。因此,對是將就把這封信寄出去,還是另外寫一封,我是做了不小的思想鬥爭的。最後我還是決定將信寄出去,那是寫信時候的真實感受,也是真實的我。縱然知道一旦將信投進郵筒,一切就將無法挽回,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待或將全部作古,我也不要掩蓋我的憤怒。她的挑釁確實讓我受到了羞辱,明明看在眼裡我不可能裝著無動於衷。關於和她的關係,我已準備好接受任何結局,雖然內心深處還是盼著能得到她的回應,不需要認錯,哪怕只是簡單的解釋。

我毅然將信推進了放在郵局一角的自制的大木箱上那條半尺長的黑洞洞投信口。這也是放進我第一次給她寫的信和包括邀約她參加燒烤的其中一封信的好幾封信的那個箱子。今天我才注意到這個差不多一米高木箱上的綠色油漆已經掉得差了很多,不少地方露出了被手磨成了亮晃晃的黑黃色。斑駁的綠色,就像我此時內心的五味雜陳。

不得不承認,信從木箱上的投遞口掉下去的那一瞬間,我的心也像一下被掏空了一樣,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是絕望?還是解脫?之所以投了進去,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認為自己沒戲了。對面陽臺上和窗戶裡的一幕幕場景像一把把刀紮在心上,男主女主都已悉數上陣,哪還有我什麼事?或許一封檄文洩下憤是我唯一能做的。

還有一件事可以做,信封上的那枚郵票,我依然是倒著貼上去的。憤怒,但不想決裂,這或許才是我想傳遞的信息。

以為如釋重負,生活可以回到早先的軌道。不過很快發現低估了我的痛苦。我強迫自己冰封對她的思念,強迫自己的情感進入冬眠,希望有一天被拯救,走出這個絕望的冬天。但還是做得不好,每天依然寢食難安。

我甚至在週末她回來的時候有意把從來沒拉上的窗簾關起來,不去看對面的世界。但還是忍不住露一條縫,好奇地觀察對面的動靜,盼著某人的出現,和那因為近視眯著眼朝我的那一瞥。

好消息是那天那位陽臺上男主再沒出現過,壞消息是我一直都沒得到她的回應。

時間一天天過去,夏季很快就消失了。我似乎已經開始接受這種期待卻沒有結果的現實,享受著在眺望中獲得的幸福感,並開始從絕望的痛苦中走出,一切在平靜中延展。

我不知道未來的生命中是否能夠靠近她,這不是我能左右的。自從那封措辭強烈的檄文發出後,我就失去了話語權,不能主動有任何動作來緩和了。

如若靠近,只能靠上帝的安排。還有,她的意願。

問題是,她願意嗎?

早安,四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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