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18世紀英國海軍的"美味"伙食,不是隻有鹹肉和酸橙汁

幾百年前哪一個國家算是"超級大國",那麼英國絕對是最有發言權的一個。憑藉著英海軍的驍勇善戰,這個小小島國將一個個強大的對手征服,最終成就了自己"日不落帝國"的美名。

回顧這些戰功卓著的歷史,除了仰仗於海軍的堅船利炮外,浴血奮戰的士兵同樣不可忽視。如何讓他們在艱苦的航行作戰中保持良好的戰鬥力,就成了英國海軍高官們的一個棘手的問題。這當中飲食絕對是重中之重,正如英國海軍首席秘書薩姆埃爾·佩皮斯所說:"海員,置腸胃高於一切"。

一、一切為了熱量

在最早的英國海軍食譜當中,為了保證船員的熱量能夠充分滿足,海軍高層要求水兵必須在每週的頭三天補充充分的肉類,後四天則食用加了黃油或者奶酪的魚類。在一般情況下,只要有及時的補給來源和合適的軍港,士兵吃到這些東西的機會會非常大。

1733年,一種被稱為"Burgoo"的流食成了皇家海軍食譜中的新成員。所謂的"Burgoo",其實就是普通的燕麥粥,只不過添加了蜜糖和牛奶而已;在著名的特拉法爾加海戰中,水兵們還喝過一種更奇特的流食,這種用烤焦的麵包加糖熬出來的東西被軍方美其名曰地稱為"蘇格蘭咖啡"。這些在現代看起來極為普通的東西,卻在當時成為了為數不多可以為船員提供熱量來源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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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長時間航行的水兵,補充熱量的最好方法就是動物蛋白和脂肪,而這兩種物質的主要來源就是肉類製品,因此能好好地吃上一頓肉則成為了那個時期的最奢侈的事。之所以說它奢侈,主要是由於當時的科技條件和衛生狀況無法和現在相比,因此新鮮肉類的保質期十分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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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決這一情況,英國人決定用一種最古老但卻最有效的方法來處理這些新鮮肉類——用大量的鹽來醃製。醃製好的肉被整齊地碼放在木桶當中,吃的時候用淡水泡除多餘的鹽分,然後加上乾菜和豆子等其他配料進行燉制,搭配餅乾或麵包來食用。看起來很不錯是嗎?但實際上這些鹹肉經過長時間醃製,不僅味道極鹹,而且十分堅硬,牙口不好的士兵根本無法咬動。而且為了保證戰爭的需要,這樣的鹹肉會被大量製作,因此當時的水手所食用的醃肉很有可能超過數年或者數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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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樣的醃製肉類之外,部分船員也能吃到新鮮的肉類,這些肉類來源於船長或者士兵在船上飼養的豬、羊、雞、鴨等動物。除了動物肉之外,隨處可見的魚類也是肉類的重要來源。不僅有新鮮的魚類還有醃製好的魚乾,除了經常可見的鱈魚、沙丁魚之外,海龜、鯊魚甚至鯨魚也都成了水手的食物來源。在戰鬥空閒和遠洋航海中結伴釣魚,成了當時的士兵最喜歡的運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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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歷史資料記載,除了這些基本的肉類來源之外。還有一種用肉類邊角料和內臟、蔬菜製成的塊狀物,水手們稱之為"方便湯料"。顧名思義需要用水來衝開來食用,因為經過脫水處理,因此這種湯料可以長時間進行保存。除此之外,部分士兵還可以獲得一些奶酪和奶油,但跟醃製肉類一樣,因為長期儲存有的奶酪已經十分堅硬,甚至可以用來製作紐扣和小工藝品。

二、避免壞血病的秘方

在18世紀以前,出海的水手最害怕的並不是惡劣的海洋環境,也不是炮火連天的戰場前沿,而是那些在現在看來最普通的小病症。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一個小小的疾病都因為無法救治而奪去水手的性命,這當中水手感到最為恐懼的就是壞血病—— 一種因缺乏維生素C而引起的慢性病症。患病的水手普遍症狀都是牙齦和皮下出血,牙齒脫落、渾身乏力無法工作直至死亡。歷史上知名的航海家都或多或少都因壞血病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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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世紀後期開始,經過一系列的研究人們發現檸檬和柑橘類水果可以有效預防壞血病的發生。1734年,一位荷蘭醫生約安·巴赫斯特隆經過多次研究後得出結論:"壞血病全因缺乏蔬菜和綠葉攝入所致,必須要用新鮮蔬菜和水果進行醫治"。而不久之後英國海軍的一位軍醫通過講座也證明了這位荷蘭醫生的論點是十分正確的。但由於新鮮水果和蔬菜不宜長期保存,加之許多人並不認可這一觀點,因此這項提議直到18世紀末期才被英國海軍高層所採納,此後所有的海軍士兵每天都會得到3/4 盎司檸檬汁或者酸柑汁的補給。

經過幾年的努力,原本在海員中肆虐的壞血病終於被成功控制。英國海軍的戰鬥力得到了極大改善,不久之後英國商船上的水手也開始補給一些檸檬汁和酸柑汁,商船上的水手也逐步擺脫了壞血病的影響。除了用新鮮蔬菜和水果之外,英國人還使用過醃製的泡菜作為代替品來補充缺乏的維生素C,但實行不久後就因為士兵和軍官的強烈反對而最終放棄。

三、緩解壓力的最佳飲品

常年的海上作戰和日常航行,對船上士兵的心理和生理都會產生巨大影響,這時如果有一種能夠及時緩解壓力和心理緊張的物品,則會大大改善這種"負能量"的情緒,而這種物品的最佳代表就是酒。

從德雷克海盜時代起,當時的水手能夠喝到的酒類就只有啤酒一種。據歷史資料記載,當時的水手每天可以獲得1加侖的啤酒配給,相當於現在的8瓶啤酒。但由於製造工藝的限制和保存方法不當,許多啤酒在分發給船員已經嚴重走味,變得難以下嚥。因此另一款酒類就開始應運而生,這就是另一款著名的酒類飲品——葡萄酒。

雖然英國的葡萄酒在品質和味道方面相比法國和西班牙要遜色許多,但是為了保證士兵或者船員能夠用足夠的士氣和凝聚力,這樣低劣的酒水也只能暫時充當一下門面,暫時成為士兵們緩解情緒的最好飲料。

直到17世紀英國開始大規模地開展海上貿易後,善於發現商機和驚喜的英國人才在加勒比地區發現了一種性價比最高的飲品,這就是朗姆酒。這種用蔗糖經過發酵後產生的酒類飲品不僅價格低廉,而且味道和存儲上也比其他酒類更具有優勢,因此在加勒比地區的甘蔗莊園中十分受歡迎。逐漸地,一些商船的船長開始把朗姆酒帶上自己的船隻上,船上的水手也藉著機會品嚐起這款琥珀色、口感濃烈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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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5年,西印度群島的水兵成為了朗姆酒的首批供應者。1755年朗姆酒成為正式地軍需品開始大批量地供應給皇家海軍,當時的定量是每人每天約300毫升且分兩次供應,戰鬥之前或表現良好的水手會加倍獲得。傳統的朗姆酒酒精濃度至少要達到57度才可以,為了喝到"真正的"朗姆酒,水兵們甚至發明出這麼一招來:把朗姆酒澆到火藥上,火藥如果能正常燃燒那就算合格,反之則為不折不扣的"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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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士兵過量飲用朗姆酒,後期的海軍供給人員在發放朗姆酒之前,會在酒中加入大量的水來稀釋酒精濃度,從而避免士兵因飲酒過量而出現意外。而其在保證朗姆酒口味不變的前提下,還會往裡面加入糖、檸檬汁等輔料,類似於今天的雞尾酒一樣。而且最早並不是所有士兵都可以喝到朗姆酒,只有被派往加勒比地區的水兵才有如此口福,剩下的士兵只能是與啤酒和葡萄酒為伴。由於朗姆酒曾經妥善保存過英國海軍的戰神納爾遜勳爵的遺體,因此看似普通的朗姆酒在皇家海軍內部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納爾遜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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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70年,英國政府和軍隊高層才以飲酒過量會影響操作精密儀器等原因,停止向士兵發放朗姆酒。據說這一命令還引發了部分海軍士兵的不滿,紛紛用一些奇怪的方式向這位陪伴海軍士兵100餘年的"老朋友"表達自己的不捨之情。

結語

回顧幾百年前的英國皇家海軍的食物,雖說相比於現在豐富多樣、口味新穎的食品要遜色睏乏不少。但是在當時科技和保存水平不甚發達的那個時期,已經是一個比較了不起的成就。雖然在口味和感官上一如既往的不佳,但也算是比較有營養了。

1. 《皇家海軍的百年飲食》

2. 《趣談朗姆酒》

3. 《英國皇家海軍歷史大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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