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諾蘭:“在一起”是人類偉大的天性

最近,國外疫情蔓延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累計有20多萬人確診,死亡率比國內高得多。這個數字還在急劇上升。


在美國,紐約華盛頓加州是重災區,華人、留學生受到排擠和歧視,警察甚至建議持槍自衛,大家已經搞不懂特朗普究竟是敵是友。


世界看起來堅強、繁榮,實際上脆弱無比,一場疫情就可以讓它剎車,甚至倒退好多年。


比如,現在誰還去電影院看電影?美國電影業正在大面積倒退,有一家從不裁員的電影公司宣佈一下子解僱2000人……


《星際穿越》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為此寫了一篇關於電影業的呼籲文。


諾蘭說影院最大的吸引力,其基礎是人類最偉大的天性——想要在一起的渴望。


這句話就很有意思,我們曾以為自己去看電影是為了環繞音、零食、汽水和爆米花,或大明星。但其實不是,我們去影院是為了彼此。


電影院的狀況只是其中一個縮影,現在我們被分隔開來,正與我們的天性唱著反調,這讓形勢很艱難。


上學是為了和同學在一起,但我們都在家裡,是極其無聊的。上班是為了和同事在一起,但我們去不了,其實是很心慌的。


克里斯托弗·諾蘭:“在一起”是人類偉大的天性


人類學家瑪格麗特·米德說,古代文化中文明的第一個跡象是股骨(大腿骨)被折斷,然後被治癒。


米德解釋說,在動物界,如果摔斷腿,就會死亡。如果你是肉食動物,你無法獲取食物,如果是草食動物,無法逃避危險。


沒有動物在斷腿的過程中存活得足夠長,以至於骨頭無法癒合。


當人類斷裂的股骨已經癒合,這表明有人花了很長時間與受傷的人在一起,綁住了傷口,將人帶到了安全地點,並讓他慢慢趨於康復。


因此,根據一些人類學家的觀點,相互依存、在一起,是人類文明最初的起源。


男女之間的愛情也是文明的一部分,而且我認為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當兩個人走到一起,它的首要目標,不是為了滿足身體的激情,而是為了相互照顧、相互依存,攙扶著走到安全地點,以至於走完這一生。


古語有“一日夫妻百日恩”,什麼是“恩”,“恩”就是感恩於對方的照顧。到現在日本人見了對方,還會客氣說一句“請多關照”。


這段時間,有些地方管控得很嚴,我的一個朋友在一個小島上上班,從年後回到公司上班後就困在公司出不去,到現在都不行。


朋友原本計劃和女朋友領證登記的,只能一拖再拖。在這段危險的時光,他十分捉急,不斷為對方寄去口罩和糧食,還買了很多衣服。


當危機過去,人類對“在一起”的需求,對一起去生活、去愛、去笑和哭的需求,會前所未有的強烈,也包括我這個朋友。


我最近在看高宣揚的《存在主義》一書,初步理解了“存在先於本質”這句話。“本質”就是通行的道理、趨勢等,“存在”則是每一個不一樣的個體。


存在主義主張“存在先於本質”,其實就是主張每個人的個體存在,比歷史主義、社會達爾文主義、萬有引力等等大道理都來得重要。


這個觀點給我的進一步啟發就是——我覺得“詮釋重於本質”。


我們都知道本質就在那裡,但必須有個行進過程,我們怎麼到達那裡,每個人的路徑是不一樣的。


“在一起”是人的天性,也是本質所在,但每個人的演繹和詮釋都不一樣。


“在一起”是趨勢的大海,“每個人的演繹”是支流、河流、溪流,因為地形不同,緩急大小不同。


所以,光知道“在一起是人類的天性”一點也沒意思,還要身體力行。道理誰都懂,但做不是誰都會去做。要去尋找自己的愛情。


同樣是“愛情”兩個字,人與人之間的路徑都不相同,愛情也有不同的模樣。


有人說愛情就是因為愛鬧出很多事情,因而不相信愛情,也有人說因為愛所以愛死了都要愛,總之信仰愛情。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喜歡聽故事。故事和米飯一樣重要,故事是人的必需品,因為每個人的人生詮釋不一樣,他人的故事是我們未曾經過的。


當然,最重要是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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