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作者 | 周曉英

《我是唱作人2》官宣了。

張藝興,鄭鈞,陳粒,GAI周延,霍尊,隔壁老樊,馬頔,劉思鑑,八人的首發名單剛一公佈,便引來了許多討論。其中不乏為原創搖旗吶喊的聲音,如娛樂自媒體會火便藉此做文章,覺得華語音樂原創力匱乏,導致榜單成為“流量”較勁的角力場,與音樂品質毫無關係;另有澎湃關注華語流行音樂的“通俗化”,對音樂平臺排行榜的“流量化”和短視頻平臺音樂排行榜的“粗鄙化”感到憂心忡忡。他們不約而同地問:華語樂壇是否“已死”?大家真的還有在關心音樂嗎?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是唱作人》繼續做第二季,其意義幾何?

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毋庸置疑,《我是唱作人2》意義是非凡的。它是少有的、使我們能夠認認真真去討論音樂本身的節目了。

捲入不同圈層的樂迷,讓音樂意見市場流通起來

當下的音樂傳播市場確實被“流量”挾持,大家對於作品本身的關注度確實匱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歌手各自的作品都成為了“私域流量”,僅在自己的聽眾群、飯圈裡流通。我們回想一下《我是唱作人》第一季,它把王源從偶像的溫室裡拉到公眾面前。王源彈吉他、打鼓、Rap,讓飯圈之外的人們第一次摘下對“流量”的有色眼鏡去看待他;同樣的,近年來一直沉溺於個人化氛圍電子樂的周筆暢,在這個舞臺上維護著自己的傲氣;像胡海泉、金志文這類“老學校”唱作人則不可避免地與年輕歌手產生“分歧”;高進這位“神曲製造機”,一直被大家冠以“low”的標籤,在下位區掙扎;十年前從網絡發家、如今逐步站穩新生代歌手臺柱的汪蘇瀧,也沒少在節目裡遭到“鄙視鏈”的對待。

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說到底,他們彼此的音樂審美衝突(當然也包括現場評審團的不同標準),都因為他們本身具有各自的圈層。聽《我們不一樣》的人群、聽《最美》長大的人群,和錢正昊、王源的粉絲群,他們彼此之間是有代溝的。我們不需要無聲的和諧,要跳出彼此的舒適圈、跳出“圈地自萌”的狀態,去熱烈地爭辯。只有當所有人都圍繞“作品”去討論時,才有機會將不同圈層的人群,放在同一個空間裡。

只有這樣,才能有所謂的“討論音樂”,而非緊緊地盯著“流量”。

本著“把音樂還於音樂”的初心,《我是唱作人2》延續不同價值觀的審美衝突,讓意見市場湧動起來。首發陣容裡,有之前炮轟“排行榜上的作品都是shit”的搖滾老炮鄭鈞,而坐在他對面的張藝興恰恰就是常年霸榜之人;有將作品下沉做得相當優秀的隔壁老樊,屬於新晉“網紅型歌手”,過去一年裡他的歌曲病毒式地在短視頻平臺進行傳播。我在去年10月便已知道他在備戰《我是唱作人2》,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很有可能會在節目中獲得極大的口碑認可;至於GAI、霍尊、陳粒等關公戰秦瓊,節目組秉承了“老前輩+流量藝人+網絡紅人+當打歌手+青蔥新人”的陣容設計,涵蓋搖滾、說唱、國風、民謠、R&B等不同曲風。我們學著去欣賞平時不太接觸的音樂、學著向他人安利自己喜歡的歌曲,這才是一個樂迷該有的樣子。

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這一切,不妨都先從“審美衝突”開始。

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至於“如今的音樂傳播市場劣幣驅逐良幣”、“排行榜成為偶像的附屬物”、“充斥在短視頻熱播上的都是粗製濫造的作品”等大家都深惡痛絕的現狀,也不過是因為我們的娛樂消費市場上,太缺乏純粹的原創唱作展示平臺了。

比如《我是唱作人2》最吸引眼球的張藝興——可以回憶一下,你有在哪個平臺上看到他完整地展示自己的原創和唱作才能嗎?兩年前,張藝興發第三張專輯《夢不落雨林》時,我參與了一部分企劃和企宣工作。在討論專輯的宣發時,我們發現哪怕是頂級流量張藝興,也同樣面對“舞臺在哪”這個問題。手裡拿著新專輯的張藝興,也得瞅準去哪個大型綜藝、晚會,表演他的新作品。

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對於大部分“哈哈黨”來說,他們確實是沒有機會也沒有主觀意願去接觸唱作人的作品。像本次《我是唱作人2》中另一位重量級歌手陳粒,絕大多數人熟知她,是因為《易燃易爆炸》、《奇妙能力歌》、《小半》,這些hits會出現主動式的傳播。但陳粒去年的那張《洄游》,又有多少人聽過呢?僅是因為她在音樂中的前衛流行實驗,大家就不再談論陳粒了嗎?

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每一個唱作人都需要展示自己、證明自己的機會。流行音樂是一個很有趣的行業,它需要歌手不斷挑戰自我,沒有人能永遠躺在功勞簿上,哪怕你曾有過街知巷聞的爆款。在《我是唱作人2》裡,張藝興需要證明自己是個真正的音樂人,霍尊要證明自己不只有一首《卷珠簾》,鄭鈞要證明自己尚能飯否而不只是會“放炮”,已經在一段時間內消失在大眾視野的馬頔也要證明自己不是曇花一現。

你說,《我是唱作人2》怎麼會沒有繼續辦下去的意義呢?

原創極限挑戰賽制獨樹一幟,“X因素”催生“最美的意外”

這檔節目有它獨特的賽制、要求唱作人在上面演唱的都是沒有發表過的原創作品,這對於唱作人來說是極大的考驗,其中有各種未知的元素,而未知往往會帶領我們的創作走向新的地方。

在《我是唱作人》第一季裡,有不少歌手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在此過程中幫他們聽Demo、給編曲提意見等,感受到了他們遭受的比賽壓力、限時創作的壓力,都是真刀真槍。幾乎每一位唱作人都發生過“因上一場成績不好於是臨時調整下一場歌曲”的情況。可在這種高壓下,確實也產生許多優秀的作品。比如我的好朋友汪蘇瀧,他在第一季中遭受到所謂“網絡歌手”的有色眼鏡,被評審團批評“只會和聲公式”、“創作套路”等,在接連落敗後他背水一戰,寫下一首直抒胸臆的《不服》。那個整天嘻嘻哈哈的汪蘇瀧,我很少看到他忽然這樣認真的樣子。

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我的另一位朋友白安,她因為“五月天的小師妹”身份,也遭受過一些不公的看待。白安後來乾脆說:“五月天錄給我的VCR也不發了,我們就堂堂正正用音樂較量吧。”在這個過程中,她不斷推翻自己的創作。還記得有一天夜裡,我收到她新鮮出爐的Demo,當時這首歌的名字叫《無所謂》,聽完後,我說:“這是我聽到過的白安最勇敢的創作,請你一定要大聲唱。”這首歌便是後來的那首《吾愛無愛》。白安在參加《我是唱作人》第一季之前,也一度抱著懷疑的心態,但最後她把比賽中的所有作品重新編曲、結集發行,命名為《44天》,紀念她參加《我是唱作人》44天的寶貴經歷,由此可見《我是唱作人》之價值。

所以,面對這樣一檔節目,你其實根本無需再去問《我是唱作人2》的“意義”是什麼、堅持是什麼。倒不如說,如果有更多像《我是唱作人2》這樣“還音樂以音樂”的節目存在,我們的音樂消費市場會否比現在好上許多呢?

還音樂以作品,聚光燈重新聚焦在原創音樂上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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